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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什么话才能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呢?”
闵龙九给新宇深深地鞠了一躬,新宇慌忙扶着老人,四手叠在了一起,热乎乎的。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新宇举一个小酒杯都觉得吃力,他无力地把胳膊垂了下来。已经快要喝掉第二瓶烧酒了,却一点都没有醉意。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悲伤、怨恨,这些都已经使他感到厌倦。他真想酩酊大醉一场,把一切都给忘掉。可是,连这个“醉”他都不能如愿以偿。
新宇的视线停在了惠琳的肖像画上。惠琳的眼睛在寻找着什么。她那么渴望寻找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幅肖像画终究还是未能完成,仍然夹在画板上,到底还能不能完成下去,新宇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新宇走近了那幅肖像画,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惠琳的脸蛋儿。此时此刻,惠琳她还在苦苦地挣扎,为了摆脱刻骨的疼痛,为了战胜刺心的悲伤,她在拼命地挣扎。新宇的手久久未能离开惠琳的脸蛋儿。他憎恨这个世界,无辜地给惠琳增添那么多的痛苦;他憎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惠琳在黑暗中苦苦地挣扎。
“新宇!”
这个声音恍惚是个幻觉,新宇有意无意地转过了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玫珞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玫珞……是你吗?”
新宇下意识地站起了身。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料想,到这儿来也许能见到你,这不,急急忙忙赶过来了。无论如何,我想来一趟试试看,还真让我碰巧了。”
“你有什么事儿?”
新宇那刚刚还是一副惊讶的的脸,瞬间变得犹如冬天的冰霜似的冷冰冰。
“刚才不是说过了嘛。到这儿来也许能见到你,就来了。你是在喝酒吗?”
新宇再没有说什么,慢慢地走到茶几跟前,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随后,举起了剩下的半杯酒,一下倒进了嘴里,这还不解恨,又把酒杯在半空中抖了又抖。
玫珞走过来,坐到了新宇的对面。新宇那冰冷的脸,根本就不理睬玫珞,好像是压根就不存在玫珞这个人似的。
“不给我一杯吗?”
也不知道新宇他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那么冷冷地坐着。
是玫珞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惠琳她出院了吧,现在怎么样?”
新宇冷冷地说道:“你还用问我吗?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真是越看越可恶。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在我的面前?真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
新宇忽然大声叫喊了起来,两只眼宛如是正在喷发的火山。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不想看见你,出去,你给我马上出去!”
“新宇……”
“我那么一再嘱咐你,千万不要跟我家人说。可如果不说那还是你吴玫珞吗?”
“我也没办法!妈妈她……”
玫珞也不甘示弱,跟着提高了嗓门儿。新宇死死地盯了一会儿玫珞,转过头降低了一些声音说道:“好了,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更不想跟你大眼瞪小眼地坐在这儿。”
新宇一口喝干了满满一杯酒,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真后悔,跟你相处的岁月。我真倒霉,我怎么会认识了你这么个人。”
刹那,玫珞的眼皮发生了痉挛。
“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跟妈妈说了那事儿,有那么大罪过吗?以至于听到你那些咒语?你想瞒到什么时候?只要你还在迷恋着她,那个事儿还不得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新宇冷冷地嘲笑着说道:“你说话再直爽一点好不好?并不是逼迫无奈,而是心甘情愿地、幸灾乐祸地跟妈妈说的。”
“什么?”
刹那,玫珞的眼睛散发出了逼人的寒光。
“你不是比谁都希望惠琳有什么不测吗?难道你还好意思说‘不是这样’吗?”
“你给我住口!”
玫珞一拍桌子;随着比原来提高八度的话音,她“嚯”地站了起来。新宇也猛然站了起来。
“我也不想说这些。我也搞不懂,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惠琳她的不幸,跟你有什么关系!”
新宇也不甘示弱,同样把嗓门儿调到了八度。玫珞死死地盯着新宇,她也有一肚子的话,可是新宇却不给她说出来的机会。
新宇闭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怕自己再开口,再开口还能说出什么,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控制住自己的嘴。
也许,对玫珞说得是有些过分,不一定要说得这么苛刻。其实,玫珞她先跟妈妈讲了惠琳的事儿,已成的事实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看到新宇无力地坐下了,玫珞缓和了口气,说:“真没想到,爱一个人会这么累。真的很累,以至让我想到放弃。
“但是,我决不会放弃。我想看看,我在你面前还会悲惨到什么程度。为了这个爱,我还得累到什么程度!”
玫珞两只失神的眼睛露出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起雾一般的残雪
空旷的江面上,只有候鸟在不停地翻飞而过,生命的逝去,江面仍然是一片寂静。
江边上凸凹不平的残冰,更使人觉得凄凉。江风吹过来,也带起雾一般的残雪。
惠琳的视线停留在江对岸的那个山坡上,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过于苍白的脸使那两只又大又黑的眼睛显得百般的无神。允基看着惠琳的脸色,心痛地问道:“冷不冷?”
惠琳微笑着回答说:“冷什么冷?这凉爽的空气多好。”
“真的不冷吗?我看这个风怪凉的。”
“真的不冷。怎么,你冷了?”
“哦,我有点儿冷。”
允基的嘴角上也挂上了一丝微笑。
“什么男人这么娇?就这点儿风,还冷什么冷?”
惠琳从衣兜里拿出了手,并高高举起,做了顶天立地的动作,同时又做了一个深呼吸。
“啊,真爽快!好久没觉得这么爽了。今天走出来是英明之举。我得谢谢你,允基。这十年当中,你为我做了不少好事,不过,今天这次最让我满意。”
“我也搞不懂,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说反话?”
“你这个人怎么搞的,怎么连好坏真假都分不清?你瞧我的脸色,还看不出我有多激动吗?”
“是那样的话,可真是万幸。我还一直担心来着,今天怎么承受你那蛮横无理的刁难。”
惠琳眯着眼睛望着上空,说得振振有辞。
“允基,你也来品味一下这清新的空气,一直爽到肺腑。有这么好的事儿,我还天天困在家里,真笨。”
惠琳的脸色又像天空一样明朗了,这可真是好久没有见到的难得的明朗。此时此刻,从这明朗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痛苦。允基激动不已,目光久久不能离开那张脸。仿佛又看到从前的惠琳了,这可真是难能可贵的喜事。
此刻,惠琳身边儿的人并不是新宇。惠琳打电话找的人并不是新宇,而是允基。电话里说,要允基陪她出去兜风。允基又怎么能不知道惠琳心中的苦衷呢。无论如何,允基代替不了该是新宇的那个位置,允基又何尝不知其中的奥妙呢。
“我还担心过,我能不能再站起来,走到这明亮的野外,呼吸这清爽的空气,看着那碧蓝的天空。”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惠琳的脸上又开始涂上了凄凉的阴影。
“你担什么心。就像你面前的大自然依然如故,什么也没有变。”
“是这样吗?真的什么也没变吗?”
“从现在开始也不晚,以后常常出来走走。呼吸这大自然清爽的空气,浑浊的大脑也会清晰。”
“我真难以置信,我还能站在这里享受着江面上吹来的风。我还真的活着吗,这不是梦吧?”
“胡说什么呀?等着瞧,你比谁都长寿。你不是说,你最刚强吗?”
“允基,你想长寿吗?”
惠琳望着江面自言自语似的问道。
“什么?”
“不能说有生命就是活着,能喘气的也不一定……”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惠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目光又停在江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