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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决裂,或许马上他就会受一种打击,但或许他从此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继续和李志远保持关系,他暂时可以得以自保,今后的路还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在抉择的想法面前,天平倾向了后者,这就注定了严臻宇终于还是走上了一条使自己悔恨交加的路。
十三
不痛不痒的拖着,事情还是会来,发生总是在那一念之间,无论之前多么平静,无论之后多么想要去抚熨希图改变,但结局往往早已经注定在事发的一刻间。四月二十五日星期四的晚上六点,,李志远纠集了包括严臻宇在内的十兄弟和初中部以曾卓飞为首的一伙总共二十五个人,去张纪凡家里四楼拿家伙。原来他们的武器自从谭海来315班之后就转移了,张纪凡的父母长期在外作生意,他家的四楼就成了理想的武器仓库。
李志远拿给严臻宇一把“管杀”,这种武器是蓝源县的溜子从少阳市泊来方法用屠夫的刀具依法炮制的,通常屠夫用的刀有四把,一把长长的杀猪刀,一把很宽大很厚实类似于古时候梁山泊好汉“黑旋风”李逵使用的板斧那种样子的砍骨刀,一把小而短却刀锋特别仞利的剔骨刀,一把象菜刀一样的切肉刀。被溜子们应用并改制的杀猪刀刀刃呈初月形,弯到前面刀锋变得又尖又锐,刀颊的上端两面都开着很深的血槽,你看见杀猪时一刀捅进猪颈时,一阵“嗷嗷”惨叫后,那夹杂着气泡的血便顺着刀上的血槽喷涌而出,很快就可流满一盆子,蓝源县城的人管那叫做“槽刀血”。溜子们拿着杀猪刀的样子,到铁匠铺把刀身加宽加长,用一根长约二三十公分的四分铁水管一头焊接在刀上,一头用水管丝攻攻上丝牙,套上一个水管接头,然后再在一根长约五六十公分的同样的管子上也攻上丝牙,这样套接在一起就成了一把颇象三国演义里关公用的青龙偃月刀那样的长型武器,虽然没那般威武,却可拆可解,便于携带,还可以做铁棒和短刀两种武器使用,称为“管杀”。屠夫用的还有一把砍骨刀也被溜子们依样画葫芦,制造成象古代开山斧那样的武器,称为“鬼砍”, 李志远自己拿的便是一把“鬼砍”。
他们的武器库里一共有八把“管杀’,七把“鬼砍”,二三十把寒光闪闪的西瓜刀,二十五个人便挑挑拣拣,全部武装起来。然后李志远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用面粉袋剪成的一把灰白带子,叫各人缠在左手臂上,接着便领着众人向张纪凡家两里外…王思奇定下的集合地蓝源县电影院走去。路旁的行人看着一伙拿刀子的少年杀气腾腾的走,一个个惊恐万状,避之不及。
那时的电影院其实早成了一种摆设,除了有时侯学校组织观看教育影片外,大多数的时间都显得门可雀罗。但这一个晚上却忽然变得热闹起来,李志远他们赶到时,电影院门前的坪里早已经站着七八十个左手膀缠着白带子的溜子,等到最后一拨人马职中的“金毛”一伙人三十多个赶到后,百几十人象搞集会一样把一向冷清的电影院弄得空前绝后地熙闹起来。
王思奇喊拢李志远、“金毛”还有看似是其他几路人马头头的几人在一起交头接耳嘀咕了一阵,便象古时候军队出征一样向着约战地点…蓝源县南郊的铁桥进发而去。
铁桥是经过蓝源县城的铁路跨越穿小城而过的棘水河架的一座桥,故尔称为铁桥,接近铁桥北端的右侧有一块四五千平方米的黄土空坪,是铁桥附近的国营企业蓝源县铁厂三年前征置的,前期开发后由于铁厂效益江河日下就一直闲空在那里,由于地处城郊,久而久之这里就变得荒凉不堪,少有人至,于是这里便成了蓝源县溜子们群殴、械斗、火并的理想战场。
那时侯的溜子不象现在的黑社会一样不择手段,也没有象现在一样渗透到各个行业,那时侯溜子之间的争斗目的还显得很单纯,只是为了证明一下某某很有量,某某很是跳得起。一般大一点的仇恨,牵涉到很多人在内的搅不清的帐,通常都会各邀一帮人相约在某个地点混战一场,称为“约斗”,无论谁强谁弱、无论谁胜谁输,都是一仗了事端,而且事前事后,双方都不许报案,否则,就会被人当做没有量而无法再在溜子界立足了。王思奇和“许猛”之间的恩怨早已经到了“约斗”一场的形势,而今晚,正是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也许有人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如何,但无论谁也绝对想不到,这一个夜晚的变化,将会是蓝源县民间有史以来最为腥风血雨最为惨烈的火并,造成的影响也是匪夷所思,唯一正面的后果是因为参与人数太多,造成伤害太大,以至震动了整个娄天市,娄天市公安局责成蓝源县公安局成立“四二五”专案组,并委派一位副局长专程到蓝源县督办专案查处,此举基本上肃清了火并双方这两个大的溜子团伙,由于少了王思奇和“许猛”两个最为猖獗的溜子团伙,蓝源县城意外的平静了一阵子。
严臻宇拿着“管杀”心慌慌的跟着黑压压百几十号人移动着脚步,想不起自己到底要去干什么,又想瞅个机会逃之夭夭,但李志远却象明白他心境一样紧紧的粘走在他的身旁,他就只好身不由己的跟着他们,又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这次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反正等下那么多人混战起来,谁也看不清楚,自己尽量悠着点不动手不砍人就是,等过了这一次,一定和李志远说清楚一下,说自己要认真读书了,要争取以后至少也上个大学什么的,想他也不至于翻脸,如果万一他要翻脸以后在别人找自己岔子时不肯帮忙,自己也就听天由命算了,无论如何总不会象今晚一样提心吊胆,要拧着脑瓜儿去以身犯险,想到这他反而有些坦然了,内心也不再紧张了,他想得那么轻松,认为这一次也会象前几次李志远喊他去最终有惊无险那么样的,也期待得那么幼稚,今晚一定会很快过去的,而明天,明天他仍然会若无其事什么也没发生过的面对一切,面对父亲、汤阿姨、王思巧还有许许多多和自己有关联的人。然而,他万万想不到是就算没有到达火并的地点,就算现在就抽身离去,他都已经和这次火并造成的不可估量的后果而引发的“四二五”专案脱不开干系了,因为在当晚就被公安当场抓获的李志远以及初中部几个小溜子的招供中,都牵扯出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实,都证供他和“许猛”有仇,李志远也供认初中部一伙人是严臻宇召集而去的,至于初中部的那几个傻忽忽的小子除了供出曾卓飞之外,还一致证实曾卓飞最听严臻宇的话,他们也是因为严臻宇跟“许猛”有仇才去的,有影有形,有根有据,严臻宇就算根本没参与什么都要费一身老大的劲才能证明自己无辜,更何况他前前后后已经参与了。
“许猛”和“铁砣”的人看来早就到了空坪地,早就摆好了架势严阵以待,当王思奇他们的人一进入空地时,“许猛”大吼一声:“冲过去!”黑压压的一群人便气势汹涌的举着刀朝王思奇他们冲将过来,看来“许猛”的战术是要先发制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王思奇他们不慌不忙,前面十几个人一字儿排开,手中端的正是那日在酒厂试验的十多把枪,等到对方冲到近二十米的时候,但听“砰”的一声开头,接着枪声便此起彼伏,“许猛”的人便有几个象战斗电影里的人中枪似的“嘭”的栽倒在地上,其他的人一下傻眼了,一个个怔在原地,再没有谁敢望前冲,是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有枪,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枪。
一边放着枪,一边就听到王思奇高喊:“冲啊!”这边黑压压的人群就凭借枪的威力更加威猛的朝畏缩着止步不前的“许猛”的人呈铁骑冲撞之势奔涌过去。不知是“许猛”突然遇此变故一下子聚拢不齐人心,还是原本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总之不知是哪个看清了王思奇他们的枪威力大得吓人,也看清了对方的人好象更多更有气势,反正有个胆小的掉头就望回逃窜,那个人一跑,“许猛”的人顿时军心涣散,更多的人没容“许猛”是否还有办法,就一窝蜂作鸟兽散,朝空地各个方向乱逃而去,剩下“许猛”、“铁砣”二十多个可能是骨干的人在空地里被王思奇他们包围,如砧板上的肉,任由宰割。已经逃走的人当然一样难避其祸,要知道王思奇他们有百多人,三四十个围定“许猛”等人后,其他的人便分成一伙一伙的向那些逃跑的人追杀过去。
严臻宇当然不会加入对“许猛”的混战,他带着曾展、曾卓飞还有七八个人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