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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水叶明知故问。
“你知道的，就是唐隐忠。”莫雨尘羞涩地说。
“当然！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拼命要到音乐系，究竟是为了钢琴还是因为他，或者他和它已经连成了一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是没办法接近他，我感到窒息！”莫雨尘激动地说。
水叶笑了起来，在暗淡的灯光下，她的笑容非常妩媚。那是真正邪恶的人才会有的那种难以言表的温柔。勾人心魄，即使是如莫雨尘这样未经世事的少女也体会到一种出自女性本能的兴奋。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陌生的具体的感觉。
“那就简单了。你知道吗？无论他是什么人？再伟大的文学家还是艺术家，或是别的什么，他始终是个男人。而你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女人想要得到一个男人，还不容易吗？”水叶微笑着说。
“水叶？你，你说什么啊？我，我只是极度欣赏和崇拜他，希望分享他的精神的美，当然还有感激，或许还有迷恋，但是绝对没有什么其它，其它的，再说，我也不知道除了约他喝茶以外，还能怎样接近他。”莫雨尘急了，心慌意乱。由于紧张，她说话时一直抓住自己的一缕头发，用手指不停地缠绕着。
“你想接近他，那就不要像个小姑娘似的幼稚，喝茶聊天是不能真正接近他的。”水叶笑着说。心里漾起一股难以克制的狂野的欲望。
“那该怎样做呢？”莫雨尘一字一顿的、小心谨慎地询问用一种几乎是虔诚的，期待的，信赖的眼神望着身边这个沉稳、成熟的女人。似乎要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她。
“用一个女人的方式。”水叶突然阴沉着脸说。
“女人的方式？可我，我还是个女孩子。”莫雨尘窘迫地说。
“生理上是而已，你既然爱他，还在乎那些俗不可耐的规矩吗？还是说你不能为你的爱情奉献呢？还是说你不敢？”水叶自信而有把握地说。
“我能，水叶我能。”莫雨尘咬着嘴唇，显出很努力的样子，脸胀得通红。“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她还是显得有些泄气的样子。
“你用身体去接近他，一定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我记得我写过一个短篇小说，主人公也是一个追求爱情的少女，她爱上了一个画家，而他并不了解这一点，她为了使他也爱上她，就主动要求去做他的人体模特，结果在他的画室，在他专注的创作的时候，她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一件一件，直到最后，将她美丽的肉体完全地，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伟大的时刻，是一种奉献，她也是处女，在他的意乱情迷中完成了她的爱情，最后，他用她的鲜血做颜料，画在了那幅肖像画上。你明白了吗？那就是艺术，很具体的东西。”水叶说。她的表情现出一种罕见的积极、热烈，仿佛她正在经历着那样一种奉献的伟大的情感。因此这一刻的水叶显得那样的纯洁动人。
水岸 十一（2）
“上帝啊，水叶，你这不是拿我开心吗？我怎么可能呢？这个故事对于我来说，太惊心动魄了，而且一个女孩子这样做，太不可思议了，好像，有点儿太放荡了，这，这怎么可以呢？这种事我做不到啊！我怎么能呢？怎么可以呢？”莫雨尘说着，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娇羞的样子看上去非常可爱、美丽。
“那你还说要成为真正的艺术家？你受观念的毒害这么深，会反映在你的琴声中的。你还是别去接近他或者艺术吧，作个乖乖女多好。哎呀，很晚了，我们睡吧，啊？”说着水叶顺手把枕边的台灯关掉。轻轻躺了下去。她的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心中充满一种快乐，一种实现预想的把握住一个意识的快乐。通过这种漫不经心的支配，仿佛已经占有了他。她成为一个属于她自身的、延展出来的意识。躺下去，说睡觉只是希望更进一步激起雨尘的反应，她相信自己是了解她的，她相信自己敏锐的穿透力和判断力。
莫雨尘感到十分尴尬，也慢慢躺下，但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海里始终回放着刚才水叶所说的那个故事的画面，她在震惊中烦躁不安。突然，她感到水叶的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前胸上，她的心猛跳起来，紧张地屏住呼吸，莫名地想哭，但是随即听到水叶无比温柔的声音：“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只是让你感受一个女人的快乐，那是美丽的，不是羞耻。放松下来，什么也别想，只是感觉……”说着，她柔软温热的手缓缓滑下来，从她衣裙的腰部伸进去，用指尖慢慢慢慢摩挲着她的皮肤，一点一点从后腰到后背到颈部，然后是手掌心开始慢慢逼近她的乳房，莫雨尘惊鄂之余想到推开她的手，但是，她居然动弹不得，只是僵硬地躺在那里，直到那只手猛地触摸到了她的乳头，她触电般地叫了一声，感到一阵酥痒从那个部位席卷全身，随之而来的是伴随着羞耻与恶心的快感，她尽力扭了扭身子，但没有断然的拒绝。在她的内心深处对这陌生的直接来自于肉体的体验有某种强烈的好奇，而她对水叶的信任和情感使她忽视了少女的道德观念和矜持感，从而第一次跨越了这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障碍。而此时，水叶的手已经迅速的滑入了她的大腿，她本能的并拢双腿，试图再次抵抗那种令她惊恐又新奇的快感，守住最后的什么……但很快随着水叶柔软灵活的手在她的大腿跟部的轻柔缓慢的一遍遍摩挲，她的腿也不由自主的松弛并逐渐分开，这时，水叶突然地起来吻她，她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舌头已经滑入她的口中，并那样温柔又缠绵的敲击她的，令她无处可逃，几十秒钟后，她开始感到不可思议的甜蜜、刺激和一阵阵强烈的快感，这时水叶的手指轻轻伸进了她紧闭的私处，兴奋而小心地探索着，那羞耻的快感越来越强烈，直到莫雨尘觉得自己被那种感觉吞没了，心跳急剧加速，一阵慌乱……
“莫雨尘，你可以约他在某个地方，一边弹琴一边和他做爱，你会让他难以忘怀，不可自拔地爱上你，就像你现在爱上这种感觉，你是最纯洁的，现在你体验到了真正的女人的快乐，而你还是处女，当你再为爱情献身的时候，肉体上的痛苦将成为你永远的意义！”水叶把手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抽出以后，这样对莫雨尘说。莫雨尘缓缓舒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恍惚地、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水叶的房间。莫雨尘醒来看见水叶柔软美丽的睡姿，莫名得一阵心动，不知为什么，昨晚羞耻的感觉一扫而空，她所感到的是温暖，亲密，神秘。她仿佛被她的样子打动，于是凑近她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水叶倏地睁开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翻身起来，说：“你走吧，记住约他的时候一定要穿白色的长裙，要穿至少两层。”莫雨尘惊讶地张着嘴，无法应答。然后赶紧穿起衣服，离开水叶的床，房间；简单梳洗完毕后，在房间门口看着依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颤微微地却无比动情地说了一句：“我不会忘记你的，再见。”清脆的嗓音直到她走了以后还在水叶的脑际回荡，在她的感觉里，就仿佛那一段扎根在她心里并不断生长着的旋律，让她痛并快乐着。好像是求也求不得，避也避不开。所以，在莫雨尘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并没有说话，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继续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
水岸 十二（1）
大约一周后的一个周末夜晚，唐隐忠刚刚参加完学校的优秀带头人报告例会，有些倦意，按照习惯，独自在报告厅旁的练琴房外的校内花园里散步，按照他的习惯，散完步会到琴房练一会儿琴，感到完全放松后才会离开学校去一家小饭馆吃点酒菜，然后才回去。
这一刻，他闲漫地在花园里来回踱步，忽然间听到隐约的琴声从身后传来，他很好奇，在这周末的晚上，还有谁会在这里练琴？于是循声而去，他越靠近，那琴声仿佛越强烈，他听出来对方弹奏的是莫扎特的著名的钢琴曲《安魂曲》，他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被这琴声吸引，因为弹奏的是那样纯熟，感情又是那样投入，而且准确，但他仿佛能够听出在表面的平静安宁之下是一种无法抑制的狂乱情绪。唐隐忠一直走到练琴房的窗边，止住了脚步，他透过白色的窗纱看见大教室内半明半暗的温暖的光线和若即若离的一个少女的影像。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和危险的神秘使他不能按照惯常的理性来冷静的对待此刻的一切。于是，他从后面绕过去，站在门边聆听，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