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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薇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佳佩笑笑,然后走向前去朝慧晴叨念着:“你这人真是的!人家若翔已经升格当‘正式天使’了,你怎么还这样说他?”
“你们在说什么天使?我怎么都听不懂?”文谕听得满头雾水,一愣一愣地插嘴道。
“好啦,别吵!”
慧晴和韵薇很有默契地骂出一句,继之相视失笑,佳佩则踱过来检视慧晴打的点滴,一边含笑说道:“韵薇姐,你安心养病,有任何事就通知我一声。”
慧晴满怀感激地望向韵薇,然后又瞥向佳佩,“太谢谢你们了!佳佩,我们年纪差不多,你就别喊我姐姐了,叫名字就可以。唉!患难见真情,还是朋友好,这么肝胆相照,只要说一声,就自己想办法调过来了,哪像某人,还花大把银子请什么特别护士,一请还是四个!”
她越说越气,而且显然是在暗讽文谕。
“嗳,怎么又骂到我头上来了?我真是有够衰?……”文谕一脸无辜地哇哇大叫起来。
这一回轮到韵薇当起了和事佬,“哎哟,慧晴,人家文谕也是一片好心好意,更何况天底下哪有人无聊到故意去撞车呢?你就放他一马吧!”
慧晴仍有余愠,甚至一时悲从中来,“放他几匹马都可以,问题是……万一我从此正常不起来呢?难不成要我去士林夜市摆个算命摊?!”
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讲什么,而且听起来似乎真有那么一点“不正常”,大伙正愣头愣脑、相看无语之际,一名戴近视眼镜的年轻医师敲门走了进来。
“现在是探病时间吗?”他一看病房内这么多人,蹙眉说了一句。“噢,季先生,你也在这里。”
这时候,慧晴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们不是听不懂我刚才在说什么吗?医生来得正好,他是来讨论我的病情的,我自己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医生微微露齿一笑,继而盯着慧晴,“你真的变得会神机妙算了!?我刚才听特别护士说了一大堆,原先还感到半信半疑呢!徐小姐,你既然料事如神,可以预先说出下一秒钟即将发生的事情吗?”
“别讲得那么夸张好不好?不是下一秒那么快啦,而是好像……好像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慧晴也不知道是该引以为豪,或是为自己担心。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喊出。
“慧晴,那你不就变成大预言家了吗?”借问一下噢,世界末日是什么时候?”文谕忧心忡忡地问。
慧晴有点哭笑不得,想气又气不起来。“季文谕,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快急疯了,你还有心情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地消遣我?!”
“我?!我哪有消遣你?我是真的很关心你。医生,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伸手摸了摸他那没刮干净的胡碴,慢条斯理地向众人解说道:“这类病例在全世界其实已经生过不少件,人脑是一个很玄妙的器官,有很多情况是用医学的常理解释不来的……”
文谕的心一沉,气急败坏地接着问:“这么说,连你这当医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口罗?”
医生露出一抹警戒又谨慎的表情,用着很有权威的口吻小心翼翼地说:“在我的经历里,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病例,不过,从一些医学文献报告中,倒是不难略知一二——这主要是人脑受到突发性的撞击之后,所产生的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在美国有个案例,病人不小心从高处跌落下来,导致头部受伤,却突然具有‘通灵’的能力,据说可以跟冥界的人沟通……”
听起来有点令人毛骨悚然,文谕赶快问慧晴:“你会通灵吗?”
“不会啦!会跟死人……呃,我是说会跟‘天使’通灵的是韵薇。”
医生不明白她在讲什么,愣了一下,接着又道:“另外还有个案例是发生在欧洲,病人在头部受伤之后,突然变得对数字特别敏感,甚至可以背下整本电话簿。”
“哦?那不是变成‘雨人’了吗?”慧晴感到很新鲜地说了一句。
“不过,也有人是对其他的事情灵通起来,譬如说突然会讲另一种外国语言,或是在三天之内就学会弹钢琴,甚至还有人的性格完全改变,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医生又说出各种不同的情况。
听到这里,文谕忍不住坏坏地插嘴道:“有关性格这点,我倒是可以十分确定,慧晴并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恰北北!”
慧晴马上杏眼一瞪,一手抄起枕头,作势要向文谕砸过去。
“你是皮在痒、欠扁是不是?”
毕竟还是当护士的佳佩对这件事的严重性比较敏感,她直接切入重点地问医生:“说了半天,这种‘病变’到底有没有方法可以治愈?”
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半点把握也没有地说:“目前尚未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有人从此具有‘特异功能’,也有不少人恢复正常,但是所仰赖的方法都不一样。有人靠催眠术进行心理治疗,有人靠脑波电击疗法,有人则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恢复正常了,甚至还有人是因为头部再受到撞击,又给撞得正常了!”
“要我再去撞一次,我宁愿从此当个会预言的‘异人’!而且,季文谕,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再坐你的车!”慧晴闻言,马上举起双臂抗议道。
一番话,说得文谕一副伤心欲绝的委屈表情。
“徐小姐,你还没告诉我详细状况,你突然会预测哪些事?我个人非常好奇,而且这也是一个很独特的病例。”医生走近病床,很郑重其事地问道。
慧晴两眼茫然地轮流扫视众人一圈,心神不宁地缓缓说道:“刚才医生说那些发生过的病例时,我已仔细地想过,我发现自己可以预知的事,一定是发生在周围的朋友身上,或许这件事间接跟我有关,我就可以脱口说出来,根本毋需经过大脑思考……”
“没有国际新闻、国家大事?”
“没有!我知道的好像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而且一定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或是和我有关系的人身上。”
文谕突然变得欣喜若狂,心花怒放地插嘴道:“你可以预知我开的是什么车,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有‘关系’的,表示我在你心目中还占有一席之地……”
不料,慧晴又羞又气地泼他一盆冷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谁跟你有关系?不要脸!色猪!”
文谕正想开口辩驳,韵薇却迫不及待地问道:“慧晴啊,咱们俩合租房子很久了,关系匪浅,我跟宋君楷就要结婚了,但是日子还没有看好,你倒是先透露一下,告诉我是哪一天?”
“韵薇,你也未免太‘见色忘友’了吧?不关心咱家的病情,只关心你自己的婚期!要不要我把你第一胎会生男生女都一并告诉你?!”慧晴两眼朝天花板一翻,嘟起嘴来埋怨道。
“好啊!”
“拜托你好不好?小姐!我只能知道从现在到‘明天’的事情,更正确的说,是二十四小时之内的事。”
韵薇有些失望地吁口气,佳佩突然冒出一句:“我倒是很想知道,我那个男朋友现在死去哪里鬼混了?已经两天了,他竟然都没有打电话来向我请安!”
慧晴微蹙起眉头,沉想了片刻才说:“我不认识他,所以不灵啦!不过,我好像有种感觉,他长得高高的、黑黑的,而且很帅,对不对?”
“对对对,你好灵噢!他叫武正浩,是个中印混血儿,所以高高的、黑黑的,‘帅”当然是不必说了,嘻……”佳佩差点没五体投地地朝拜起来。
文谕一副触景伤情的颓丧模样,鼻酸地开口:“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心仪的女孩到底有没有让我追上手!?”
“能不能追上手,这要看你的本事口罗,连神仙也难说得准!不过嘛,让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如果你手脚不够快的话,你停在医院外面的那辆宝贝车,很快就会被偷儿偷上手了。”慧晴突然笑得很假地朝文谕眨眨眼皮,一反常态,很“温柔”地嗔声说。
“啊?!我的车——”文谕低叫一声,二话不说,马上夺门冲了出去。
这下子可好了,文谕在的时候,慧晴老嫌他看了碍眼,现在他一冲出去救爱车,她反而像在赌气似地骂道:“他真的跟那么快?!真是个没良心的烂人,也不想想,要不是拜他那破到家的开车技术之赐,我现在会躺在这里吗?”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