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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好人。”我说。
“说我从不干坏事。”
“我从不干坏事。”
“好,”吴医生点点头,扶了扶眼镜:“请你把眼睛闭上,尽量放松,然后把上面那三句话重复一百遍。”
“我吃饱了撑的啊,我干嘛要那么做?你到底想干啥你明说,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心理学里那些破事儿啊!我女友我前妻我很多朋友可都是玩心理的出身,还没见过你这么整的呢!”
“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尽量放松,不要念及其它,好的,好的,闭上眼睛,对,对,就这样,可以开始了”——吴医生的话虽平平板板,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于是,我便不由自主按了他的吩咐放松肢体,开始反复重复以上那三句话:“我是一个正常人,我是一个好人,我从不干坏事……”
就那样一遍遍的重复。
越重复越迷茫,越困惑!
怎样才算是正常人呢?
谁又能称的上是好人?
我真的从不干坏事吗?
我正常吗?
不,我不正常,我不好,我净干坏事儿,我对感情不忠,对朋友不义,对女人缺乏温情,对——不知不觉间,一幕幕往事瞬间纷纭脑海。
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奶奶曾给过我一毛钱,让我带着妹妹去买花生,结果买来后我却骗着妹妹把花生都吃光了……
我想起我还骗过一个女孩儿,她明明真心待我,可我却移情别恋悄悄爱上另一个女生……
我想起一个哥们儿曾向我借钱,我明明兜里有,却跟他说我也正准备向他借钱呢……
“我,我怎么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呢?”我在心里问自己。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很自私很不够意思的家伙,甚至可以用卑鄙和无耻形容。而这些,此前我几乎是从没意识到的,这时想起,不免汗颜,不免对自己大为失望——不知不觉间,我陷入沉思与愧疚状态!
“说呀,别停下,”吴医生突然说话了,问我为什么不接着说下去?我一惊,这才回过神来。我说:“少来这套,你这是害我,好话怕三重,你这是故意误导我,你不是医生,你居心不良!”
“我怎么居心不良了?”吴医生不错眼珠的盯着我:“说说吧,告诉我,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我想什么关你屁事?”
“向你提问是我的职责——我是医生。”
“你不是。”
“我是。”
“是你妈了个巴子!”我突然火了,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心里说不出的焦躁愤怒,感觉里就仿佛自己已经被人看穿。这让我说不出的恼火,因为我一直不希望别人进入我的内心,因为我知道其实若是扒下人类的伪装和面具,人也就不能称其为人了——每个人都是虚伪自私的,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在成人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肉欲或者说禽兽不如的一面,谁也不会比一头猪或是一条狗更为纯洁可爱……这么想着,下意识里我竟抄起一个墨水瓶,但是不是想要砸吴医生我却不清楚。我经常是先有行动,然后才有思维的。这是一种本能,或者也可以说我比别人更动物性一些。
总之吴医生是怕了,吓得慌忙躲藏闪,不想眼镜却因慌乱跌到地上。没有眼镜,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太近视,眼睛鼓出眼眶差不多足有半公分:“眼镜,我的眼镜啊!”吴医生狼狈不堪,狗似的满地爬着找他的眼镜儿。
我大笑!
笑声未落,那位胖阿姨奔进来,问我这是怎么了?劝我冷静些,别激动。我说我能不激动嘛,哪有这么给人做心理鉴定会的?我这人就是个顺毛驴,吃软不吃硬,可他自始至终就没给过我个笑脸儿,而且还拿了我瞎折腾,去他大爷的吧,我才不受这闲气呢……
说话间,那位吴医生已灰溜溜走了。胖阿姨则是一脸的笑,跟我说:“小伙子,别误会,那是吴医生的职责。我们给你做的可是综合鉴定,每位医生负责考察你精神的一个侧面儿……你既不肯配合吴医生,那就跟阿姨多聊几句好了——说说看,你老家是哪儿的,有兄弟姐妹吗,童年时代过得开心吗?”
☆☆☆
三江推荐期间将狂上十余章。另外也想跟各位书友打个招呼。能从头看到这里的书友,那肯定就是一种缘份了。但这篇烂字给票少,知道的人也很少,心里难免有几分凄凉寂寞!!!
坦白的说,至如今,这篇烂字只有138收藏。点击更是少的可怜!假如是字太烂的原故,就没上传的理由。假如字还能看,读到这里的朋友就给宣传一下行嘛?
真不乐意这么惨惨淡淡弄下去。看别的小说,很多都是一天四五万点击,
一两万推荐呢!!!咱是不是跟人不在一个级别?是不是写这字儿的我和看这字儿的你都特别与众不同???
请给个答案。或是伸出援手帮兄弟一把吧。真想,真想让世界听到我们的声音。真想让世界知道我们还活着。
小威留字。
并祝福唯数不多能看到这里的朋友。也许,我们的内心,同样的孤独,同样寂寞。同样渴望温暖与支持!
谢谢了。
谢谢所有素不相识的朋友。
三十六 可爱的胖老头
三十六可爱的胖老头
于是我就跟那位胖阿姨聊起家常。讲我小时候多么调皮又多么胆小;讲我怎么给教师的水缸里撒尿给女孩子的板凳上插针,又怎么捉了一只耗子撒上油点着火,结果小小一只火鼠四处乱窜,竟钻进柴棚引发一场大火……那位阿姨边听边笑,直夸我:“淘气,你真是太淘气了!”
后来她又说:“你真有意思,唉,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得,阿姨这关算你过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呆会儿我们王院长就可以给你出具一份健康证明了。”
“王院长,哪个王院长?什么证明,证明什么?”
“你说呢?”
“我咋知道?”
“你应该能想到的啊,是谁把你送来这里的你忘了?”
“当然没忘,人警察就是好,多孝顺啊,给我找这么个好地儿,几乎可以养老。”
“那你想没想过,警察为什么要把你送来这里?”
“那还用问,我在他们那儿不明不白弄一身伤,他们当然得给我治了。不给治,我就赖那儿不走,天天让他们管饭,端屎端尿侍候着——他们是惹不起我,怕我真跟他们叫板!我谁呀,天是老二我是老大,我从来就没寒乎过谁!”
“这也就是警察送你来的另一个原因。你呀,像你这脾气,不被送进来才怪!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省立第二神经医院!”
“哦,你的意思是他们怀疑我脑子有毛病,才把我弄这儿来的?”
“你以为呢,难道在这儿住这么些日子,你就没看出这是精神病院?”
“没有,我刚来时也觉得这儿有点怪,只是却说不出怪在哪儿。另外这地儿我也是头一次来——下次,下次我肯定就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颇感不是滋味。同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因为假如这儿真是精神病院,没院方开具的证明,我还真的很难随便离开这里!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些怕了。于是我问那女的:“阿姨,那您说,我该怎么样你们才能让我出去呢?”
“想出去啦?”
“想了,这地儿可不是人呆的地方,早知这样儿,他们就是拿枪逼着我,我也不来!”
“那你就要听医生的话。”
“好,我乖,我听话,你们说啥是啥还不行嘛?”
“那你今后一定要记住,遇事一定要冷静,要理智,要三思而后行,要……”
“好的,好的,您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我当圣旨,永远记心里还不成嘛?”
“那当然好,但你能做到嘛?”
“能,当然能,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但却言必信,行必果,一言九鼎,言出无回,板上钉钉,驷马难追……”
“行了,行了,你也就别跟阿姨磨嘴皮子了!”胖阿姨笑着起身:“你稍等,我去找王院长。过了王院长那一关,你就可以出院了。”
“那谢谢您了啊阿姨,阿姨您慢走,阿姨再见。”
“别说再见,这儿不许说再见的。”她回头,慈祥一笑。
“那就永别了,阿姨。”说着我做了一个向遗体告别的姿势,心里却在想,这么好的医生,这么好的阿姨,怎么她就不是我妈呢!
她若是我妈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