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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难道会是秦子梦?虽然这不是很好的想法,但他……有可能。
“现在我该如何称呼你?”秦子梦倒挺会算时间的,知道这个时候该出现。
“你……”兰采幽已经又羞又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坐在床沿上,眼底看不出是戏谑还是轻佻,“现在总可以告诉我的你的真实姓名了?”
“你真是卑鄙。”
她答非所问的发泄着心底的怨气,把所有的羞愧,一古脑儿全都倾泄而出。
兰采幽见她的被子拉高到就差没把自己的头闷住,他才终于弄懂,为什么她没感谢对她的救命之恩,反而落得一句卑鄙的下场。
“你不会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吧?”
“你……你还脸说!”
见兰采幽一副娇羞的模样,益发让秦子梦想逗弄一番,“怎么没脸啊,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你说是不是啊?”
“秦子梦!”她也顾不得身分悬殊,盛怒之下便直呼他的名讳,“难道你这么做不怕辱没了你尊贵的身分?不怕传出去,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我做了什么事”居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下流!”兰采幽赶紧拉好被子,唯恐身子暴露在他轻薄的眼光之下。
秦子梦瞧她那副防小偷的模样,活像自己就是个采花贼,心底明白不能再开玩笑了,否则,眼前这个死心眼的女子,可是会当真的。
他索性大手一挥,她身上的被子已经落到床下去。
“你做什么?”
惊慌中兰采幽早已忘了自己习过武,要抵抗他的暴行应该不成问题,更何况他是个文弱书生,应该手无缚鸡之力的,但不到一会儿,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推论,他是个文弱书生应该毋庸置疑,但书生不一定就文弱,不一定就手无缚鸡之力啊!
这么说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甚至有可能是武林高手?一想到此,她的寒毛已经忍不住竖立,秦子梦抓紧她的身子,把她从恍惚中摇醒。
秦子梦伸手拉住她的衣衫,盯着她那双美目问,“就因为这样,就惹来你的恶言相向了?”
就因这样?兰采幽简直让他给气昏了,这男人,居然将女人最珍贵的贞操视如没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你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你这位大官而言,也许看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算得了什么?对你来说,这种事不过是万中取一,或者我该感激涕零的谢谢你这么抬举我,能够承蒙你的宠幸?”
见她气得发抖,秦子梦马上和她保持一壁之臂,正色道:“说够了?发泄完了?可以换我说了吗?”
兰采幽像是没听似的,不作回应,但秦子梦可不许她逃,虽然身体已经保持了完全距离,眼光却始终没离过她那张绝尘亮丽的脸庞。
“说实话,你的长相的确会令人垂涎三尺。”
“你……”
她还来不及抗议,话又让他抢过去说:“不过,在这方面,我庆幸自己还是个十足的君子,所以,就你刚刚所说的那些卑鄙下流的手段我恐怕还用不上。”
“是吗?那么我……”
秦子梦开门见山,单刀直入道:“你湿答答的衣服是赵嬷嬷帮你换下来的。”
“怎么可能?”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怎么可能有先见之明知道你是女儿身?”
“当然,难不成你有天眼通,可能将人的性别摸得一清二楚?”
“我当然没这本事。”秦子梦露出一丝奇特的笑意,“事实上,打从咱们第一次照面的那一眼,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个男人。”
是吗?兰采幽非常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
“怎么?不相信?你仔细冷静想一想,如果我不是早就知道你的真实性别,又何必这么大费周折的邀你上京城?我要一名男子与我同行做什么?”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兰采幽也对自己的扮相深具信心哪!一般人是绝不会轻易就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不成他当真练就了什么天眼退不成?
秦子梦的眼里一片坦荡,“我需要这么耗费心力的隐瞒你吗?”
她让他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却仍忍不住求证着,“让你确定的,应该是潘师兄那一回的失态吧?”
秦子梦莞而一笑,“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人世间最藏不住的事,就是秘密两字。”他看了她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取笑着,“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就像唱戏的一般,我还真怕你等会走起路来会摔倒了。”
兰采幽身上的男装,正是秦子梦的,穿在她的身上,简直大得惊人。
“采幽可是你的真实姓名?”他一定得弄清楚这个直烙在他心底胸口小女子的真实姓名。
而兰采幽却偏偏不依他,而且马上划清界线,“有这个必要吗?虽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女子,但并不表示这会改变了什么,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巡抚大人,而我仍是寻常百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当真这么认为?”
“当然!”虽然她说得理直气壮,眼光却始终躲着他。
秦子梦伸出手紧捏着她的下巴,“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朝廷命官得罪了你?”
一想起这事,兰采幽心底的仇恨像是让人翻搅了一遍般,又再度炽热起来,但一接触到秦子梦关怀到底有几分真实。
她想躲开他的掌控,支撑着起床,却没料到这个动作居然让她头疼欲裂,像是要炸开一般。
秦子梦见状,马上抱着她重新躺好,并命令着,“虽然你并不是大病初愈,但却受了风寒,我已经命人帮你煎了草药应该就快好了,此刻,你最好本本分分的躺着。”
兰采幽倚在枕上,很不以为然的表示,“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再说,以前比这更严重的病都没找大夫了,这点小病又算得了什么?”
“我要你躺着,你就好好躺在那儿。”秦子梦的霸气让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一起身便又让他硬是给压了回去,“好好躺着,等养好病要到哪儿都随你。”他话刚说完,赵嬷嬷便把草药端了进来。
赵嬷嬷热心的招呼着,“赶紧把这婉豆寇水喝下去,这可是驱风寒最好的圣品呢!”
“现在赵嬷嬷在这儿,你大可以直截了当问她,我刚刚说的是不是都是实情?”
兰采幽让他说得脸上一阵燥热,这人是怎么回事?人家又没说不信,干么还这么大肆渲染,唯恐天下不知似的。
“什么事要问我的?说嘛!不过我可是先说自己的想法,你这个大姑娘家,明明就是个女孩身,做什么还扮成男孩子样?瞧你将这长发放了下来,不真是个绝色的美人哩!”
赵嬷嬷的是快人快语,这一路走来,若不是对她略有所知,这下子兰采幽更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秦子梦用赞叹的眼光望着赵嬷嬷,她可真是一语道出自己心底所想的。
“我——”
让秦子梦主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兰采幽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但如果要往后的行程顺畅无阻,自然还是男装比较为方便。
“好啊!话可以等会再说,药冷了就不好了。”赵嬷嬷说着,便把豆蔻水给端了过去,“赶紧趁热喝了,这可比任何补药都有用呢!”
兰采幽眉头皮皱,吃药一向就是她的致命伤,简直是要她的命。
“我说大小姐,你该不会是武功要得,却患有恐药症吧?”秦子梦又接过了赵嬷嬷手上的汤药,“这一点也不苦,要不要我先尝一口?”
基本上兰采幽是不会反对他的话,倒不是她怕药里会下毒,而是恐惧感要克服交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子梦见她丝毫没有阻止的举动,只好将药端起,示范性的先喝了一大口,“一点都不困难!你不会连吃个药都怕吗?”
“谁说我怕了?”
好说歹说还比不上激将法,兰采幽拿过碗来一饮而尽,这时她才发现,这名为豆蔻的药水,一点苦涩味道也没有,入喉后反而有些香醇清首的感觉。
赵嬷嬷将碗拿了出去,而秦子梦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不走啊,大人?”
“怎么?下逐客令了?”秦子梦微微一笑,那笑容颇令人玩味,“可是姑娘可能还没弄清楚,这帐房正巧是本官的房间,你还要我走到哪儿去?”
兰采幽杏目圆睁,眼底写尽了她的惊慌,她居然睡在一个大男人的榻下而浑然不知。而这个可恶的男人,正用着闪烁不定的眼神猛盯着自己瞧,这眼神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甚至第三眼……
“干什么这么走来走去?”上官无忌已经站在原地看了他许久。
“哦!上官大人,我是来看我师——弟,到底现在如何了?”潘靖差一点又要喊师妹,还好临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