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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慢慢的向前走着。
两个人不知不觉都迷糊起来。
就这么等着,迷糊着。一列列客车和货车进站又出站,他们的思维和大脑也跟着一次次的清醒和朦胧。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林晓飞从半梦半醒中苏醒过来,觉得肚子咕咕响。他看了看老张,见见他面色难看的呆坐着,便说道:
“张伯伯,你坐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来,啊”说完,站起身来,走到售货亭跟前买了两包方便面,顺便打开接了开水走回座位上,递给老张一份。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吃着,慢慢的等待着。老张一遍遍的翻看着那张报纸,又一遍遍的研究着那则新闻,仿佛要从里面研究出什么重大的发现。可是,发现始终没有,只有失望一次次的压过来。
就这么等待着,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天空越来越暗,外面站台上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晓飞看了看表,晚上六点钟,还有两个小时了,林晓飞心里稍微轻松了许多。但是,这个时候,另外一种担心却萦绕了上来。如果等待的人出现了,那倒是没什么,可是,如果等待的人没有如期归来,那眼前的这位老人该是多么失望呀。
林晓飞正在那里沉思,老张突然转过来说道:
“晓飞,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干脆到外面去等着吧,这里面也不见得有多暖和。说不定鹃儿的车提前到站了,我们错过了那就……”
林晓飞看着老张那张期待而又担心的面容,点了点头。两个人走除了候车室。
正如老张说的那样,外面比里面的确冷不到哪里去,而且空气还更加清新。林晓飞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山间小站的空气,望了望老张:
“张伯伯,还有两个多小时呢。看你着急的,你要是觉得冷,咱们就进去,啊。”
“哦,倒不是很冷,还是在外面吧,外面空气好。”老张有点迫不及待,仿佛那则消息根本都没有出现过,他的鹃儿在两个小时以后会准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坐不住了,他要在这里看着接下来的每一列火车,直到看见女儿的身影。
林晓飞望着老张,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能理解他此时的那种心情,但是他又担心希望越大,失望会越大。万一……咳,顺着他的意思去吧,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的。
老张并没有那么发愁,他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站台货厅的房檐下面有一张塑料连椅,于是扯了扯林晓飞的胳膊,走了过去。
这个地方地势不错,背风,而且视野开阔,正好可以看见整个站台的两头。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肩靠着肩,继续等待着。
小站上来往的列车不是很多,显得冷冷清清,一点也没有快要过年的气象。
由于迷迷糊糊的折腾了一天,这个时候吃了点东西,有了一点热量,困意顿时袭了上来,两个人的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时间过去不知道多久,一粒粒雪花被寒风裹进了站台的顶棚,飘入林晓飞的衣领,他猛的睁开双眼,看了看表,时间晚上七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转头看了看老张,见他仍然沉沉的睡着。由于衣服不是太厚太暖和,使他的脸颊有点发青。他站起身来,脱下自己身上的那件羽绒服,盖在老张身上。然后,在附近到处走动着。希望这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他一边撮着手,跺着脚,哈着气。
这个时候,那个烤红薯的还在那里,林晓飞急忙走过去,又买了两块红薯,回到老张身旁,见老张仍旧沉沉的睡着,就没打搅他。自己吃了一块儿,靠在老张的身旁,想着心事。
雪停了,风还在呼呼的刮着,林晓飞缩了缩肩膀,往老张身上靠了靠。
十多天相处的时光,使得他感觉到了一种父子情谊。他们两位老人用自己的方法关心着他,尤其是老张那眼神中的一种难以捉摸的期待和忧郁,使得林晓飞的心中在一阵阵温暖过后,随之又泛起一份好奇和怜悯之心。他想着想着,又模模糊糊的闭上了双眼。
时间又过了很久。
车站徐徐开进来一列火车,在一阵蒸汽的喷吐声中,慢慢的停下来。火车上零散的走下来几个人,大家被突入起来的寒风震的急忙裹紧了衣服,匆匆的四周看了看方向,于是又匆匆走出站台。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走下车来,手里拎着一个不是很大的绿色的行李箱。她裹了裹身上的米黄色的风衣,捋了捋被一阵风刮散的头发,扶了扶眼镜,四周看了看。
就在她不远处,有两个人正蜷缩在售货亭下面的一个角落里,睡着了。
“这么冷的风,他们还能睡得着?”那女孩想着,又四处看了看。
周围的人都走光了,背后的火车也离开了车站,只有几个站务人员在那里执勤。
女孩到处看着,足足有五分钟的样子,见周围没有了人影,不得不收回目光,在那里沉默了片刻,提着行李箱,慢慢的向站台外面走去。
当她经过林晓飞和老张休息的地方的时候,好奇的向他们看了一眼。
就是这么一眼,这个女孩一下呆在了那里。
怎么会呢,那,那分明是自己的父亲。他,他怎么会。看上去象一个流浪街头,被风雪围困,无处落脚的老乞丐。
女孩推了推眼镜,又仔细瞪大眼看了一遍。是父亲,就是父亲。
“爸爸”女孩扑过去,大声喊道,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老张被一声大喊震得一下惊醒过来。他正开眼,见自己的女儿正蹲在面前,流着泪看着自己。他仿佛觉的梦里,四周看了看,见旁边的林晓飞还在沉沉的睡着,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他看着女儿,心里一酸:“鹃儿,你,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不是说……?”没有说完,便高兴的抚摸着女儿的脸,仔细的端详着。
张云鹃看着自己的冻得发青的,满是皱纹的脸,心里行刀子扎一样难过,她不知道父亲居然会这样的出现在她面前,又为什么蜷缩在这里,旁边为什么还有一个缩着身子,沉沉睡去的小伙子。
老张看女儿的一脸的不解之情,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摇了摇迷糊着的林晓飞。
“晓飞,晓飞,快醒醒。”
老张摇着林晓飞,突然发现他的羽绒服盖在自己身上,心里不禁一阵酸涩。他摸了摸林晓飞的额头,冷的象冰块一样。心里顿时一阵着急:“晓飞,晓飞,你快醒醒。”声音中带着凄凉。
张云鹃看着父亲,又看了看这个陌生的青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见父亲这么着急,于是也赶忙走过去,想帮父亲一把。
这个时候,林晓飞突然醒过来,见老张紧张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知道自己肯定吓他了。心中不忍,急忙笑着说道:“张伯伯,你,我,咳呀,你不要紧张,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说完,发现自己的羽绒服没有在身上,于是喊道:“我的衣服呢,我的……哈,我的衣服什么时候上你身上去了,哈,张伯伯,你是不是变魔术呀。”说完,故意象没事儿一样,大笑起来。突然,看见旁边还有一个人,一个女孩,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急忙停止了笑声。
“咳,你,你这个臭小子,吓死我了。来,赶紧把衣服穿上啊。”说完,把羽绒服递给林晓飞,一边有说道:“晓飞,我们,我们成功了。”
林晓飞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最后意识到老张的成功的含义,立刻明白过来了,眼前的这个女孩,正是老张的女儿。他转过头来,看了张云鹃一眼,说了声:“你好”
张云鹃正不知所措,老张转过头来,给他介绍林晓飞:“鹃儿,他,他是林晓飞。”说到这里,不知道如何继续,那么长一段经历,哪里能一句话说清楚,于是,简单说道:“咳,女儿,咱们回去吧,回到家在慢慢说,啊。”
张云鹃看着这老少俩一唱一和,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听了父亲的话,答应了一声。
外面的风停了,地上一层薄薄的积雪,在三个人的脚下被轻轻的刮起,飞舞着。
老少三人,沉默着,搭乘最后一班赶往家乡小镇的汽车,往回走去。
第三十六章 一见钟情
张云鹃在上海一所大学里上学。
三年前,张云鹃以遥遥领先的高考成绩,变成全镇上唯一一个大学生。那阵子,老张两口子整天乐得合不拢嘴。张云鹃寒窗苦读三年,为的就是从那个落后偏僻的小山区里蹦出去,这个愿望总算实现了,而且,还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所希望的最低限度。上海这个地方,是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要去的地方,但是刚好那一年,上海两所高校去全国各地的高中撒网,希望能够扩充一部分生源,张云鹃刚好被网中。她不知道有多兴奋了,简直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那个暑假可是她最最轻松和愉快的一个暑假了。
三年的大学生活,的确使得这个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