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这个时候,在别墅外面的灯光照射下,房间的窗帘上投下来一个影子。林晓飞和肖儒海浑身一哆嗦,惊恐的望了过去。就在他们转头愣神的一瞬间,那个影子一闪,就不见了,只有外面的椰树枝的倒影还在窗帘上摇曳。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怀疑自己看花了眼。咳,骤然间的悲痛,他们的心神全部乱糟糟的,也许是幻觉吧。他们这么想到。
林晓飞拿起那个洁白的信封,信封上面有一行娟秀的文字,林晓飞定睛看了看:“晓飞亲启”,下面画了一个大大心。林晓飞定了定心神,正欲拆开来看,肖儒海说道:“他要我一定要把这封信带给你,否则说你会很危险。晓飞,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肖儒海说到这里,迷惑的看着林晓飞。
林晓飞听肖儒海问出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咳,有些情况,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看完了这封信,一切都会明白的。”
于是,他轻轻的拆开信封。信很长,仿佛里面是一部离奇的小说。
这个时候,窗户上一个影子又闪了一下。这一次,他和肖儒海都感觉到了,那不是幻觉,那真是一个人影。
他急忙把信装回信封,早到窗户跟前,推开窗户,朝外面望去。
外面一片宁静,哪里有什么人。一阵凉凉的海风吹过来,椰树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
他和肖儒海都有点紧张起来,这个时候,一看到刚刚离开这个世界正在赶往另外一个世界女儿的尸骨,肖儒海禁不住倒退了一步,靠在房门框上,背后一阵冷汗。快要七十岁的老人,他经历的事儿太多了,旧社会的迷信和鬼神论在他的思想底层仿佛有冒了出来,压迫这他的神经。
林晓飞转过头去,看了看神色慌张的肖儒海,急忙走了过去:“肖伯伯,你怎么了。咳,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的心脏,你快做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吧。啊。我来想办法料理大姐的后事吧。”
说完,林晓飞搀扶这肖儒海来到了客厅。
由于一天的劳累和惊吓,肖儒海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林晓飞拿起一块棉布薄被,轻轻的给他盖在身上。一切停顿下来,他才一屁股倒在沙发上,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医护人员和救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离开了别墅。外面的海风还在呼呼的吹着,客厅离地灯全部开着。林晓飞环顾四周,突然觉的一丝恐怖袭上心头,他想到那封还没有看的信,急忙回到肖晴雯的房间。
当林晓飞跨进房间的时候,他惊呆了。桌子上只有肖晴雯的日用化妆和其他生活用品,那封信却不翼而飞了。林晓飞惊恐的站在那里,几乎有几分钟的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窗户还是那个样子,椰树枝的影子在窗帘上摇晃,洁白的窗帘不时被海风刮了起来,发出啪啪的响声。
林晓飞禁不住往肖晴雯的方向望过去。可是,肖晴雯仍就是刚才那个模样,微笑着,又不安着。林晓飞有点站立不稳,急忙退出了房间。
一夜无眠,只有客厅的滴答声每到正点的时候一秒不差的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为一个刚刚离世的人送终。
上海,外滩。一栋高级商厦中的一个会议室里,肖振东正在跟一个外国客商谈论生意上的事儿。秘书走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肖振东对那位客商说了声抱歉,就走了出去。
他来到自己的的办公室,电话被秘书接起来,正放在桌子上。他迅速走过去,拿了起来:“喂,爸爸,是你么?”
电话那头回过来一个苍老凄凉的声音,正是父亲肖儒海。
一个钟头以后,飞机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肖振东走下飞机,迅速走出候机大厅,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把肖振东装了进去,向自己的家里开去。
咳,这个可怜的妹妹呀,你这一走,父亲的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这四年里,为了寻找妹妹的下落,他和父亲四处打听,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可怜的母亲因为思念女儿,心情长期处于忧郁状态,再加上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年龄也大了,终于没有能够扛过去,去年的冬天,带着对女儿的思念,含恨离开了人世。现在整个家庭,只有他跟妻子和十一岁的女儿陪伴着年老孤独的父亲。
多年来,凭着自己在房地产市场的打拼,经济实力日渐雄厚。去年夏天在海边这个椰树林区购买了现在那幢别墅,原来在天河路上的那套老房子出租了出去,由父亲每隔上一段时间去转转,收收房租,顺便散散心,锻炼一下身体。他的妻子是上海人,为了照顾那边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他们长期居住在上海。每隔上一段时间,他就回广州来,看看父亲,陪父亲说说说话,聊聊天,到户外旅旅游,也算尽一个儿子的孝心。
可是,就在一个多月以前,一个医院的急电,却开始让这个家庭失去往日的平静。
当医院的电话说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女病人,叫肖晴雯,通知家属赶快去半住院手续的时候,他和父亲近乎都是一愣,最后匆匆的赶往医院。
整整四年了,他们盼望的那一天终于来到了。可是,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呢。他们心里蹦蹦跳着,走进了医院的病房。
病床上的肖晴雯,头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两只能够转动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放在她病床前那张合影照片,肖儒海和肖振东无论如何也无法辨认出她到底是谁。那张照片上,一家四人面带幸福的笑容,背靠着大海,肖晴雯是多么的活泼可爱。
一个礼拜以后,他们把肖晴雯接回了别墅。
但是,肖晴雯脸上永远无法消失的灼烧的疤痕,使得整个家庭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愉快而宽松的气氛了。父亲看着女儿,想起四年的离别之痛,忍不住老泪纵横。肖振东看着妹妹那永远失去光华的脸庞,也是心如刀割。
肖晴雯看到了父亲和哥哥,心里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难过,她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却突然是那么强烈的想要回到父亲的身旁,可是当他见到了他们,跟他们回到这个美丽的地方,美丽的家的时候,她又有点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不应该再来着他们。她常常看着那美丽的别墅和周围美丽的海景静静的出神。回到房间里,对这梳妆镜愣愣的看着自己那丑陋的面容,她的心再也无法回归到原来的美丽世界中。他感觉到自己忽然又成了年老的父亲的累赘。她感觉到自己短短一生的失败,从小被人当坏人辱骂,长大了又要遭受家庭的厌弃,而现在,自己奋斗了四年努力想要与生命抗争,却最终又一次失败了,而且失败的是那样的凄惨,几乎再一次搭上自己的生命。
她感到这个世界的薄情,使她遭受这么夺得痛苦和磨难。她开始恨自己,讨厌自己,怪罪那场爆炸为什么不直接把她炸死,却要给他留下这样一个狰狞的面孔,去遭受世人鄙夷的眼神和嗤笑。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本能的回忆起那场爆炸。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住了四年,用过了多少次的煤气,却从来没有发现煤气管道上居然有一个那么大的窟窿。她有点奇怪,但是,这个念头在她绝望的意识中只是昙花一现,立刻就变得无影无踪了。
这一个多月里,她的精神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她能够清晰的回忆过去,能够看见父亲慈祥的面容正在对着她微笑。那时,她就会悔恨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听话,狠心躲藏四年,使父亲饱受思女之痛,那个时候,她也会对父亲报以微微的一笑。虽说她的笑容已远不及从前,甚至有些恐怖,但是,她还是看见了父亲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份欣慰和高兴。
但是大多数时候,她便不由得想象着人们厌弃和鄙夷的眼睛。这个时候,她感觉到非常恐惧,只想找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刺向自己的胸口,那样就能够迅速了结眼前的一切。她认识到只要刀子这么狠狠的一插,自己就会好过一点,再也不用理会周围是真是假,是善是恶,是丑是美。那是多么痛快的事儿呀。
就这样,肖晴雯在父亲的陪伴下,一天一天过着,肖振东依旧得去忙自己的生意,受伤的人永远也无法抚平创痛,而健全的人还得要去为生命奔波。
现在,肖晴雯终于不堪心灵的重负,倒下了,用自己的方式永远离开了他们这个家庭,肖振东一阵心痛,心里在默默的为妹妹祈祷,希望她在另外那个世界里能过得好一点,而眼下,他需要赶紧去抚慰自己坎坷一生的年迈的父亲,希望他能够再一次从悲痛和灾难中挺过来。
肖晴雯的葬礼在一个很大的公墓上举行。
肖振东站在父亲身旁,目送着妹妹的骨灰被泥土一点一点的掩埋。他看见父亲抽泣的身体,急忙靠近,把他搀扶着以使他不会晕倒。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