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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赵綦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他和紫嫣可是经过无数次的练习才敢上台表演的,要是他对这“蒙眼射飞镖”没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可能冒这个险的。
可是他和容儿根本没练习过,要是他一个不小心,那岂不是……“师兄,”紫嫣看出来他的犹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快呀,快表演哪!”台下的观众等得不耐烦了。
“赵大哥,快点啊!”容儿一个劲儿的催他。
不知死活的家伙!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然后认命的让紫嫣拿布蒙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前霎时呈漆黑一片,他手里不停的摸着飞镖,心跳像打鼓似的咚咚作响,他感觉自己的额头在冒冷汗了。
“师兄,容儿她比我高,所以你不要射她颈部以上的方向,知道了吗?”紫嫣在一旁提醒他。
“知道了!”他举起微微发抖的右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射出。
完了!我一定射中她了!当他正绝望的想着,突然原本鸦雀无声的台下响起了如雷的掌声,然后是紫嫣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兄,你射到了容儿大腿的上方,对了,就是这样,你再射第二镖啊!”
第二镖,那么说还剩下五镖啰!台下观众的吵闹声并不能疏缓他紧绷的神经,这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现在他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听从紫嫣的指示,射出第二镖,第三镖,第四镖……突然,他的眼睛能看得见了,紫嫣手拿着块黑布,笑吟吟的看着他。他看见台下鼓掌叫好的观众,这些嘈杂的人声、吆喝声,让他原本失落的心一点一滴的找回来了。
“我把镖射完了?”他恍恍惚惚的说。
“嗯,”紫嫣笑着说:“师兄,你做到了!”
“容儿呢?”回复神智的他开始着急的找寻容儿,他想她一定吓坏了吧!
“喏,她不就在那儿吗?”紫嫣指着台下。“她和小玉米正在向观众收银子呢!”
容儿在台上等赵綦把六支镖都射完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到台下,找到那胖子老爷,跟他拿十两银子。
“死胖子,把银子拿出来吧!”她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向他拿钱。
胖子老爷摸摸鼻子,自知理亏的把银子交到她的手上。
“哼!”临走时她再瞪他一眼。“下次别再狗眼看人低了,知不知道!”
她兴致勃勃的把今天全部的收入交给了秦慕风,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她赢来的十两银子。
“秦伯伯你看,今天收到的钱有这么多。”
“唔,好极了!”秦慕风微笑的看着她。“不过你刚才贸然的上台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容儿还来不及说什么,赵綦从后面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拎走了。
“你这个小捣蛋,刚才的事你非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可。”他咬牙切齿的说。
“赵大哥,快放我下来啦!”她的手臂被他捉得好痛。
任凭她再怎么的挣扎、喊叫,赵綦都来个相应不理。他就这样的把她“拎”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地方,然后才松手放开她。
“哎哟!”容儿冷不防他突然的松手,她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你也不放轻一点。”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面埋怨着。
“我问你,你为什么跑上台来要我跟你一起表演‘蒙眼射飞镖’?你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吗?”
和他相处这么久了,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他生气的样子,而且看他咬牙切齿一副要把她吞下的模样,看来这次他是真的非常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都……都是那个死胖子啦!”她决定把责任推到胖子老爷的身上。“他说如果我肯上台去表演的话,他就要给我十两银子嘛!所以……”“所以你为了十两银子就上台来了?”他忍耐不了的朝她吼,“小姐啊,你的小命就值十两银子吗?为了十两银子牺牲你的一条命,你认为值得吗?”
“赵大哥,你别说得好像很严重似的。”她嘻皮笑脸的打圆常“我就是看见你和紫嫣姊搭档的时候表现得很好,所以人家才会放心的上台去表演嘛!”
“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他没好气的瞪着她说:“紫嫣是我的师妹,我和她一起不知道练习过几百次了,才能上台表演的。可是我却从来没和你练习过,你要我怎么朝你射飞镖呢?”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紫嫣姊可以,我就不行。”她不服气的说。
“如果你的身高、体型和紫嫣完全一样那就可以了!”他耐心地解释给她听。“你比紫嫣高出快半个头,身材比例也不相同,你叫我如何下得了手?”
“可是你最后也没有伤到我啊!”
“可是我被你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你知不知道?”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他的心还是跳得很快。“本来射飞镖对我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刚才的每一支飞镖都变得像一块大石头那么重,每一支我都射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射到你,让你受伤。”他心有余悸的说。
此刻,他为她担心受怕的表情在他脸上一览无遗。原来他是这么的关心着她、爱惜着她呀!
“赵大哥,”她柔情万种的看着他。“你真的害怕我会受到伤害?”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他说:“你是我带进秦家班的,我对你有这个责任啊!”
“除了这个呢?”她凑近他,吐气如兰的说:“你也关心我,不是吗?”
“嗯。”他注视她盈如秋水的双瞳,还有从她身上飘散出来的淡淡幽香,不禁惘然失神了。
“我自然是关心你的。”他喃喃的说。
“那我和紫嫣姊,你比较关心哪一个?”她原本想问的是——我和紫嫣姊,你比较喜欢谁?但是她又觉得这样问太露骨、太直了,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的好,不是吗?
“我……”他望着她娇美的容颜,突然间他有一股冲动,想要把她柔软的身躯紧紧的抱在怀中。
他可以告诉她他的感觉吗?他想要拥有她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第一次,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一种渴望爱人及被人爱的感觉。
不,不行!这时他的心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你配得上人家吗?容儿的身世背景虽然你不清楚,但是可想而知的是,她绝对不可能出身于寻常百姓的人家。而你呢?你却是南宋昏君的没有名分的儿子,如果容儿知道了你的身份,那她还敢和你在一起吗?
“你和紫嫣我都一样的关心。”他冷静下来了,他把脸转过去不再看她,“好了,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只要以后不再犯就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他转身就走,他忽然变冷的语气让容儿好生奇怪,怎么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奇怪噢?
对了,赵大哥一定是不好意思回答我,所以才会匆匆忙忙的逃走。虽然他没说出比较关心的话,但是他说一样,那不就表示我在他心中已经和紫嫣一样重要了!
“赵大哥,等等我嘛!”容儿追了过去,现在的她快乐的有如一只小鸟。从落后的情况到现在的平等地位,这证明了她这几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只要她再多加把劲,那紫嫣就不足为惧,胜利指日可待了!
第六章
在龙泉镇风光地表演了四天之后,他们一行人便起程来到太原。
太原,这个容儿和赵綦相识的地方,对她而言有着不平凡的意义。她来到此地是既高兴又兴奋,没有想到上演的第一天,就让她喜悦的心情急速的冷却了下来。
他们在人潮多的地方搭起了戏台子,没想到前来观看的人却寥寥无几,第一天的演出就在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声的情况下仓促结束了!
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三天前太原城来了一个更大的技艺团,听说不但演出的人有二十几个,就连节目也很精彩。相形之下,奏家班只有五个人,表演的项目自然就比较少,观众当然是选择人多的那一边,这是可想而知的。
“算了,就当是自己的运气不好吧!”秦慕风闯荡江湖二十年,早就练就了现在这副豁达的脾气。在江湖行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早就看开了!
“明天我们再演一场,如果来的人还是这么少的话,那咱们就换一个地方吧!”他向大家宣布他的决定。
大家都没有异议,一致同意他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回到了戏台上表演。令人惊讶的是,这次来的观众很多,甚至可以说是这一个多月来最多的一常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