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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你忘了吗?我是那舫上的人,承蒙您那日搭救……”
“我说,你认错人了。”南宫哲打断木少柏热切的口吻,抬起的目光越过众人,独独落在岑久脸上。
一会儿,他起身,漠不关心地朝门外走去。
“南宫哲!”岑久追了过去,低声喊道。
南宫哲扭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只管静静瞧着岑久,她被看得不自在,口气也不甚好:“这么瞧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一整天都没下楼来,连午膳也在房内用,你人不舒服吗?”
她一惊,笑得勉强。“没瞧见我,你心里不舒坦?”
南宫哲没回答她,一转头,大步走出了醉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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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闷闷地回房,才进门,她就后悔了。
自己是怎么了?岑久支着额心,烦躁地盯着镜子。她已经顺利怀孕了,这应该值得开心才是,怎么她的心情反而变得更糟?
更要命的是,她连说话都不太像自己了。从来,她不会对个男人拐弯抹角地在话里讨答案的,但几分钟前,她竟就这么做了。
想到南宫哲一语不发的神情,那当口,他究竟是怎么瞧自己的?岑久愈想愈丢脸,只气在问话当时怎么没咬到舌头,那么她或许会有些警惕才是。
肯定今天这几趟孕吐把她搞成这样的;从来没有人告诉她,怀孕会这么难受。
晓缘捧着汤药进来,见她一脸郁郁,免不了又是关心地询问:“怎么啦?姑娘人又不舒服了?”
“没事儿。”她叹了一口气,“晓缘,我最近脾气很坏,是不是?”
“没有的事。”晓缘摇头,细心地替她整好衣衫,“姑娘身子不舒服,心情自然好不了。汪老也说了,熬过这三个月,就很顺利了。”
“什么三个月两个月?”清儿的大嗓门没头没脑地插了进来,吓得晓缘差点咬住舌头,就怕不小心说溜了嘴。
“你这人怎么这么冒失?!进来也不敲门!”
“门又没关!”清儿没好气地应道,“今天大伙儿是怎么着?全都吃坏了肚子是不是?姑娘这样,你也这样,连那个野人也是,成日板着张晚娘脸孔,死气沉沉地惹人嫌,我又没做错事!”
“你!”
清儿没理会晓缘绷着脸,一见妆台上的堡汤,已经咂舌欢呼起来——“嘿!这是什么好料?!厨房还有没有?”
“这是给姑娘的,不准动!”晓缘扑上去,把那盅汤护得紧紧。
“不动就不动嘛!”清儿一怔,忍不住埋怨出声:“你好奇怪哟!防我跟防贼似的,那天我没陪姑娘去岑家的事,你也可以跟我计较到现在。既然这样,你当时何必挡着我,不让我去宰了那三只狐狸精!”
要不是岑久按住自己,晓缘早就发火了,但是她只能瞪着清儿,气呼呼地不出声。
“瞧这玩意儿!”清儿从妆台拿起一样东西,瞧着瞧着,眼睛突然一亮!
“你认得它?”看到这把南宫哲所送的匕首,岑久的心一时间五味杂陈。
“当然!”清儿嘟起嘴。“那日就是为了把刀,我才跟那野人结下梁子的。”
“什么意思?”
清儿这才把当日街上的事说了出来。
岑久听得默然,揣想着他当时在铺上拿起刀的时候,是计划着要送她的;一个男人曾经在另一个地方想起她,而且单纯的为她做着这件事,对她来说,真有些不可思议。而且,那个人还是南宫哲。
“早知道他是替姑娘买的,清儿就不跟他闹了!”清儿噘着嘴,不过一会儿又开始嘀咕:“不过他这人也真怪,什么事都不说清楚,老别别扭扭的藏在肚子里不说,难怪我会跟他吵起来。”
“你这种脾气,就是哑巴也要给你激得开口骂人,还敢嫌人是非!”晓缘啐她一口,想报方才的一箭之仇。
“晓缘,你又拐弯儿骂我!”
“我是直着肠子骂你,真要拐弯儿,你还听不懂咧!”见她生气,晓缘忍不住嘻嘻一笑。
“死晓缘!”这话全然没得反驳,气得清儿干脆抡起拳头,追着她直打。
“哎呀,别闹了,你们吵得我头晕!”给她们俩这么来来去去,岑久整个思绪都乱了,急忙喊住清儿:“你那时候为江斌的事告了他一堆状,怎么就漏了这件事没说?”
“清儿鼓起腮帮子,两手一摊。“没法儿,刀在摊上,的确是他先拿到手的,我游清儿可是出身江湖名门世家,是道地的豪情儿女,不可以这么小家子气呢!我只是气他帮衬着江斌那死娘娘腔,不让我揍一顿出气。”
听着听着,晓缘像想起什么似,突然插进话来:“听清儿提起这事儿,我才突然想起来。前些天,南宫爷走了城东一趟,他把袁二姨娘在外头偷姘的汉子给揪到了岑家。听说老爷子大怒,把她和袁秀宏赶了出去。”
又一件让她错愕的事。岑久放开匕首,有些不悦;枉她夜里跟他这么亲,怎么这些事儿就没听他亲口说起?想着想着,思绪莫名流转到那个在昏眩中只能记得片断的故事……
“我也听说了。看来,是真有这回事儿啊。”清儿踱着步,在岑久身后走来走去,“这个南宫野人做事,真是让人想不透,我还以为他是不爱管人闲事的。”
“老爷子也不算是外人呀。”晓缘接口。
“唉呀,只要他老别这么罗罗嗦嗦的逼姑娘回岑家嫁人,我清儿还不当他是自己人吗!”
“你说的也对啦!话又说回来,南宫爷也真是替姑娘出了口怨气,这么一来,其他两个狐狸精可就安分许多了。”
“还有件事儿……晓缘不知该不该对姑娘说……”
“提都提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才来的那位木公子,选了东厢院最好的房间住下,而且还一口气付了半年的宿费。”
岑久偏着头,“半年?”
“是呀,”晓缘声音有些异样,“他说家里难得放他出远门,他想留在秋水县一阵子。”
“除了酒出名,这秋水县里也没啥好玩的。”清儿插嘴道。
“我也这么对他说;后来,他跟我打听了很多南宫爷的事。我想,这人应该是针对南宫爷而来,可我瞧他又没什么恶意……”
“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她突兀地打断晓缘的话。
妆台的堡汤散着细细的烟,热度正好,她却不若往常一次吞下,拈着盖子,岑久只是不断沿着碗缘,轻轻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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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鞭飞卷,马蹄扬沙,瀑布般湍急地踩破了午后宁静的秋水县。
鞍上壮青男子,不断朝四周掠过的景物张望,当他瞧见醉仙居的旗帜,急忙勒马跳下。
男子拭去额头满布的汗珠,大步跨进醉仙居,没等店伙计上前招呼,他立刻朝坐在角落的南宫哲走去,也不问一声,便抓起桌上的酒,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我总算找到你了!”男子喘吁吁地说。
南宫哲仍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眯着眼,一副看来快睡着的模样。
“有事么?”
“当然有事!而且还是件大事!要非这样,我何必这么辛苦的走这趟。”男子说道,又抓起他的酒壶,痛痛快快地吞了两口,再出声,话里隐隐有埋怨之意:
“我一直在猜会是什么人绊住了你,能让你一走就是几个月没消没息。要不是前些日子那巴山四杰在你底下栽跟头的风声传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人!”
“我早就表明了,我非官制内的人,不受你们的管辖。”
“我懂我懂!”男子敛住嘲弄之意,赶忙陪上笑脸:“只是这件事太棘手,大人想来想去,还是非你出马不可!”
“抬举了。”南宫哲轻哼。
“这件案子,上头实在逼得紧,我家大人无法可想,才会再请爷儿您走一趟。”
说话间,一行人越过他们走出门去,男子无心抬头,这一瞧,连话都忘了继续。
“那是……”男子刻意压低的嗓门藏不住惊愕。
看着木少柏的背影,南宫哲懒洋洋的眼里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兴味。
“你认得他?”
“那是当今圣上面前最得宠的昱王爷,两年前我随大人进京,曾在宫里见过一回,这么一号大人物,怎么会在这小地方落脚?”
南宫哲眼底一闪,有些惊愕又有些不信,多日盘旋在他心里的那分疑窦随即全消。一直以为木少柏只是个偏爱武学的公子哥儿,但这又不能解释他那处处流露尊贵气息的谈吐。
照今日看来,那木少柏该是个掩人耳目的假名了。
某个想法袭上心头,南宫哲不动声色地瞧着眼前仍说个不停的男子,好一会儿才闷吞吞地开口:“你是不是管多了?”
“是是是!”男子被唤回神,笑得满是尴尬,“咱们言归正传。这事儿,您帮是不帮?”
再抬起头,南宫哲看的却是趴在柜台打盹的清儿。岑久今天又没下店里,他真想上楼问问她的情况好是不好,但一想起那一日她问话时那执拗的神色,他怎么也跨不出那一步。
“你先走吧,三天内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