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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两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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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他终于闷闷地开口:“我是个男人。”
“那又怎么样?”她揪眉,“别唬弄我,你要不是男人,我何必找上你。”
他突然绕住她的脖子,如鬼魅般迅速的动作再次吓到了岑久,耳朵边传来从他喉间发出的低沉声音:
“你真的不知道吗?就是圣人,也不一定能拒绝你这种提议。我既没损失.又能拿到一笔够我吃上三辈子的钱财,笨蛋才会放弃这种机会。”
这就是答案!如此无赖的说法重挫了她。岑久失望透顶,只觉得早上所经历的那些美好经验全蒙上了一层阴影。
岑久嫌恶地想挣脱他,但力气却搬不动他分毫,于是,忿忿地重踩他一脚。
“生气了?”
“你占我便宜!”她咬牙怒道。
“不,我从没这么想,你也不该这么觉得,咱俩只是——”南宫哲顿了顿,突然含住她一只耳垂,轻柔吸吮。
岑久倒抽口气,脑子顿时空白一片,来不及有所反应时,那晕茫茫的感觉已经消失,他松开了手。
“各取所需。”
“你——”
“我想要你,而你需要我,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可是你说——”
“没必要为这种事跟我横眉竖眼的,从某方面来说,男人和女人并没什么不同。以你的聪明才智,在这种小事情里钻牛角尖太浪费;再者,你不会希望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那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她哑口无言,只能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她喃喃重复着,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微微濡湿的耳垂上。
怒气已无影无踪,岑久陷入了沉思,仿佛在他的三言两语中,得到了某种启发。
£££
午后的一阵雨,全然没半点预兆,来得又快又疾。
像极了女人变化多端、捉摸不定的脾气。
南宫哲坐在祥云号酒窖的门口,升起一堆火,不时呆望着从屋檐汇流而下的雨水,清亮的眼里满是岑久那固执追问的表情。
这场争执,他扳回一城了吗?南宫哲拨散烧旺的柴枝,为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
谁占上风又怎样?他真是无聊到脑袋生疮了。难道真记恨着岑久曾算计过他的小仇小怨?
可话又说回来,那丫头……唉!她想清楚了吗?
南宫哲揉揉刺痒的鼻子,抑住打喷嚏的冲动,暖暖的火焰,还有那些理不清的烦人问题,弄得他整个人昏昏欲睡。
最好是她能想清楚,两人才能继续维持安全无虞的关系,这条路既然两人都走了一半,以后再怎么困难,他硬着头皮也得撑下去。
这一生,他是绝不可能有所改变的。配合岑久定好的计划,答应给她个孩子,也是因为知道她有能力照顾那个孩子。
愿意跟她上床的理由也很简单,一半是因为男人的冲动,一半是因为他实在想压过她的自信,这种情况已经有些槽,他只希望她脑袋里别再蹦出其它的想法。
南宫哲大力搔头,却觉得更加烦闷。他已经很努力地把每件事铺陈的简单了,可不知怎么着,想到岑久早上那极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困惑表情,他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去!真他妈的乱七八糟!
脚步声穿雨而来,岑久擎着伞站在他面前,半幅绣花裙摆泼溅着湿泥,衣肩发上也沾了不少雨水。
南宫哲抬头望望她,仍不发一语地就着柴火烘烤两手。
“下大雨,怎么不进房去?”她说道,语气平淡。
“这儿很好。”他眯着眼,斜瞅着雨丝。“走进来些,你会淋湿的。”
岑久抖去雨水,收了伞,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在想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偏着头望她。
“你看起来没那么罗嗦了。”
“关于那件事——”
“有些事,既然回不了头,还是别去追究的好。这么做,对谁都没好处。”南宫哲突兀地打断她的话,仿佛也像说给自己听一般。
岑久一愣,随即没再多语;她得自制着些,别又跟早上那样,把两人之间的气氛弄僵了。
这种事儿,就顺着南宫哲的意思吧,毕竟在这方面,她不否认他确实比她聪明,也有经验的多,如果想安安心心完成她的计划,还是照他所讲的去做吧。
£££
近日来,岑久的眉梢常挂着喜气,眼波流动,清瘦的体态也逐渐丰腴。清儿和晓缘心里虽然好奇,但素知岑久的个性,也不敢多问。
偶尔,她会趁着打烊之后,摆桌和南宫哲小酌数杯,但他们彼此有默契,从没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任何不寻常的举动。
所以就连细心的晓缘也未瞧出任何端倪,更没想过把主人的转变和南宫哲联想到一块。
“姑娘最近变得好美。”望着菱花镜里低头调胭脂的女主人,晓缘若有所思地开口。
“是吗?”岑久怔了怔,下意识地对着镜子摸摸脸,原来尖削的脸蛋果真圆润了些。
“也许,是少了那些混入来闹,睡得好的缘故。”她喃喃地说。
“这么说来,还真多亏了南宫爷的帮忙。”
岑久没搭腔。倒是晓缘,见她心情甚好,大着胆子上前问道:
“晓缘斗胆,姑娘是否有了意中人?”
岑久眨了眨眼睛,这回,唇角噙着一抹甜腻的笑。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姑娘笑容变多了,连清儿都说,你没这么爱在她鼻子上点爆栗了呢。”
“一定要有情爱滋润,女人才会更美丽吗?”她反问道。
“古人云,阴阳调和,天地方能滋养万物,这可是汪老常常挂在嘴里的;他老人家从不打诳语,又是宫里告老下来的御医,总不会说错的。”
提到汪老这个忘年之交,岑久忍不住嘴角一弯。
“好一镇子没瞧见他了,不晓得他老人家好不好?”
“好,好得很。清儿昨儿个在街上瞧见他替人义诊,精神体力皆不错,清儿还让他给糗了一顿,汪老还要清儿代为问候姑娘呢。”晓缘微笑道,突然话锋一转:“如果久姑娘真能有个好归宿,汪老肯定也会开心的,他老常念着要跟姑娘讨杯喜酒喝呢。”
岑久怔了怔,将晓缘拉近身前,很仔细地端详着她。
“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没留意时间,你都十七了。”
沉吟了一会儿,岑久轻叹了一声。“照说,我是不该再留你。”
“姑娘,晓缘在这儿很开心,晓缘说那些话,真没别的意思!”听出主人隐约之意,晓缘慌得跪下来。
“我懂,”岑久轻抚她的头,“你是这样一个伶俐贴心的丫头,晓缘,答应我一件事,要真有一天,你遇上了你的意中人,千万记得,别错过幸福。”
“我要像久姑娘这样。”
岑久闻言失笑,笑中却掺着一丝苦涩。
“傻丫头,像我这样有什么好?富贵并不表示能拥有一切,一人一种命,我并不是抱怨什么,而是每个人一生中的造化皆不同,以你的聪明智慧,就算不留你在醉仙居,你一样能有作为。”
“晓缘哪儿都不去,姑娘是晓缘的恩人,这一生为醉仙居作牛作马,晓缘都心甘情愿。”
“傻丫头!”她叹了一声,将晓缘扶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当你是奴才了?也罢,现在跟你说,你还不懂,总有一天,你会了解我这番话的意思。”
目送晓缘掩上了门,岑久拈着笔上的胭脂,却迟迟没落下。
是因为方才的话题吗?关于一个女子的爱情与幸福,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南宫哲。
当青春逝去,年老的她,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有了继承事业的孩子又能如何?她的心,仍是一缕孤魂。
一种从未有过的伤怀与疲惫如浪潮翻涌而上,令她不得不扔开笔,按住脸上那块永远去不掉的胎记。岑久只觉得深深的落寞。
£££
从南宫哲进了醉仙居后,岑久再也没让清儿留在房内守夜夜;甚至,她更谨慎地把三楼几个较接近她闰房的客居也给腾空了。这么做法,一来不但能避开他人耳目,二来也方便她和南宫哲亲近。
自第一次在大白日之后,南宫哲便不再有那样奇异的行径了,他总是选在下半夜时,无声无息地上岑久的床。
对两人来说,尽管每夜的缠绵都有如第一次那般美妙,但南宫哲显然比岑久有定力多了,他从不冒险在房里过夜,而是等她睡着后,悄悄回到自己的客房。
而岑久似乎也明白他的用意,事实上她亦感激他体贴的做法。
这一日夜里,两人筋疲力竭之后,南宫哲拾起衣服,看了枕边的女人一眼。
“你要回去了?”她呢喃地问。
“你还没睡着?”他呆了呆。
岑久拥紧被子;这两日气温骤降,她实在贪恋他身上烧暖的体温。
“唔,再陪我一下好吗?”
南宫哲没异议,钻进被窝里躺好;她选了一个很好的时机拉住他,因为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受罪。
真是奇怪,两个还算不上熟识的人,居然会离经叛道的睡在一起。南宫哲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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