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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干嘛吻我的眼角？”他说道，拍了拍我的屁股。
“没，只觉得看过去好难受。”我扭了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伏进他的怀里。
“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我爬到他耳边，咬了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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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强烈的自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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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我就住在了蓉子家里。尽管每晚都拉着帘子，可我还是睡的不好。也许，因为她那不可告人的职业吧。每次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很不舒服。可又没有办法，是她救了我。我欠了她的，有什么办法呢？
曾经有想过让她不要再干了，可是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我算什么东西？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我只是个残废人，下半身都瘫痪了的残废人。现在还要靠她养着。
很奇怪，她每天都是早上上班，晚上下班。和别的妓女不一样，我很纳闷。可我终究没有问出来。每天她上班之前我都会央求她去帮我看看便利店的情况，下班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往往这个时候她都会微笑地回答我：“她们很好！”于是，我放心了。这已经成了每天的习惯。可每次问完之后我就会觉得非常失落，感到很空虚。
尴尬的地方来了，因为下半身毫无知觉，所以我经常尿的满床都是，刚开始又不好意思说，结果往往是她闻到了味才发现。后来，她给我拿回来几个医院用的尿兜，这才好了起来。可是，每次她给我换尿兜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虽然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可自尊心还是有的。这个时候她一般都是不说话，静静地给我换完了之后静静地走开。我常常自我安慰地想，她那种职业，大概看过成百上千了吧。可事实上呢？久而久之，我开始恨自己，如果不是蓉子说还有一丝希望，我早就结果了自己，早就离开这个充满悲情的世界了。很怕与她呆在一起时的那种尴尬，那种从我内心里迸发出来的尴尬。
她的职业是我极为厌恶的，而我却又是个无用之人，这不是一种很残酷的对比么？那种强烈的自卑感一天天的使我接近疯狂。可她不但救了我，还收留我这个残废之人。很奇怪，很想问她为什么？可是问不出口，又怕问出来伤了她、伤了自己。
每天早上很希望自己睡醒之后见到她已经去上班了，一个人的日子也比与她在一起时好过。可是往往见到的是没化妆的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给我和她准备着早餐，给我换着尿兜。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没化妆的她特别美丽，一点都看不出象个妓女。经常看着她那双修长的手无耻地幻想着她和别的男人会怎么样。
每天晚上，很不希望她那么早就回来。但是，很想从她嘴里知道玲子他们的事，知道便利店的情况。每当听完她说完我就开始讨厌她，感觉已经不再需要她，希望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可这个时候她一般都会给我来换一天下来已经满满的尿兜。那种痛苦，我快疯了！
每天睡觉前都是我一天之中最难熬的日子，因为这个时候她都要给我擦拭身体，要给我换衣服。我提出几天擦一次，几天换一次衣服，可她坚持不肯。而且告诉我这是医生的嘱托，让我按时吃药，按时擦澡。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嘴唇都是破的，那是我用牙拼命咬的啊。
这样还不够，给我擦完了，她会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充满了她身体浴后的芳香，尽管这个时候我拼命让自己记住她的职业，尽管我已是个无用之人。可却没有丝毫意义。那副诱惑的景象已经深深印入了我的脑海里。
每天都要听见她沉重的呼吸声我才能睡觉、才能平静地睡着。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难道怕我先睡着之后她对我有不利的举动吗？有时候觉得自己好笑，一个无用之人，居然会怕一个女人对自己不利。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得了神经病。但是每当她睡着之后都是我最轻松的时候，也是我泪流满面的时候。老天，请告诉我，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请帮帮我吧。我不想在一个妓女的生活中讨可怜，连她都要可怜我，我还有什么存活下去的必要呢？
经常会梦见玲子她们，会梦见与她们一起卖力地干活儿，高兴地开着玩笑；会梦见与我的玲子一起买东西，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会梦见与阿俊一起搬着货物，抽着烟，聊着彼此；也会梦见凉子，梦见凉子给我吃她做的豆包……
可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真实处境。那个时候，真恨不得自杀。我宁愿去死，也不原因在这里乞求着一个妓女的可怜。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有拼命的忍耐，拼命地……
只有一件事是我最快乐的，每天我都会在白天看蓉子从医院拿回来的书籍，上面有如何做物理治疗，如何能更快地恢复。这些运动对常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对我来说，却是难上加难。往往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我累的混身是汗、气喘吁吁。可我一直在坚持，我一直在期盼有一天能摆脱蓉子，摆脱着这个精神上、肉体上的牢笼。
对我而言，她应该是个天使。从街上把我拣了回来，把我救活，现在还养着我。我很感激她，可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方法去感激、去报答，因为我是个废人。只有期盼早些好起来吧。可我发现，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她也是个魔鬼，她的职业让我感到肮脏，让我感觉到不愿意与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况且我是个废人，是个与她职业有着鲜明对比的废人。也许，她内心里更加看不起我吧。
她很喜欢她床上的那个娃娃，每天睡觉前都要亲亲娃娃，轻声细语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搂着娃娃进入梦乡。很想问她为什么，可却总不肯主动与她说话。男人的自尊心只剩那么一点儿了，就让它呆在那里吧。也许，如果我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这么想吧。我该怎么办？什么时候我才能好起来呢？
这种日子过了两个多月，我的身体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我的耐心也到了极限，经常地当着她的面乱发脾气，乱砸东西。蓉子的脾气很好，往往这个时候都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我，任我发泄。
有一次，实在忍不住，我骂了她，骂的很难听，用尽我知道的所有污言秽语骂她。骂她不该救我，不该让我“享受”这种痛苦；也骂了她的职业，为人所不齿的职业。这次，她流着泪吃惊地看着我，当目光触碰到那双清澈眼神的一刹那，我下意识地转过了头。管他呢，我就是要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先是失忆，而后连生活自理能力都失去了。现在，连一个男人都不是了。我发泄着，说着那些难听的脏话……
忽然，我停了下来。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在用普通话骂她，而且把我之前没告诉她的所有话，经历过失忆痛苦所发泄出来的诅咒全都骂了出来。
偷瞄了她一眼，发现她还在流泪，但她的眼里更吃惊了。
完了，这下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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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也传来馨馨甜甜的声音：“萍萍婶婶，小凡叔叔，婆婆叫你们出来吃晚饭。”
“好的，谢谢馨馨！”凡停止了诉说，冲门外喊着。
这不是要命么？刚听了一点点，正到关键的时候就被卡个正着。我撅起了嘴，可有什么办法呢？已经很晚了，估计已经9点了吧。
“呵呵，萍儿婶婶，先去吃饭，晚上回来给你讲，好吗？”他笑道。
“谁是萍儿婶婶了？一定是妈教的，呆会儿怎么见人嘛？”我搂紧了他。屋子里还开着空调，整个房间都是凉凉的，感觉他的身上很光滑，也很温暖，情不自禁缠了上去。
“也许，不久的将来，馨馨就会有个小弟弟了。”他也搂紧了我，我赤裸地背上抚摸着。又一次感到害羞，感到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能为他生个小宝宝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了。
“你就知道是弟弟，万一是个妹妹呢？”心里很怕他会不高兴，用手指头戳着他的酒涡，笑，笑呀。
“那更好了，我就喜欢女儿，贴心，象馨馨那么可爱，多好！”他果然笑了，酒涡浅浅地将我的手指吸了进去。
可是妈那里……”我又担忧地说。
“妈也喜欢女孩儿，你没看她多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