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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为之欢呼。直播室里也是一片沸腾,我的心也随之感动。下面是运动员入场,各国代表团入场!我也冷静了下来,看着一队队从我面前走过的队伍,念着各个国家代表队的中文名字,并加以渲染,解说。天上响起了飞机飞过的隆隆声,无数彩带飘落至转播室的大玻璃窗前,有几根遮住了我的视线。看不见入场人员了。
“打电话,让他们来清理!”我关掉了话筒,对导播说道,导播及时转播着中央电视台的直播。
我与霞都停了下来,从我们所在的位置,现在只能看见观众席上沸腾的人群。中国人多,的确一点都不假,光转播室前就能看见数万人。
“萍萍,你快看……”霞忽然拉紧了我朝观众席指去。一片红色海洋,什么也没有啊?我疑惑地看着。
“什么嘛?”我问到。
“给你这个,你再看!”霞递给我一只望远镜,我端了起来。忽然,我呆住了。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观众席上撑着一副大大的横幅标语,上面写着:于萍,你好吗?落款是:爱你的凡!
我紧紧抓住望远镜,就象紧紧抓住那副大大的横幅一样,我的身体忽然象筛糠一样的乱抖起来。
“是……是他吗?”
“管他是不是,看看再说啊,还不快去,这里转播有我!”霞也激动了,我看见她的脸上都是泪。
“谢谢你,霞!”抱了抱她,转身跑出了直播室。
凡,亲爱的凡,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第三章 我就要哭
8号场地,我记住了霞最后告诉我的具体地点。今年是2008年,今天又是8月8日,而且还是8号场地,好巧……
泪涌了出来,是的,一定是他。虽然世界上重名重姓的多,可我相信一定是他,不然不会这么巧。我奔跑着,感觉整个人快要飞了起来。忽然,我重重地滑倒在了直播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
“好痛!该死的高跟鞋!”爬了起来,拎起鞋、赤脚继续朝那个方向的观众席跑去。整个奥运会场里都是人,不断与人碰撞着,我也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凡,在那儿等我,别走,一定要等我啊!”泪水不争气地再次涌了出来,心里好急好急……
八月的北京炎热非常,没跑一会儿我就全身冒汗了。当我喘着气,累的靠在会场栏杆上时,我看见了我所期待的、醒目的8号这两个大字。站直了身体,头发已经被汗粘在了额头上,我朝观众席跑去。各国代表团依然在按次序进入跑道,身边不断有闪光灯亮着,大家都想留住这既美好又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一刻吧。可是,我的心里只有凡,我心爱的男人。
每一行每一列地找着,我慌乱而无助。原来这里是这么大,人是这么多。我傻了起来,怎么办?我该怎么找?以前出了什么事我都习惯了找他、依赖他。可现在,我要找的偏偏是我的凡……
空中飘着的全是横幅,根本看不见是哪块?在哪里?我焦急万分,凡,你可千万不要离开啊!
手机响了起来,是霞的。
“喂喂,霞。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会场里太多人了。
“……戴耳塞!”我听见了霞的最后一句话。
真是笨死了,以前凡在的时候就老爱说我笨。我不是有电视台的无线耳塞么?这个耳塞在周围很吵的情况下也能很清晰地听见对方的说话声。忙掏了出来塞进了耳朵里。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听见霞在我耳中大喊。
“听见了,什么事?”我对着手机喊道。
“他又撑起了标语,上面写着:萍儿如果你还爱我,就打139xxxxxxxx这个电话!落款还是爱你的凡。你怎么还没找到?”
“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几十倍!”挂了电话,开始拨打这个号码。可是,占线,一直占线……
霞的声音又来了:“他又换了标语,信号被管制了。萍儿,如果你还爱我,请来8号会馆的厕所门口!落款还是……”我快急疯了,急忙朝外面跑去。全身都被汗湿透了,还好穿着西服。
一只手拎着高根鞋,一只手拿着手机,我出现在了8号厕所门前,这里也一样很多人。围着厕所不停地走着,目光不停地注视着周围,不停地搜索着凡的身影,可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半个小时过去了,耳塞里不断传来霞的声音,告诉我新标语的内容。又是厕所、又是冷饮铺、又是玩具店,又是大门口……
嘴很干,身体内的大量水分都在流失着,我支持不住了,无力地靠在大门前的铁栅栏上哭了起来:“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
我哭出了声:“凡,是你吗?是你在折磨我吗?”蹲在了地上,头埋进了双臂。我好委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不是凡?难道是别的情人之间在玩游戏吗?我宁可是凡,再累我也要找到他。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瓶矿泉水,一瓶冰冻之后的矿泉水,那股微微的寒意对此刻口干舌躁的我来说无非是种极大的诱惑:“谢谢!”抢过水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灌。
“你……你渴了吧?慢点喝,还有!”我差点被呛死。熟悉的声音,依然那么有磁性。是凡,是凡的声音。
猛的回过了头!一个带着大墨镜,穿西服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后。我站了起来,用我那颤抖地双手摘下了那副墨镜。还是那双忧郁的眼,猥亵、嘴角淡淡地笑着、两个好看而诱人的酒窝、嘴角微微歪着,牙齿洁白而整齐。
凡?!
皮肤比以前黑了许多,眼角是一道淡淡的伤疤。泪汹涌了,天那,真的是他,真的是我的凡!我发现,他的喉结在上下移动,眼已经红了,是他,一定是他!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见到我难道不高兴么?
“凡……是你么?”我怯怯地问道。这个死人,每次都是我先开口,还是不是男人啊?
“萍儿……”他的眼里流出了泪。看到那些泪,刚才受的什么委屈都忘了。只感觉天旋地转,即将软瘫在地下的那一刻,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抱住了我,泪水象黄河决堤一般。
“凡……老公,真的是你!”就这么依偎在他怀里,熟悉的男人气息。是他,肯定是他。
“萍儿……”可恨的是这个家伙只会叫我的名字,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么?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个时候他就是这样子,什么都不会说,只会……欺负我!
“我没有做梦吧?”手,忽然恢复了力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抱紧他,去抱紧这个让我思念了一辈子,让我一辈子都要去思念的男人。
“萍儿……”他还是呼唤着我的名字。我不怪他,只要他在我身边,只要他不消失,我愿意听他呼唤我的名字,那曾经让我魂牵梦绕整整四年的名字。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身体又是一阵颤抖,感觉那双手拥的更紧了,无法呼吸。可我不怪他,我喜欢被他这么抱着,好实在,好安全……
“萍儿,让我好好看看你。”轻轻推开我。忽然,感觉一阵害羞。那曾经的岁月,曾经在他炽热目光的注视下也是这样。心中记忆的大门被打开了,而那把锁,正是他,我心爱的男人,凡。
“你还是那么美,一点都没变!”指尖在我脸上滑动着,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痒痒的,让人酥麻!害羞地握住那只手,脸埋进了那只手,轻轻地在上面蹭着。记得以前我就喜欢这样,好舒服,让我有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我有深切的依赖感。我们默默无语,大家都用心在交流。我能从他那只颤抖的手上感觉出他内心的激动,那只手比以前更粗糙了,记得以前他老爱打趣我,说经过他的手抚摸过的脸蛋会被打磨的很光滑。
“凡,好想你!”抬起了头,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望着那熟悉的面容,深情地说道。
“嗯!”没想到他的泪比我还多,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记得以前也在心里这么说他,可我喜欢他流泪,为我流泪。他在乎我,心里有我,心里爱我才会流泪啊!再一次扑进了他的怀里,被他抱紧。这一刻,好幸福!
“四年了,我找了你四年了!失去你我是多么痛苦!呜……”原来我还有泪可流。原来哭是憋不住的,全身的肌肉被脑神经牵扯就会做出哭的动作,原来是这样啊。
“萍儿别哭!老公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了!”他慌了,不停地哄着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他哄我时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