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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切的好奇让他自己困惑不已。因为通常他最烦人家问一大堆问题。杰顿不确定自己该开口说什么,改之以谨慎的靠近。她有点僵硬,好象不习惯和陌生人共处。他靠近她,看到她的身材更好,鼻子略微有点长,嘴唇柔软,形状优美,眼睛是。。。绿色,也许。。。深不可测的热情之色。
“有舞伴时,华尔兹跳起来更容易,”他邀请,“想试试吗?”
女郎站在他面前,仿佛突然感觉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和友好的陌生人在一起。轻柔的乐声在空中飘荡。长久后,她摇摇头,露出抱歉的微笑,并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的酒还没喝完呢。”
杰顿缓缓接过她手中近空的杯子。她无言地屈服,双眸紧紧锁定他。杰顿将杯子举到唇边,熟稔地一饮而尽,然后将它放在喷泉边。
她无声的轻笑,责备似地晃晃手指头。
杰顿注视着她,感觉胸口发热。上次出现这样的情形,是他得了结喉炎那时,护士强迫他吸进一罐子的草药气味。在近乎窒息好几个小时后,他终于得以呼吸,那种解脱感深深铭刻在心。奇怪的是,现在也有同样的感觉。。。解脱感,虽然他还不十分确定。
他伸出手,手套早就在进园的路上脱掉。他将手掌朝上,静静地发出邀请。
看来她举棋不定。她看向其他地方,牙齿咬住下唇苦苦思索。正当杰顿以为她要拒绝时,她突然伸出手,温暖的手指与他交缠。她的手纤小,像只小鸟,而当他拥近她时,可以清晰闻到秀发上的玫瑰花水。她的身材纤细,曲线甜蜜,手指下腰部盈盈一握。眼前此景浪漫动人,而杰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以和浪漫不沾边的欲望开始觉醒,一种渴望女人的冲动。他放慢华尔兹节奏,纯熟地带着她避开凹凸不平的石板地。
“以前我曾经看到过仙女起舞,”他说,“每次喝完整瓶白兰地后就如此。但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景象。”她想转变方向,他轻柔制止,“不,让我来带着你。”
“我们都快踩到路边了。”她抗议,因他技巧性地拉回而微笑。
“没有踩到啊。”
“顽固的美国人,”她说,皱皱鼻子,“我不该和一个相信仙女的人跳舞的。你妻子肯定会有想法的。”
“我没有妻子。”
“不,你有。”她指责地微笑,好象刚抓到一个撒谎的学童。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跟美国人一起来的啊,除了迈肯先生以外,所有人都结婚了,而且你不是迈肯先生。”
“那群人里还有个美国人没结婚呢,”杰顿懒洋洋地陈述,放开她的腰,带她转圈。旋完后手掌再度贴上她的背,微笑看她。
“是的,”她回答,“那应该是。。。”
“肖恩先生,”杰顿帮忙,她的话音消失。
“哦。。。”她睁大眼睛看他。若不是他扶着她,恐怕她已经踉跄跌倒,“我还想着要离你远点呢。”
他露齿一笑,“你在说谁?”
她忽视他的问题,“我相信那些传闻有可能是真的——”
“的确不假,”杰顿没有羞愧之色。
“这么说你是个浪子了。”
“而且是最坏的那种。”
她推开他,大笑,“至少你很诚实。好了,我该走了。谢谢你陪我跳舞。。。感觉很棒。”
“别走,”杰顿的声音温柔而渴求,“等等,告诉我你是谁。”
“你可以猜三次。”她说。
“你是个仆人?”
“不是。”
“你不可能是玛登家的人—跟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你是村里的姑娘?”
“不是。”
杰顿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你不是伯爵的情妇吧?”
“不是。”她甜甜一笑,“三次都猜完了,再见,肖恩先生。”
“等等——”
“别在草地上和仙女跳舞,”她告诫他,“地面潮湿,会弄坏你的鞋。”
她转身离开,只留喷泉边的空杯在此。杰顿露出好玩的微笑。
☆☆☆。。。☆☆☆。。。☆☆☆
“他说什么?”奥莉维亚命令似地问,两腿盘坐在爱琳的床边,差点没翻下来。这是两人的习惯了,舞会一结束,她就跑到爱琳房里打探最新的八卦。
房间正中是个大浴缸,此刻爱琳正缩进腾腾的热气中享受。虽然水温挺高,但很显然这不是她脸红的唯一原因。她看看妹妹难以置信的脸,又看看菲科斯太太张大的嘴巴,忍不住笑出声,“他说,如果明天还能留在石字园,那就会带我上床。”
“迈肯有说他爱你了吗?”奥莉维亚急切地问。
“上帝,没有。”爱琳干涩回答,在水下伸展疤痕密布的双腿。“迈肯虽然对我有兴趣,但和爱无关——事实非常明显。”
“可。。。可是如果一个男人如果提出要。。。要。。。”
“看来迈肯的确如此。”
奥莉维亚困惑地摇头,“从没见过这么自大的人!”
爱琳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从好的一面来看,也可以称之为取悦啊。”发髻上的一缕发丝掉落,她伸手把它撩上去。
奥莉维亚突然大笑起来,“老天,他甚至还冒险地先来警告你。”
“我倒觉得他简直傲慢太过了,”菲科斯太太说,将折叠好的毛巾搭在浴缸边上,“我去和他谈谈。”
“不,不,别跟他说这个,”爱琳急忙说,“你不能说。这不过是个游戏,我想应该会开心的,只要。。。”
女管家震惊地瞪着她,“我的好小姐,你莫不是失去理智了不成?这哪里是个游戏,你和迈肯之间的感情太深,彼此伤害也太多。如果你还没准备好迎接后果,小姐,那就别以这样的方式跟他开始。”
爱琳被动地沉默着,站起身接过菲科斯太太递来的厚毛巾。她从浴缸里站出来,菲科斯太太帮她擦干腿。她瞥向妹妹,奥莉维亚突然移开目光,瞪向壁炉。她不怪奥莉维亚刻意避开的动作。虽然过去这么多年,爱琳自己也会被自己的腿吓倒。
事情过去12年,她的记忆也只有零星。她只知道,如果没有菲科斯太太,她肯定已不在这世上。从伦敦来的医生说爱琳已经没救,但女管家派了个马夫到邻村请了一个草药师。确切说,是个白人女巫,声称手里有灵丹妙药,村里的人对她又敬又怕。
当这位中年妇女衣衫褴褛,一手拿铜壶一手拿草药地走进屋时,遭来马克斯的强烈反对,因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不信鬼神这一套。那时爱琳已经危在旦夕,对女巫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后来奥莉维亚绘声绘色的描述极大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我还以为马克斯会直接把她拉出去,”奥莉维亚兴致勃勃地跟爱琳说,“他就睡在你的门口,打算陪你撑过最后几个小时。这个女人就不带畏惧地直接走过去—她根本没他的一半重—然后告诉他,她要进去看你。我和菲科斯太太求了马克斯一早上,让他放她进去,毕竟这对你没什么害处。但他就是不同意,而且还在她的扫帚上大做文章,说了很多不敬的话。”
“那个女巫一点也不怕他吗?”爱琳问,她知道哥哥恐吓别人的样子可是很骇人的。
“岂止是不怕。她还告诉他,如果再不让她进屋,她就要给他施咒。”
爱琳露齿一笑,“马克斯从来不信什么魔法巫术的—他太现实了。”
“是啊,但是他毕竟也是个普通人。而且那个女巫威胁所要施的咒语好象是要让他。。。让他。。。”奥莉维亚开始大笑,前伏后仰,“失去男性能力。”她笑得喘不过气来,“马克斯吓得脸色泛白,后来他跟她谈判了很久,他说她只能在你房里停留一个小时,而且他必须全程陪护。”
奥莉维亚跟她形容过那幕场景,蓝色蜡烛。。。围在她床边绕成圈。。。女巫在行仪式上撒出的东西,整个房间都是辛辣的呛味。
让所有人惊奇的是,爱琳活过来了。次日早晨,她身上覆盖的草药都清洗掉后,身上的伤口奇迹般不再溃烂,变得干净而开始愈合。不幸的是,女巫虽然本事高超,但也没能消除掉腿上的伤疤,那大片厚重的红色疤痕从爱琳的脚踝处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处。她的腿惨不忍睹。。。无法用言语形容。双脚可以包在皮鞋里,外表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上面的大片皮肤组织已经严重破坏,疤痕愈合后收缩皮肤,影响到皮下的肌肉和肌腱活动。她刚下床后的几天里,走路简直是受罪。自那后,她就一直要用药油涂抹在身上以软化疤痕,而且还要适当运动,尽可能地伸缩双下肢。
“如果你把腿受伤的事告诉迈肯会怎样?”菲科斯太太问,帮爱琳套上白色睡衣,“他会怎么反应?”
她套上睡衣,包裹住残缺的躯体,上半身是洁白光滑的美景,而下半声是触目惊心的扭曲红色。
“迈肯忍受不了任何瑕疵,”爱琳说,坐进椅子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