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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系花,呼声绝对在她之上。况且我张卓然压根儿没什么落选的理由,现在系里大小活动全由我挑头张罗,也没少在全校拿奖。总而言之,温冰有点儿徒劳。
爬到半山腰,除了江涛,大伙都累了。这小子真是好体格,浑身挂满了1班女生们的包包,沿着山路健步如飞,一眨眼人影都不见了。
丁小彤和林筝在路边一个算命道士那儿蹭座,没话找话地问人家祖师爷是不是姓张名三丰,字君宝。邱雪那只软脚虾垫着背包瘫在了石头上,温冰也坐在一旁揉腿。
见邱雪的惨状,那仨新来的还算够意思,看来她拼了命的一番感化和拉拢确实收效显著,没有女朋友要照顾的韩放把邱雪的大背包拽过来,背在自己身上了。
突然,邱雪大叫一声:“哎呀!雨点!”
大家纷纷驻足看天的工夫,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砸下来,空气中登时弥漫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大队人马赶忙奔向附近的山洞,霎时间洞内便聚集了百十来人。
这山洞如涵洞一般两头贯通,山风夹着湿气在其中自由穿行,大伙都打着冷战抱怨天公不作美。
杨光的女朋友拿出纸巾仔细拍着脸,又丢了满地,见大家都在看她,“啪”地把小镜子一关,朗声给杨光出了道选择题:“暑假刚买的一双NIKE,一千多港币呢,脏成了这样还怎么穿呀?杨光,你说我是扔了还是送给农村亲戚?”
杨光极为认真地思忖了一番,说:“我看怎么都行。”话音刚落,路晓滨和校花就在一旁肆无忌惮地讪笑起来,学姐悻悻地十分不悦。
《一样的月光》2(2)
大雨稍停,一多半同学蜂拥着朝下山的路去了。邱雪可怜巴巴地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见,我说:“既然来了,就登了顶再走。”宋家文也说人定胜天,邱雪的表情立刻无比坚定:“英雄所见略同!”
在班长和支书的带领下,4班剩余的同学发起了登顶行动。
半小时的艰难跋涉后,才知道所谓的顶峰不过是几根铁栏围起的一座小平台。十几个最后的英雄争相挤到平台上,在渐密的雨点中尽情享受着一览众山小的惬意。
“女生比男生多一个!”邱雪得意洋洋。
“怎么没见着江涛啊?” 丁小彤说。
“该不是一个人掉下山崖了吧?”不知是谁接茬,小彤的脸一片惨白。
半晌,林筝伸手指向远方一片浓雾:“看,那是什么?”
浓雾之中露出一角飞檐,像是座庙宇式的建筑,巍然屹立在那山峰之上。
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顶峰!”
无论从高度还是从排场来看,那儿都比这座小平台像是真正的顶峰。原来大家在盲目中走错了路,攀到了这个无名的小旮旯,还自我陶醉地以为登了顶。
豪迈立刻被沮丧取代了。雨越下越大,我们决定放弃登顶,立即下山。
山雨的脾气真是暴烈,我和邱雪相互搀扶着,在转眼不见人影的雨雾中摸索前进。只听班长不知在什么方位扯着嗓子喊道:“每个男生负责一个女生,不要走散,一共15个人——在刚才的山洞集合——”不愧是领袖,这种时刻,男女搭配的点子实在是高。
“那还多出一个女生没人照顾啊?”邱雪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一抬头隐形眼镜被雨水冲掉了一只,立马怔在了原地。
这世界上多衰的事都能叫邱雪赶上,而且衰得没有任何道理,这是我两年来总结出的一条真理。
邱雪要是没了眼镜,估计跟鼹鼠视力差不多。我在飞溅的泥水里翻找了半天,连镜片残骸也没找着。
“是不是冲到下游去了?”
我们跟随水流一路找下去,还是一无所获。
“算了,反正拣回来也不能用了,快跟韩放一起下山吧。咦?韩放呢?”
韩放刚才还背着包包跟在我们后面呢,这会儿却不见了。
“韩放——”
“韩放——”
……
周围除了“哗哗”的雨声就只剩下对方的喘息。
“韩放——”
“韩放——”
连韩放的脚印都没找着。
邱雪蒙了,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韩……韩放哪儿去了?我的衣服还……还在背包里,他怎么还不过来负责咱们呢?是不是自己走了?”
“不会吧,怎么说他也是一男人啊,哪能那么不江湖。我们回到刚才大家散开的地方去找,一定找得到!”我抓过邱雪的手朝上坡路寻回去。可天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在突如其来的暴雨中误入了时空隧道,攀爬了很久,前后左右只有冰冷的雨疯狂拍打着,周遭树木纵横交错,毫无破绽,我都快看出三维来了,也没找到退路。泥水透过了鞋袜,冰冷黏腻地贴在脚上,可我清楚记得上山时走的是干净的石阶。
恐怖的感觉铺天盖地压将下来,我们迷路了。在这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地方,恐怕今儿个坠崖的会是我和邱雪了。
“该该……该死的韩放,背着我的包跟谁跑了?外套、吃的,还有手机都在包里搁着呢,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邱雪在雨幕中抱着肩膀,跟拍琼瑶电影似的雨泪交流。
“雨这么大,很容易迷路的,说不定韩放也正找咱们呢。别担心,班长发现我们丢了,会回来找的。”其实我心乱如麻,却还要安慰邱雪。
“等他们找来,我们早冻死了!”
我把湿透的风衣脱下来裹在邱雪身上,立刻体验到了筛糠的感觉。邱雪挣扎着站起来,死活要把衣服披回我身上。
推搡中,我脚下一滑连人带衣服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在邱雪的尖叫声中,“咣啷”一声又被一棵小松树拦腰截住了,几个硬物接连砸在了身上。就着泥水拾起一颗,举到眼前一看,原来是颗大松塔。邱雪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身边,满脸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正滴滴答答顺着下巴往下淌,见我手里举着颗松塔,又忍不住笑了。邱雪又哭又笑的样子真是滑稽,睫毛都打绺儿了,跟梦露似的。
我们合披着那件风衣在小松树下蹲着,任由雨水冲刷。
“卓然,你说松峰山有狼吗?”谁要说邱雪不是个面瓜我跟谁急。
……
“卓然,你说现在有没有晚上7:00?”看来这丫头已经彻底晕菜了,都开始一阵阵地糊涂了。据我的冷静估计,现在也就下午4点左右。可是所谓夜长梦多,此地绝对不宜久留,再被邱雪折磨一会儿,我也得晕菜。
我英勇地站了起来,拉着邱雪朝下坡走去。脚下淌着如出一辙的烂泥,身边掠过大同小异的树木。
不知跋涉了多久,摔了多少跤,前方忽然开阔了,一条山路正蜿蜒在不远处。邱雪跪在地上大喊:“这不是来时的山洞吗——”
果然,从我们脚下传来了人声。
低头一看,原来我们已经站在山洞顶上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邱雪带着哭腔喊道:“班长——”
《一样的月光》2(3)
宋家文带着大家冲出洞来,七手八脚地把我和邱雪两个泥球抬进了山洞。洞里已经有13个人,就差我们俩了。所有人都被浇成了落汤鸡,而我和邱雪无疑是最狼狈的。邱雪浑身上下都是泥,头发里插满了松针,身上那件我最心爱的风衣也剐了个大三角口子。再低头看看我自己,白T恤上的泥巴都被雨水稀释了,一圈圈跟蜡染似的,还往下滴着黄泥汤。胳膊一阵钻心痛,翻过来一看,肘上翻开一道血口子,都被泥水泡囊了。
邱雪“哇”的一声哭了。林筝和小彤她们连忙扔下毛巾,到处去找纯净水。学姐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嗖”地蹿到了杨光身后。我忍着痛在心里骂了句:“没见过世面的城里妞!”可扫了一眼后居然发现了微妙的变化:不但学姐披着杨光的外套,校花披着路晓滨的外套,温冰居然也披着韩放的外套在那儿小鸟依人。明明看见她上山时穿着自己外套的。
而韩放,敢情,撇下我们就是为了这个外班的漂亮女生。我家“吐噜”都比他有责任心,在街头追漂亮小母狗的时候跑出个几十米还得乖乖迂回到我脚前,可韩放,把两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就这么丢在深山老林里,自己撒丫子跟一漂亮美眉跑了,跑得那叫一个决绝,这帮子弟到底有没有人性?
“韩放你死哪儿去了?我和卓然差点儿冻死在山上!把背包给我拿来!”邱雪蓬乱着头发狂喊的样子活像个小泼妇。
韩放没吭声,把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递到我们跟前。
邱雪的包里果然应有尽有,光纯净水就两大瓶。女生们都上前帮我护理伤口,只有那仨人物身旁的花朵无动于衷,当然也包括温冰。邱雪一边帮我冲洗一边咒骂着:“臭男人!重色轻友!”疼得我龇牙咧嘴。
大雨终于停了,15个人互相搀扶着下了山。
终于看见来时的山门了,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