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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人在电话那边听得嘻哈直笑，嘴里连声道：“看不出来她还挺给我面子的嘛！我就说嘛，情人哪里找不到，只要肯舍得花钱，比你秦朗年轻漂亮的男朋友哪都找得到，她犯不着为了你而背叛我这个老朋友，你知道吗？我和叶玫的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以前我还在傍着郝之文时就认识她了，当时若不是她一直安慰我，我都能被郝妍的妈妈给逼死，大老婆就是凶，不过现在她可是很惨，郝之文不要她，她就是恨死我也没有用，这就是命……”
秦朗一听她提郝妍就反感，尽管他现在与乔伊人之间有着极暧昧的关系，但是他不允许她说郝妍一句闲话，于是就不耐地打断她：“我跟你说，你借题发什么挥的？你和叶玫都是在耍我，乔伊人，不是我事先没提醒你，以后在我面前少提郝妍。还有你跟叶玫讲如果放我在这是个摆设的话，我今晚就回911迪厅，还做我的DJ。”
“瞧你多高的志向！”乔伊人在电话里讽刺他道，“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心不甘情不愿，而我也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所以我才把你介绍给叶玫。你知道的，我手头上的生意都是一些婚纱店、饭店一类的生意，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没有什么意思，而叶玫那好歹是一个象模象样的公司，你在那里至少机会多一点，你管它是卖什么的，反正你在大学里学的是计算机，我想哪个公司都离不开计算机，所以你就安心在那做下去，我会给叶玫打个招呼的，让她给你留意一些发展机会。”
秦朗一声不吭地听着，半天才说：“听你刚才一席话真象是处处为我着想，难道你不怕我借这个跳板离开你吗？”
乔伊人在电话里笑得惊天动地，仿佛他刚才的话有多可笑似的：“你难道还认为我会留你一辈子在身边吗，就是我愿意，你也不会愿意，我说过我这人虽然有时很自私，只在意自己的感受，但是我也会考虑你的感受的。我知道你夜夜都在想着郝妍，只不过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拥有她，男人总是需要金钱来武装尊严的嘛，所以呢，你给我一天快乐我就回报你一点，直到你有一天趾高气扬地离开我去找郝妍。”
秦朗将脚翘在办公桌上，眯着眼睛听完她这席话，然后说道：“你知道吗？在外人的眼里，我们是一对狗男女——”
乔伊人笑得更加张狂：“尤其是在你最爱的郝妍眼里，亲爱的，你应该再去学社会学，专门研究一下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然后再探讨一下男女是否平等问题。为什么我可以依靠男人发家，而你却不能依靠女人发家……”
不等乔伊人将话说完，秦朗便放下电话收了线，然后乔伊人刚才话中的那一串为什么就不停在耳边回旋着。有那么几次他觉得他找到答案了，可是一不小心眼前浮现出郝妍那双哀伤的眸子，他便不敢再深想下去。因此，尽管他心里始终抵触着郝妍对他的愤恨，他还是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将自己和乔伊人之间的关系上明确定位为一对狗男女。
谭伟自从上次在门前广场上救驾有功后便经常在郝妍面前大胆地揣测她和秦朗之间出现的问题，并大言不惭道他现在正在着手制作一个有关情感话题的社会节目，假如郝妍和秦朗之间的故事可以精彩得搬上荧屏的话，他一定会放下现在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到这档节目的制作中去。这时郝妍就一脸的似笑非笑，不正面回答他。谭伟就说：“作为一个男人，秦朗长得太漂亮了，郝妍，你当初怎么会看上他的？”
郝妍挑眉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为什么一看见漂亮女人就眼发直呢？”
谭伟说：“这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对男人而言。”
郝妍一脸淡淡的表情，说道：“就是的，你都能喜欢漂亮女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漂亮男人？”
谭伟笑得有些诡秘：“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郝妍注视了他一会儿哼道：“如果你长得比秦朗还漂亮，我现在就喜欢你，只可惜你比不上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谭伟不屑地笑道，“我敢断言你和秦朗之间不是喜不喜欢漂亮出的问题，你们之间的问题是严重而深刻的——”
“我认识你一年来可是第一次发现你很喜欢刺探人家的隐私，是以前做记者时留下的职业病吗？我现在明白了，那些明星就是被你们这些没有同情心的人给毁的。”郝妍说。
“不至于此吧？”谭伟做出一副恐怖的表情，“我只是认为有些事情并不是不可以见天日的，敞开你的心扉将内心深处的东西拿出来晒晒太阳多好，总比憋在心里发霉要好。”
郝妍没理会他，垂下头去看播音稿，谭伟就说：“晚上有个突击调查专访，你去不去？”
郝妍头也没抬地问道：“去哪里？”
谭伟说：“911迪厅。”
郝妍立刻将头抬起来望住他：“去那干什么？大家跳热舞吗？”
谭伟耸耸肩道：“领导的意思，说是跟着派出所抓吸毒犯做专访。”
郝妍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那里有吸毒犯？”
“这还不简单？”谭伟不以为然道，“派出所的线人提供的线报嘛！再说了那种地方还能出什么好人？去那消费的都是一帮垃圾——”
话音未落，郝妍的视线就紧紧固定在他脸上，他怔了一下好象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丝尴尬之色，嘴里在尽量挽回着局面：“我没有指秦朗——”
郝妍冲他做了一个“就此打住”的手势，然后直视着他，一本正经道：“他现在就是一堆垃圾，对，这是我说的。”
谭伟嘿嘿干笑着：“那你晚上去不去？”
“当然去了！有热闹瞧，还会不去吗？”郝妍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谭伟一脸的不自在。
紧随在警车后的采访车还未开到911迪厅前，郝妍的头就开始痛起来。也许是上一次911迪厅给她的感觉太刻骨铭心，所以此刻令她心情复杂，感觉痛苦。可是她又期望自己再次走进911迪厅，重新营造一种全新的感觉，让她再次面对那五光十色的绚丽场景时不再伤感凄婉，而是一种趾高气扬地审视众人的感觉。她还希望当她随着大批警员走进911迪厅的大门时，秦朗还在音控台上摇头晃脑地纵情指挥，而乔伊人是坐在沙发里惬意地喝着啤酒吸着香烟。这一次她面对他们时一点都不伤感，而是用一种冷漠的神情轻视他们，郝妍觉得只有那样她才能将她心里对他们的蔑视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当郝妍还在尽情地遐想时，扛着摄象机的谭伟已经和那批警员声势浩大地冲了进去，等她回过神来准备加入他们的行列中时，乱哄哄的大厅已经被他们治理得鸦雀无声，舞客们惊异地注视着他们，而音控台上的DJ早就从台上跳下来加入到开始小声谩骂的人群中。郝妍在那黑压压的一群人中没发现秦朗和乔伊人，此刻她的感觉仍旧是同上次一样不快，尤其是此时看不见秦朗的失落感更加令她沮丧。
谭伟肩上架着摄象机在人群中跑来跑去，回头一看现场主持人居然不在身边，立刻掉头来找她。郝妍正一脸无精打采地站在大厅一角，看见谭伟气喘吁吁地向她跑来，立刻强打起精神面对他。“发什么呆的？现场播报啊！”谭伟跑过来说道。
郝妍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你们抓了几个吸毒犯？”
“这你都不知道？”谭伟一脸的惊奇，“你这一会儿在做什么？刚才抓了一包间的吸毒的。”
“是吗？”郝妍仍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来这还是一个毒窝，我原以为到这里来的人只不过是来放纵的，没想到是来实质堕落的。”
谭伟打量着她：“感触这么深刻啊？好象这里牵起了你很多心思似的。”
郝妍苦笑着，摇摇头，拿着话筒向人群中最热闹的地方走去，谭伟架起摄象机镜头对准郝妍，却在纷攘的人头中看见郝妍那张出众的脸神情甚是哀苦。
四
秦朗觉得某些时候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所以他也就没奢望过郝妍能理解他。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会走多远，郝妍会谅解他吗，他就是感觉他接下来要为他的巨大付出而拼命索取回报了。秦朗想乔伊人她们现在缺少的不是钱而是感情，而他既能出卖自己的感情也能收回它们。当那一天来临时她们也许会痛苦得死掉，可是他秦朗却终于可以仰天长出一口气，是为了郝妍，也是为了他自己。这个时候尽管仍是一无所有但却时时感觉胜利曙光闪现的秦朗总是在他感觉灵魂最堕落的时候及时想起它们，随时慰藉着他。
叶玫总是对秦朗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这令向来在女人堆中自我感觉甚是良好的秦朗大感苦恼。其实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