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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绿尧瞪着照片半晌,“被偷的是什么?”
“古玉和古画。屋主是常跑大陆的收藏家。”
他“哈”的一声,“那就不可能是我了!老子我只对钱和黄金有兴趣,那种放了几百年的破烂东西,掉在地上我都不想捡,何况还要花工夫去……去拿?”将照片塞回纸袋,全部扔到座位下。
“你啊。”辛红被他直接又俗气的言论逗笑,正好绿灯亮了,她踩下油门。“你这个性,我本来以为你没办法在那个儿童节目待太久,没想到你适应得还不错。”他这个神偷嘴巴贱、天生爱现,加上一张开麦拉face,一开始做节目就出乎意料的受欢迎,她组内有不少同事的孩子都很迷他。
没听到他回答,辛红瞄他一眼,只见他频频望向窗外,看来焦躁难安。显然他虽已金盆洗手,但偷儿躲警察乃是本能,坐警车八成让他如坐钉板。
“放轻松点,我不是要载你回警局,别这么紧张。”
“谁说我在紧张了?”嘴上说得硬,手却不断拉着安全带边缘,好像那是铐住他的手铐。“我录影的地方快到了,让我下车!”
“就算是载你回警局,你都已经不做老本行了,只要不再犯,没什么好怕的。”警车在小学门口停下来,辛红看着他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但是你若再犯,哪怕只有一次,我都不会放过你。”。
。
“老子要做什么,不用你管。”他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学,满脑子仍是那些手法很像他所为的照片。
他是何时开始偷窃的?好像是父母开始吵架的时候。而且一开始就非常顺利,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他总能抓准旁人疏于防备的时刻,拿走想要的东西。即使被逮到,父母整天就是吵架,除了狠狠修理他一顿之外,从没费心思矫正他的行为。
由于当时有伴,可以相互较劲,比谁的技巧高明,他于是勤于“练习”,越陷越深。到如今,他虽然是因为想要某样东西才出手,但也同时沉溺于破解各式各样的锁和保全系统的成就感可以说,他第一爱偷,第二爱的才是钱。
幼时辅导他的社工曾说过,他偷窃的行为是因为想引起父母的注意,想让他们忙着管教自己,没时间吵架。可他们终究还是离婚了,为什么他仍改不掉这个坏习惯呢?
尤其在失去了那个较劲的对手之后,他这个坏习惯还有什么保留的意义?
莫非像有人天生喜欢运动或下棋,而他生来就是喜欢当小偷?
走到操场边,丁绿尧骤然停下脚步——剧组在哪里录影?
他搔搔满头卷发,困惑地东张西望。半个月前,制作人宣布要来这里录影的时候,确实曾说了一个地点,可他现在一点也记不起来。
草上上有几个班级在上体育课,却不见剧组的大队人马。他沿草场边缘走了一会儿,拐弯往旁边的教室走去。
他打算找个老师来问,视线却被一个趴在教室窗口的小女孩吸引住了。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看来约莫三、四岁,有张精致小巧的脸蛋,柔软的卷发幼细却不稀疏,水亮的长度正好覆住她白嫩的两颊。
“小妹妹?”丁绿尧走近她,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好可爱的孩子!若非见她嫣红的唇瓣微微地一张一阖,似在自言自语,他还以为是谁把尊搪瓷娃娃放在这里呢。
小女孩吓了一跳,连忙离开窗口,一双璨亮如宝石的黑眼定定瞪着他,充满防备。
“别怕,我是来问路的,不是坏人。”他蹲下来,让她可以和自己的目光平视。“今天你们学校有人来录影,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小女孩只是瞪着他看,黑眼流露些许好奇,并没说话。
他又问了一次,她还是没有回答。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另外找人问,可又舍不得离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忽然,他听见教室一角的木门后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是女人的声音——
“音晓,这件事真的很难……我知道她很聪明……会的,我会安排一次正式的测验……但是她一直不说话,这样我也很难办……”似乎正和人对话,但始终没听见另一人的声音。
丁绿尧正想出声叫那扇门里的人,忽见小女孩双眼一亮,伸手指着他,小手迅速比出高帽子、兔子、鸽子的形状,又做出发扑克牌的手势,小脸还装出平常他在电视节目里不可一世的表情。
他笑了,“你有在看我的节目呀?”
小女孩用力点头,防备的神情已然消失,此时充满了兴奋,但仍是没有开口说话。
“我在节目里面教的魔术,你都有学起来吗?”小女孩崇拜的眼神让他有些飘飘欲仙,彷佛自己是全世界最棒的魔术师。
噢,感谢剧组今天来这里录影,感谢他苦练魔术的那两个月,让他能遇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小女孩摇头,显得有些懊恼。
“你还太小了,那些魔术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困难。”丁绿尧已完全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只想逗这个小女孩开心。他摘下左耳的耳环放在右手掌心中,握拳后送到她面前,“来,吹口气。”
小女孩依言吹了口气。他示意她右手握拳,对着她的小拳头吹了口气,两人拳头相碰了三下。
“一、二、三——不见了哟。”他张开右手,掌中的耳环已消失不见。
小女孩露出惊奇的表情。他示意她张开手,只见她白嫩的掌心中正躺着那枚银质圆耳环。
他微笑道:“送给你。”。
。
小女孩不可置信地瞪着那枚耳环,抓住他的手检查起来,手心、手背都看了个仔细,却没发现任何机关。
她稚嫩的脸蛋上出现不可思议与惊奇,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已满是钦佩崇拜。
“我今天要在这边录影,你想不想来看?”这么可爱的孩子,好想偷偷把她带回家啊……不行不行,老毛病又犯了,他得克制住,一个小孩跟一叠钞票是不一样的……
教室角落的门忽然开了,一个梳髻的女人走出来。
“暂时就这样,有消息我会再通知你。不过,你还是想办法让她说话比较好,曼菊的情况不同,但海微应该没问题……海微,你在做什么?”她见到教室外的男人,问道:“先生,有事吗?”
丁绿尧站直身子,“呃,我是来问路的,我今天来这边录影……”见到跟在那女人后面出来的少女,他愣住了。
那少女穿着一件羊毛连身裙,脚下是一双短靴,手里挽着大衣和皮包,身材娇小纤瘦,而且……长得和小女孩一模一样!一样的短卷发,一样的五官,简直就是小女孩放大后的模样。活脱脱一对娃娃姊妹!
他看傻了眼。虽然相貌相似,但少女的神情少了小女孩的纯稚,眉间凝聚着防备,还有一层忧郁的阴影,冷冷注视着他。
小女孩转身奔到少女身边,将银耳环举高给少女看,又指着窗边的丁绿尧,小手忙碌地比画起来。
梳髻的女人开口道:“录影?应该是在礼堂吧。这排教室的另一边有条走廊,沿着走到底会看到篮球场,篮球场边有一道往上的阶梯,走上去就会看到礼堂了。”见丁绿尧没反应,她唤:“先生?”
“啊?”丁绿尧回过神,退了一步,“在礼堂吗?好,谢谢你。”他现在看清楚了,小女孩比的是手语。难怪她刚才始终没有开日,原来是不会说话。
那少女也没有开口,看小女孩比画着,简洁地回以几个手势。
他的手语自母亲过世后就没再使用,已经忘了大半,只勉强看得懂少女比了“不可以”、“陌生人”这两个词,从小女孩顿时垮下小脸的模样来看,少女显然是要她不能再接近他。
梳髻的女人见他还站着不动,又问:“先生,还有事吗?”
“没,没有。”他又后退一步,见小女孩回头依依不舍地望着自己,他同样也舍不得走,但少女严峻的神情明显排拒他再与小女孩接近,他只好对小女孩挥挥手,一步一回头地慢慢离开。
直到卷发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教室外,梳髻的邱冠玲才道:“音晓,你要回去了?”
夏音晓缓缓点头,以手语回答表姊:“出来太久了,我婆婆会不高兴。”
“你这样做,你那个爱面子的婆婆一定不会肯的,你要怎么办?”
良好的读唇技巧让夏音晓即使听不见,也知道表姊在说什么,她回道:“我不会让她阻止我。我不要我的孩子这样过一辈子。”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