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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他为何关心她喝了汤没。她摇摇头:“我等着跟萝拉一块用餐。”她解释道,“金宝,我怎么听到了恐怖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望向门外,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是水手们的声音。”金宝回答。
“水手们?”
突然,纳山出现在金宝旁边。看到纳山脸上的表情莎娜几乎无法呼吸。他看起来十分恼火,莎娜本能地后退一步。“发生了什么事?是萝拉吗?她没事吧?”
“萝拉很好。”金宝打岔说道。
纳山示意金宝离开,然后他自己走进舱房。莎娜继续后退,她注意到他的下巴紧绷,这是一个坏征兆。
“你心情不好吗?”她温柔地问道。
他点头。
“心情不好是因为我?”
他再次点了头。接着,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关上了门。
“为什么?”她坚持不让他看见她的恐惧。
“你的汤。”纳山的声音低沉,显然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不喜欢我的汤?”
“你不是故意的?”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所以她没有回答。他看见她眼中的困惑,于是他闭起眼睛,从一数到十。“这么说,你不是故意想谋杀他们?”
莎娜惊呼了一声:“我当然不想谋杀他们,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他们现在都是我的员工,我当然不会害他们。如果他们不喜欢我的汤,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他们这么挑嘴。”
“挑嘴?”他怒吼着重复了这两个字。“我的二十名水手现在都瘫在我的船上。他们喝了你的汤,全都吐得一塌糊涂,另外十个正躺在吊床上痛苦地翻腾着。他们还没死,不过他们一定希望自己死了会比较好。”
他的话让她惊骇不已。“我不懂,”她喊道,“你是说我的汤不好?他们生病全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哦,天呐,我必须去安慰他们。”
她想跑出去,但他抓住了她的肩膀:“安慰?莎娜,他们可能会将你丢到海里去。”
“他们不能这么做,我是他们的女主人。”
第51节:礼物(51)
他很想吼叫,而且他真的吼了起来:“他们不把你丢出船外才见鬼!”他粗声吼道。
纳山将她拖到床边,让她坐下。“现在,莎娜,你必须告诉我,这道该死的汤是怎么做的。”
莎娜哭了起来。开始讲做汤的经过,可她说话根本没头没脑,结果纳山花了二十分钟才找出了原因,确切地说是伊瓦找到的。伊瓦想起了那堆坏掉的肉,而且他也记得没有告诉莎娜,哪些肉已经坏掉了,所以才引起了这次的中毒事件。
纳山把莎娜锁在船舱内,以免她再制造更多的麻烦。莎娜很生气,因为她想去向水手们道歉,而纳山却不同意,纳山当天晚上也没有回舱房睡觉,他必须跟其他没有生病的人照顾那些痛苦的水手。莎娜认为他是因为生她的气,所以不愿和她一起睡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面对她的员工。她该如何让他们明白她不是故意整他们?但是,很快,她的担心就转变为了愤怒。他们怎会认为他们的女主人会做出这样邪恶的事?他们怎么能扭曲她的人格,认为她会害他们呢?莎娜决定,一旦她再度赢回他们的信任,她就要好好地训训他们,叫他们凡事不要盲目下定论。
纳山并没有很快就原谅她,他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到舱房。他望着她,不过没有说话,接着,他倒头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个上午。
她无法忍受被监禁,也无法忍受他的鼾声。因此,中午过后,她便溜出了舱房。
她没有想到,这次甲板上的散步对她而言是一次屈辱的经历。她一接近,每个人都转身不理会她。大部分的水手脸色还很苍白,而且每个人都面露怒色。当她走到通往最上层甲板的楼梯时,她已经热泪盈眶了。她没有注意自己的方向,只是想尽快地离开那一张张阴沉的面孔。
船只最顶层的地方全都是绳索和桅柱,根本没有空间可以走路。莎娜找到一个接近最高风帆的角落坐下,将打开的阳伞放在两条最粗的绳索中间。
她坐在那里想着要如何重新赢回水手们的爱戴。阳光将她的脸和手臂晒成了粉红色。她可不想晒黑,所以她决定去探望她的萝拉姨妈。
莎娜站起来,伸手去拿她的伞。结果,她发现她的伞柄被绳子缠住了。她花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才稍稍松开了绳子上的结,让阳伞能微微移动。可风力一下子又增强了,她的取伞工作变得更加困难。帆打在船柱上的声音很大,吵得她不住地喃喃抱怨着。阳伞的布面破了,她决定去找麦修或金宝来帮她的忙。
她将阳伞留在现场,然后走下楼梯。就在这时,桅柱撞上了一根更大的船柱。突如其来的碰撞差点使莎娜飞出船外,还好柴斯及时抓住了她。
柴斯急奔上前,并且大声喊人来帮忙。莎娜觉得自己最好离开这个混乱的现场。她等着更多的水手跑过身旁,才往萝拉的舱房走去。她刚到门口,正巧碰到麦修出来。
不知哪来的碰撞让船只摇晃不已。莎娜抓住门使自己不至于跌倒。“天呐,今天的风真大,是不是呀,麦修?”
麦修已经跑向楼梯。“不是风。”他叫道。
莎娜关上萝拉的舱门,而同时纳山也正好奔出他的房间。
她的姨妈仍然是靠着枕头坐在床上,莎娜认为她看起来好多了。“你的脸颊又有血色了,萝拉,而且那些瘀伤也开始淡了。不久,你就可以跟我一块儿上甲板去走一走了。”
“是呀,我的确觉得好多了。”萝拉说道,“你还好吗?我听说了关于汤的事,我还跟麦修说你绝不是有意的。”萝拉继续安慰她,“我还说你的心中绝不会有一丝害人的念头,你从未故意做过这种可怕的事。”
莎娜皱眉说道:“我觉得我的员工会怀疑我做了一件非常无礼的一件事,他们就跟他们的船长一样顽固。”
“纳山呢?他也怪你吗?”萝拉问道。
莎娜耸耸肩:“他当然有点生气,但是我不相信他会认为我故意要害那些水手,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喝汤,所以比较理智些。反正,我也不在乎他怎么想,因为我更生他的气。”萝拉听着露出了微笑。
第52节:礼物(52)
“他对我不好。”
“他伤害你了?”萝拉打岔问道。
“没有,当然没有。只是……”
莎娜沉默了好一会儿,萝拉则猜想着莎娜想要解释的是什么事。
看到莎娜脸红了,萝拉明白这个问题应该跟他们婚姻生活的亲密面有关。“他跟你上床的时候对你不温柔吗?”
莎娜低头看着她的膝盖,“他对我很温柔,但是,他从来没有……就是说,第二次——呃,后来——他就离开了。他没有对我说些温柔的话,萝拉,他什么也没说。”
萝拉很欣慰纳山对待莎娜很温柔。“你自己对他说了温柔的话语了吗?”她问道。
“没有。”
“我认为,纳山可能不知道要如何达到你的要求,他大概不知道你需要他的赞美。”
“我不需要他的赞美,”莎娜不悦地反驳道,“我只需要他一点点的体贴。哦,上帝保佑我,那不是真的,我的确需要他的赞美。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需要他的赞美,但是我真的需要。萝拉?你有没有注意到船倾斜了?我不明白纳山为什么不把船身弄平衡。”
“是的,船身倾斜了。”她答道,“你不是说今天的风很大。”
“我们的船好像不动了,”莎娜插嘴道,“希望我们不会惨遭灭顶。”她叹息地说道,船突然又动了,而且似乎下沉了些。莎娜看见萝拉很震惊地抓住她的手。莎娜拍拍萝拉,说道:“纳山是船长,他不会让我们掉进海里去,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别担心。”
突然,一声吼叫传进了船舱,叫的是她的名字,莎娜扮了个鬼脸。“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叫我,却是用吼的。他现在一定正在大发雷霆,他的脾气实在很不好,我能忍受他实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去看看他有什么事,”萝拉建议道,“别被他的吼声吓倒了。记住,别被表面的一切给蒙蔽了。”
“我知道,”莎娜叹道。她站起来,抚平裙上的褶痕。“留意表面以下的东西,我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好人。我会试试看。”
她吻了萝拉,然后急忙走出甬道,差点就撞到金宝。“跟我来。”他命令道。
他带着她走向通往舱底的楼梯。她停下了脚步:“纳山在叫我,金宝,我必须去找他。他不是在甲板上吗?”
“我知道他在那里,”金宝说道,“但是他需要一些时间平息一下他的情绪,莎娜,你可以躲在下面,直到他——”
“我不躲避我的丈夫。”她打断他说道。
“你不躲避我是对的。”
纳山低沉的声音自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