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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以往的经验,他知道必须再经过一段时间,他的晕船症状才会完全解除。纳山决定去看看他的新娘,确定她安然无恙。如果幸运的话,她可能睡着了,那么他就可以晚一点再来面对这个无法避免的会面。他的新娘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合眼了,而且这一路上的大叫大闹一定早就让她疲惫不堪了。如果她没有睡着,那么纳山决定跟她把事情说清楚。愈早跟她把规则说清楚,她就能愈早做好准备来面对他们未来共同的生活。
她可能会再次歇斯底里,纳山猜想着。他想着无可避免的乞求、哭泣,不觉精神为之一振。然后,他打开了门。
莎娜并没有睡着。看见纳山走进船舱,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握紧拳头面对他站着。
看样子,她的恐惧和愤怒尚未平复。舱内又湿又闷,纳山关上舱门,然后走到房子中央。他伸手去开设置在屋顶的方形活动出入口,但他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莎娜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他。他用一根棍子将窗口的出入口撑开。
清新的海风和阳光一同泻入船舱内。纳山的胃一阵翻腾。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退后到舱门前,靠在门上。他不想让他的新娘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以他目前晕船的状况,无法跟她玩追逐的游戏,所以他堵住了惟一的出口。
莎娜盯着纳山看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发抖,想着自己可能马上就要大发脾气了。不过,不管代价如何,她都要先藏起自己的愤怒。在一个野蛮人面前表露任何情绪,都可能会引起不良的后果。
纳山露出了听天由命的神情。他的双臂交叠在胸前,放松地站着。他的这一举动对莎娜而言是充满了挑衅的。
莎娜真的觉得自己累得快要睡着了。不过,这样可不行。他逼人的目光让她的脚趾都跟着紧缩了起来。莎娜强迫自己振奋精神,回瞪着纳山,因为她不想在他的面前展露出懦弱的一面。如果有人会赢得这场无礼的注视大赛,那么获胜的一定要是她。
纳山觉得他的新娘正拼命地掩藏她的恐惧。但是她做得不够好,因为她的眼睛已经起雾了,而且她还在微微地颤抖着。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
老天,他希望自己面对的是另一次的歇斯底里。可是他的胃随着船身的晃动而阵阵翻搅,纳山极力想忽视晕船的感觉,专注地面对眼前的事。
第22节:礼物(22)
莎娜果真是个漂亮的女人。一束束的阳光使她的头发看起来更加灿烂。她的确是温彻斯特家那些乌鸦中的一只天鹅,纳山在心中愉快的想道。
莎娜仍然穿着那件毫不起眼的深蓝色袍子。他觉得袍子的胸口太低了,他原本决定在她比较不害怕时,再把他的意见告诉她。但是,看着她无礼的瞪视,纳山决定要先让她明白究竟谁才是发号施令的人。
纳山站在门前的阴影处,不过莎娜仍然可以看见在他右手臂上的长疤痕。古铜色的肌肤上有一道白色的伤口是很惹人注目的。莎娜定定地望着他的伤疤,猜想这个可怕的伤疤是如何弄的。想着想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纳山依旧穿着那件不体面却十分干净的黄褐色马裤,白色衬衫的钮扣一直敞开到腰际,袖子卷到手臂上。他那身随随便便的穿着,加上他突然的皱眉,令莎娜觉得很生气。她本打算稍后告诉他,搭乘这么好的船出游实在不该穿得那么随便。而且,他必须明白,既然他已经结了婚,就应该知道她对他有怎样的期盼。
“你的打扮像是酒店里的妓女。”
她整整花了一分钟才从这句出自纳山口中的轻蔑的侮辱之中回过神来。起先,她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接着,她大声地喘了口气。
纳山藏住他的笑容。莎娜看起来不像要哭泣的样子。事实上,她看起来像是想杀死他。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你的领口太暴露了,新娘子。”
她立刻以双手掩住领口,双颊绯红。“这是我惟一的一件深色衣裳,可以隐藏我的身影……”当她发现自己在抗辩时,立刻住口不再说下去。
“隐藏?”纳山懒洋洋地道,“莎娜,这件衣服根本藏不住什么。你以后不可以再穿这么暴露的衣服,惟一能看你身体的人只能是我。你明白吗?”
哦,她当然明白。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卑劣的家伙,而且他是这么轻易地就扭转了主客的形势。莎娜摇摇头,她可不想当个弱者。
“你看起来像个野蛮人,”她冲口说道。“你的头发太长,而且你的打扮像个……坏人。搭乘这么好的一艘船应该要有相配的外表。你看你的样子,就好像刚从田里干活回来。”她点了一下头,“而且你那张横眉竖眼的脸实在丑死了。”
纳山决定结束这种愚蠢的嘲讽,言归正题。
“好了,莎娜,”他开始说道,“早做早了结。”
“早做什么?了结什么?”
他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这使她十分愤怒。她拼命地忍住马上就要爆发出来的脾气。这种想要对他大吼的冲动使得她头脑发胀,喉咙疼痛,泪水在她的眼眶内打转。除非他对好多事情做出必要的解释,这样她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原谅他。
“哭泣和哀求,”纳山耸耸肩,“我看得出你很害怕。”他继续说道:“你已经开始想哭了。是不是?你一定想叫我送你回家,莎娜,为了保留你的尊严,免得你多此一举,我可以先告诉你,不管你如何哀求我,你都必须跟我在一起。我是你的丈夫,莎娜,你必须习惯这一点。”
“如果我哭了,你会不安吗?”她说话的声音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绝对不会。”他说道。不过这当然是个谎言,因为他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模样。但是,他并不打算承认。女人常会利用这些弱点,而以哭闹来达成目的。
莎娜深吸了一口气。她一直不敢开口,直到她能够控制住自己随时会爆发的情绪。他真的以为她会哀求他?老天!他真是一个可恶又喜欢威胁别人的男人,连一丝同情心都没有。
她不住地盯着他看,心中鼓足了勇气,她想问他一些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但是她怀疑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对她说实话,但是莎娜还是想听听他如何回答。
他觉得她快哭出来了。莎娜显然被他吓坏了,事实上,纳山对他的新娘也觉得抱歉。她可能不会想嫁给他。毕竟他是圣詹姆斯家的人而她则在温彻斯特家成长。她一定自小就被训练告诫,必须跟圣詹姆斯这一方势不两立。可怜的莎娜只是一个受害者,是被痴呆的国王利用,作为拉拢两家的牺牲品的可怜虫。
第23节:礼物(23)
但是,纳山也无法取消过去的约定。因为他在婚约上签了名,而他也决定尊重这一桩婚姻。
“你最好了解我不会逃避这场婚姻。”他严厉地说道,“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说完之后,他耐心地等待她歇斯底里的发作。
“你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使他不敢确定,他听到的是否是正确的讯息。“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等了这么久?”她加重语气问道。
“什么等了这么久?”
他看起来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莎娜又深吸了一口气。“等了这么久才来找我,为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微微发抖。她交握着双手,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又说道:“为什么你要让我等你这么久?”
她的问题让纳山十分惊讶,但他也无法立刻作出回答。她的这种反应是纳山从未想过的,而且也是莎娜决心获得的最后尊严。她以几近吼叫的语气问道:“你知道我等你等多久了吗?”
他惊愕地睁大双眼。他的新娘刚刚对他吼叫。他瞪着她的方式让她觉得他似乎认为她疯了。
接着,他缓缓地摇头。她的自制力被彻底粉碎了。“不知道?”她叫道,“我真的那么微不足道,你甚至不愿意先放下手边的杂务,先来接我?”
她的问题让纳山震惊不已。他知道不能纵容她这么大声地对他说话,但是他太诧异了,实在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你要我相信,你是因为我没有早点来接你而生气?”他问道。
莎娜拿起一样离她最近的东西丢向纳山,那是一个夜壶,幸好夜壶是空的。“生气?”她吼道,“你为什么认为我在生气?”
纳山躲开迎面而来的夜壶,然后再靠回门边。“哦,我不知道。”他懒洋洋地说道,“你似乎很苦恼。”
“我似乎……”她气得说不下去。
纳山咧嘴微笑,并且点了点头。“很苦恼。”他替她说完。
“你有手枪吗?”
“有。”
“可以借我一下吗?”
他强迫自己不要笑出来。“你为什么想借我的手枪?”
“我想要射你一枪,纳山。”
他终于笑了出来,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