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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好汉?”宋楼主好笑地望着狗腿的阿荇,满意地颔首,“算你有眼光。不过,你可回不了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022 南楼·下
阿荇大惊:“为什么?”
宋楼主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阿荇:“知道了我南楼的具体位置,你还想要回家?”
“可是宋影说过要送我回家的……他答应过我的!”
“那是你跟他的事,与我何干?”宋楼主淡淡地看向阿荇,“实话与你说,他此次去漠北,回不回得来都难说。再者,他未必是真心想送你回家,否则,为何不去驿站送封信与左相?”见阿荇怔怔地望着自己,又嗤笑道,“果真是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谢姑娘不会不知道在驿站可以递信吧?他没时间送你回家,但总该有时间递个口信,叫左相来接你家去。”
阿荇喃喃道:“但是他没有。”
宋楼主抚掌:“很好,你知道便好。”他收起她的药碗,站起身来,“好好在山枫谷里养着吧。”言罢,转身离去。
自从知道了宋楼主不打算放自己离谷,阿荇每天的日子就变得难捱起来。
说来也怪,从前多少人羡慕阿荇的谢府,可阿荇却一门心思的只想往府外跑,最好能在外面玩上几个月才好呢。可如今真的在外面玩了很多天,阿荇却又特别想要回家。
毕竟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更何况,谢府怎会是草窝?
今上是大晁建国以来的第三位帝王,阿荇爹却是大晁建国以来的第一位左相——大晁从前只有宰相一职,并无左相、右相之分。阿荇爹历经两代帝王,可谓是荣宠极盛。
当年,今上甫一即位,便拜了阿荇爹为左相,转头又极为大方的赠了前朝亲王的宅子与阿荇爹,也就是现在阿荇所住的谢府。
老实说,当朝的许多王爷侯爷的府邸甚至都不及谢府。京城地贵,当朝贵胄多聚居在华盖里、三元巷,独阿荇家坐落于开源大道尽头,地理位置之好、占地面积之大,叫多少人眼红不已。府中假山鳞次栉比,人工湖碧波荡漾,更难得的是,府里的前任主上引了温泉水入府,致使府中之人无需出城,在家便可泡汤解乏。
左慈从前常常阴阳怪气地嘲笑谢府这颗好白菜竟叫阿荇这头蠢猪给拱了,也常常纳闷不已,不知阿荇何德何能、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今生才能托生在谢家这样的人家,且还是谢府的嫡长女。
阿荇从前懵懵懂懂,也并不觉得谢府有多么好,可如今在这山枫谷呆了数十天,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自家的好处来。
不说谢府家大业大、家底丰厚,阿荇的吃穿用度向来都是最好,比之皇族公主也不差。就说这秋越来越深,天气越来越凉,阿荇怕冷,往日在家时,她的卧房都已经开始燃银丝炭取暖了。可是谷中所住的小木屋,不仅没有炭火,反而潮湿阴冷。阿荇每每夜里冻醒,都有种痛哭一场的冲动。
而当她再一次被冻醒时,她确实把这种冲动延续了下去,变成了现实。
深更半夜,阿荇披头散发抱膝坐在冰凉的床上,望着窗外高悬的冷月,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地一塌糊涂,毫无形象可言。
当宋楼主闻声赶来时,阿荇已经哭到抽噎。
宋楼主只穿了里衣,外面披着墨色的外衣,举着一盏灯,靠着门框,皱着眉头望着阿荇:“扰人清梦。”
阿荇却不理会他。门外的寒风“嗖嗖”地吹进来,吹得阿荇更冷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从前世哭到今世,越哭越觉得自己活得着实憋屈,着实悲催。
人在悲伤时,往往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难过的往事,那些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小事,往往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如今,阿荇便是那被压死的骆驼,至于压死她的稻草,那就多了去了。
宋楼主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便将灯放在桌上,走近,扳起她的肩膀。
阿荇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红红的,好似一只兔子。额前的碎发被眼泪打湿,凌乱地黏在脸上。
宋楼主伸手胡乱将她的眼泪抹去,“啧啧”评价道:“平日里看你长得玉雪玲珑,娇俏可爱,可这哭相并不我见犹怜,倒真是可惜了。”
他放开阿荇,在桌边坐下:“怎么了?”见阿荇不搭理他,又勾唇笑了起来,“你想回家。”他用了肯定句,便是笃定了阿荇的想法,故而也不待阿荇点头,便伸了一根手指,在阿荇眼前摇了摇,“不可以哦。”他告诫她,“你回不去了。”
“我想回家。”阿荇赌气地瞪着他,坚定地重复,“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想我阿爹,我阿娘,我哥哥,还有小白……”
“小白?”宋楼主皱眉,出声询问,“小白是谁?”
阿荇哭到打了嗝,但逻辑依旧清晰:“我的狮子狗,可爱得很。之前被阿妹带到陈郡了,现在应该回来了。我好想它。”
“哦。”宋楼主不置可否,似乎对那只可爱的狮子狗没什么兴趣。他看着阿荇,“你若是想要宠物,我可以给你找来很多宠物。你是想要小兔,小鹿,小鸟,狸猫,还是……再养一只狮子狗?”
“我才不要!”阿荇怒瞪他,“我要回家!”
“我说了,”宋楼主平视阿荇的双眼,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不可以。”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清冷地让阿荇有些害怕,“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阿荇惧怕不笑时的宋楼主。他本是阴柔的面相,不笑时却总是不怒自威。
阿荇一边抽抽噎噎地哭着,一边怯怯地问他:“为什么?就因为我知道了南楼在山枫谷吗?”她忽然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做出起誓的动作,“我可以对天发誓,此生我不会把南楼的位置告诉任何人。”
宋楼主看了她半晌:“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又笑了起来,“可是,你这么有趣,我并不打算杀你。”
他站起身:“我山枫谷有什么不好?”他端起灯转身,似乎并不打算等阿荇回话,“好好在谷里待着吧。”
阿荇看着他走出去,赌气跳下床,将门狠狠摔上。反身扑到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又狠狠地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023 逃跑
宋楼主说一不二。他说不会放阿荇离去,那便真的不会放阿荇离去。
阿荇想要回家,便只能偷偷跑路。而想要离开山枫谷,便只有攀上悬崖一条路。起码在阿荇看来,只有那一条路。
阿荇一直在等待着可以离开山枫谷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并没有让她等待太久。
几日后,宋楼主连续两天没有来给阿荇送药,整个山谷也没有他的身影,而小厨房里,摆着足够阿荇吃上很多天的干粮。
阿荇想,宋楼主许是出谷办事了吧。毕竟南楼这么大的组织,其首领怎可能一直待在这小小山谷逍遥度日。就算洛阳南楼距离此处太过遥远,他不可能事必亲躬的跑去洛阳,但总该会有属下前来与他禀报一些重要事务。而自己在谷中待了数日,从不曾见有外人来此,故而,宋楼主肯定是要出谷去,方能处理一些事务。
第三天傍晚,阿荇见宋楼主依旧没有出现在谷中,便终于下定决心,偷偷跑路了。
说起来,阿荇并不会功夫,但好在她在现代时最喜欢攀岩这种极限运动,并且也相当擅长,所以她决定冒一次险,沿着最平缓的那段山崖往上攀。
说走就走。
阿荇从小厨房里揣了些干粮,准备路上吃,便信心满满地来到自己多方打探终于选好的那块山崖。
说它平坦,也只是相对于其它山崖而言。其实它险峻异常,如果从半山腰上掉落下来,那肯定就是必死无疑了。
但是阿荇向来胆肥,天不怕地不怕,而且她觉得,与其在山枫谷里呆一辈子,等着老死在这儿,还不如冒险攀崖,起码还有回家的可能。
很多时候,人们偏爱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但那其实并不靠谱,深思熟虑方能万事皆安。
所以,即便阿荇曾是攀岩高手,但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又没有什么防护措施,选择爬上陡峭的山崖,到底还是轻率了些。
这边厢,阿荇正努力往上爬着,刚爬了大约两丈的高度,冷不防一个声音在她脚下怒吼——
“谢清荷!你在做什么!”
阿荇一惊,脚下便是一个打滑,好在她双手抓得牢,这才没有掉下来。只是,她的双脚踏空,慌乱之中怎么都踩不到附近的石头。她紧贴着崖壁,只靠双手撑着全身的大半重量,渐渐地便有些支撑不住。
“救、救命!”
直到此时,阿荇才觉得有些害怕。
宋楼主满是怒气地与她道:“你给我抓牢别动!”
阿荇一边抓牢手中的岩石,一边扯开嗓门大叫:“宋楼主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楼主以脚尖点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