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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过去,小女孩长大了,可他还是能瞧见她美眸中有着当年的真挚与直率。
尽管这些年来两人不算熟稔,却也不能说是陌生,他们每回见面总还会说上几句话,打个招呼。他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不过他从来不曾对她有过非分之想,而她更不可能看上他,但如今她却跟他求婚。。。。。。这太荒谬了。「你刚刚说什麽?
」雷信堂力持镇定,努力压下惊讶的表情。他一定是听错了。她的脸红了,「你愿意跟我结婚吗?」他没听错,她脸红的模样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真实,他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外层空间看地球一样,世上的一切都变得很不真切。他清了下喉咙,想着该接什麽话时,她下一句话紧跟着到来。「不是真的结婚,我是说是一个条件。」她急忙解释。「条件」这两个字让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一扫而空,他就说嘛!这背后一定有问题,她怎麽可能真的跟他求婚,那只是一个条件。
「我娶你就能得到公司?」他问。她点点头。他深思的看着她,好像一夜之间不认识她一般,她尴尬的说:「你也可以不答应,我是说虽然只是假结婚,但是。。。。。。」「我不明白。」他向前倾身,眼睛盯着她,「如果照你的意思,我们两人假结婚,然后你送我公司,这完全不合理,这个交易吃亏的是你。」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她尴尬的感觉逐渐消失,「表面上是如此没错,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我并不是经商的料,我没有这个才能。」「不需要假结婚我也能帮小姐打理好公司,如果你想回馈我,可以用分红,或是股票。。。。。。」「我知道。」她想着该怎麽讲,「就算全部都给你也没关系,我刚刚说过了,爸爸留给我的钱已经够我花一辈子了,或许有人觉得钱永远不嫌多,但对我来讲,钱一直不是最重要的事,够花用就好,我想我刚刚已经在这一点上面解释了很多。」他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公司对我唯一的意义,就是那是爸爸一手打拚下来的,就算我不在乎,但我知道爸爸也不希望公司交到不适合的人手上。我刚刚已经跟你提过我的亲戚,就是叔叔伯伯还有堂哥堂弟他们一直想接手公司,他们也一直想说服我,我真的有些疲於应付。」她叹口气,无奈的看他一眼,「这些事你就算想帮我也帮不了吧?毕竟是家务事。」「是。」他一直都晓得那些人在骚扰她,但他插不了手,他没有立场去干涉。「但如果你变成我的丈夫就不一样了,你有立场跟身份去帮我挡掉这些麻烦事。」「就因为这个原因?」他还是觉得这样似乎有些儿戏。她低下头,「还有另一个原因。」「什麽?」她又叹口气后才说:「霖渊,我之前的男友想复合。。。。。。这些事真的快让我烦透了。」他沉默几秒才道:「你想藉结婚这件事让他死心?」他见过汪霖渊一次,也从董事长口中多少知道一点他们两人的事。汪霖渊当时会追求悦聆主要是为了她的家产,东窗事发后,悦聆伤心了好一阵子。「爸爸过世后,我的心很乱,难过得没办法打起精神,偏偏身还又有一堆烦人的事,弄得我心力交瘁。我知道自己在逃避,但我真的好累。。。。。。」「我明白。」他温柔的说。她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自嘲道:「有好几次我都想抛下一切出国去散心,可是我知道伯父他们不会让我安宁的。或许我骨子里还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吧!整天只会画画弹琴,什麽事也不会处理,但你就不同了,爸爸很信任你。
」她抬头看他,「我也信任你,虽然这样说你或许不相信。。。。。。」「不,我相信。」他的眸子闪着温柔,「我很高兴能得到小姐的信任。」他知道她是个不擅长撒谎的人,有好几次董事长都曾在他面前提到过这一点。他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爸爸也知道我没办法处理伯父他们的事,所以要我跟你商量。其实结婚这件事也是爸爸先提起的。」雷信堂讶异的挑高眉宇。悦聆微笑道:「一开始听到时我也很讶异,现在却觉得这样也好,你得到公司,我得到清静的日子,这对我们两人都好。」他注视着她,缓缓的说:「我必须考虑一下。」「当然。」听见他愿意考虑,她高兴的放松紧绷的身体,「不过请你在两个月内给我答覆,因为依照习俗,我们必须在百日内结婚。」「你想过离婚的问题吗?」他问。「只要有一方想终止这个婚姻,那就离婚。」她不觉得这是问题。「你不在意背负离过一次婚的纪录?」「我不在意,反正我本来就很少跟人接触,闲言闲语对我没什麽影响。」她通常接触的只有帮她售画的画廊,「你在意吗?」她接着问。「不。」他也摇头。她露出笑,「那我看不出还有什麽问题。」「不需要两个月,我只要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再答覆你。」「没关系、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重大的决定,如果你想多考虑几天。。。。。。」「不用。」他摇头,「不管什麽事对我来讲都一样,我不喜欢拖拖拉拉、暧昧不明,一天的时间就够了。」「好。」她站起身,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你,雷经理。」她伸出手。他望着她白皙修长的手,以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感觉到她柔软的掌心与细嫩的手背。他有力的手劲让悦聆感到一阵安心。父亲说得没错,他是个散发力量的男人,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也不用怕。「我再打电话给你。」「好。」她点头。当他松开她软绵的手时,他发觉内心居然有些不舍,不禁诧异了下。「那我先走了。」悦聆说道。他绅士的走到门口为她开门。她离去后,雷信堂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街道与辽阔的天空。他喜欢站在这儿观看底下来往的人群,那会让他心情平静,更重要的是能让他忆起今天获得的一切都是自己辛苦奋斗而来的,而他有资格享受这一切。高中时因为父亲突然过世,家中经济顿时陷入困境,於是他开始出外半工半读,一直到大学毕业,他没有一日不在工作。。。。。。不,应该说把掉当兵那两年,他一直在工作。他得到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奋斗而来的,不过当然对他影响最大,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能力的是姜焕发,也就是悦聆的父亲。若不是姜焕发的赏识,他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经理。前几年他曾想过自己出去创业,但当时姜焕发的身体出了毛病,被检查出罹患肺癌,他只好将计画延后,没想到这一延就延了三年,这三年来,姜焕发的身体时好时坏,最终还是走了。
他叹口气,内心感到一阵失落。姜焕发的死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打击,因为姜焕发就像他的父亲一般,当然在某方面也像他的朋友,就是这种亦父亦友的情谊,让他更无法在姜焕发死后立刻拍拍屁股离开公司去创业──「等等,姜先生,我得先通报经理。」王秘书焦急的声音打断雷信堂的思绪,不顾王秘书的阻止,门还是被不速之客打开硬闯了进来。雷信堂不高兴的眯了下眼,看着姜建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他是悦聆的堂哥之一,身材中等,但小腹有些突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经理,对不起,他。。。。。。」「没关系。」雷信堂示意王秘书去忙自己的事,这里他会处理。「嗯。。。。。。」姜建华打量着他办公室的摆饰。「怎麽?」雷信堂不感兴趣的询问一声。「是这样的。。。。。。」姜建华微笑的看着他,「我来通知你一声,这间办公室以后就是我的了,不好意思要麻烦你搬到十五楼庄副理的办公室去。」雷信堂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姜建华在他凛冽的眼神下瑟缩了下,不过立刻又露出痞痞的模样,「你可别怨恨我,这一楼就你的办公室最大,我在小房间里会有窒息的感觉,所以不好意思,只好叫你搬了。」「你什麽时候能决定公司的事了?」雷信堂不疾不徐的反问。「没有人告诉你吗?」姜建华做作的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从下礼拜开始就要在这里上班了,我以为人事主任已经告诉你了。」雷信堂缓缓勾起嘴角。原来如此,他们准备接管公司了,难怪姜悦聆会如此忧心,就算她反对,恐怕也无法阻止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们吧!其实悦聆的伯父及堂兄们也有自己的事业,他们以经营餐厅为主,但这几年扩充得太快,资金有些吃紧,这还是比较保守的说法,据他所知,他们上个月才倒了两家连锁餐厅。「你放心,你还是这家公司的经理。」姜建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叔叔的左右手,这家公司有一半是你打下来的,你也算劳苦功高,我不会亏待你的。」雷信堂皮笑肉不笑的说:「那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