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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么敌手好打?”她插嘴。
“要不然你以为罗焕朝为何会被调走?他就是贺怀宇心中的假想敌哪!笨蛋。”恺梅显然很受不了她。“其次,他得费心让你自动发现他的优点,进而欣赏他、爱上他,等到你嫁给他了,他会以为一切大功告成,可是,错!他还得努力赚钱、养家活口。如果这辈子从一而终也就算了,反正只辛苦一次;倘若他很不识相想搞外遇,家庭破裂,一切从头开始,新家庭有新家庭的烦恼。拉拉杂杂算起来,最吃力不讨好的是他。你说,究竟男人辛苦还是女人辛苦?”
哗!她叹为观止。
“恺梅,我倒是从没以这个观点来思考过。”
“那么你就多想想吧!”她背起皮包,准备离开。“今天是来向你道别的,我上个礼拜辞职了,打算出国念个博士学位回来。”
她跳起来惊呼:“出国?不要啦,恺梅,这一去要好久的!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出国?”
恺梅耸耸香肩,笑得有些无奈。
“想换个环境看看。总不能永远留在台湾当井底之蛙。”
“那么,冷恺群怎么办?”她直觉说出第一个跃入心头的名字。
这三个字似乎带着奇异的冷凝能力,刹那间冻结了编辑部里的空气。恺梅的笑容僵硬在清雅的面颊上,灵活的黑瞳变为两颗毫无生息的水晶。
“怎么会提到他?”她竭力强迫自己自然地露出笑靥,嘴角却仿佛垂挂着千斤重的巨石。
“我……因为……呃……”璀灿别扭极了,浑身不对劲,暗骂自己无聊、探人隐私。“我只是好奇他会不会阻止你出国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恺梅怔怔地望着她,良久不搭腔。
“恺梅,你别介意,我真的不是在影射你和他有任何……我是说,我知道你们是兄妹……”她讷讷地解释,明白自己反倒越描越黑。
恺梅怔仲的眼神移向窗外,天清气朗的蓝空仿佛欲滴下澄靛的染料,染出一片涩青。
“璀灿,你曾不曾在事后思考过,当时为何不顾一切危难,追着贺怀宇到山上救他大哥?”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料到恺梅会回问她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不,没有想过。”
因为她怕。她怕所得出来的结论是她想也不敢想的,索性效法鸵鸟精神,不去深思。
恺梅蓦然露出一抹极轻极淡的笑容。
“或许,你应该从反面点题。思考一下,如果当时你没有跟着去,而贺怀宇却出事了,此后再也相见无期,那么你该怎么办?我想这个答案有助于你涤清目前烦乱的思绪;同样的,也能让你更明白为何我要离开台湾。”
她再度牵动嘴角,转身潇洒地离去。
轻轻的走了,正如当初轻轻的一为;而这一挥袖,真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求求你不要烦我!”
她用力捂住耳朵,抵挡母亲叽哩呱啦的疲劳轰炸。
“这怎么能叫烦呢?婚礼只剩下三个星期,你连礼服都没去试穿,倘若衣服不合身,临时叫裁缝师改哪来得及!”钟映珍掰开女儿的手强迫说教。
“谁管它来不来得及!我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到时候你们自己去想办法找个新娘充数!最好当天大家一起出丑,吃了大亏你们才会学乖。”
“你真是——”钟映珍气得柳眉倒竖。
“岳母,我来。”怀宇插进来,温和地替她解释。“最近她好友离职,她的心情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交给我吧!我来和她谈。”
钟映珍咕哝念了她几句,拉着方濯到旁边讨论细节问题去了。
“不用浪费唇舌,我不会嫁给你的。”她撇开头不肯看他。
“先别谈这些。告诉我,为何最近你的心情如此低落?”他在她身旁坐下来,将她舒舒服服地拥进怀中。
他终究注意到了!璀灿气归气,心头依然甜滋滋的。
“恺梅。她要出国念书,不晓得何时才会回来。”
“你又不是小娃娃离不开妈妈。”他无法不觉得好笑。
“才不是!”他的胸膛挨了她一拳。“恺梅这么一走,和冷恺群的距离岂不是更远了?两个人相隔千里,这场恋爱谈得起来才怪。”
“搞了半天你在烦这个?”他啼笑皆非。“小姐,你先烦烦我们自己的事好不好?”
“你懂什么?看见身旁的朋友错失她人生中最美丽的机会,这种感觉比当事人更难受!简直可比看悲剧小说。明明两人爱得唏哩哗啦,偏偏因为小事而分开,教人如何不想掐死那个作者?而今同样的情形发生在我眼前,我的心情倘若好得起来,除非是铁石心肠。”
他真希望她的身边也有个朋友,把这番话原封不动地砸给她听。
“放心吧!冷恺群是个聪明人,一旦他想通了,肯定马不停蹄追上去,冷恺梅跑不掉的。”还是先安慰她要紧。
“你怎么知道?”她不太相信,狐疑的眼神充分表达对他的不信任。
“我比你了解他,不是吗?”
“也对。”她颔首接受他的理由,稍稍被安抚下来,慢慢发现他的胸怀躺起来蛮舒服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璀灿,上回我们去凯悦参加酒会,你喜欢那里的气氛吗?”
“还不错。”她全身力量压放在他身上,暖呼呼的,已经打算睡着了。“不过比起饭店,我宁愿去公园或花园,感觉起来比较不会太拘束。”
“这个点子不错,我的老家有个露天花园可以充当会场。”他侧头想了想。“把会场布置成自助式的好不好?在阴凉处放几张小桌子供宾客休息,其他空间可以让客人自由走动,你觉得如何?”
“不好,”她喃喃否决,窝得更舒服些。“太西化了,我们是中国人哎!还是摆几十张大圆桌,菜色一道一道端上来,这样才热闹。”
“也好。”他同意,轻声软语提出第二个问题。“要摆几桌?一百还是一百五?”
“又不是喂猪,请那么多人做什么?”她软绵绵地瘫在他身上,眼睛已经快闭起来。“三、五十桌就够了,节约能源嘛!”
“好,就五十桌。”他扬高声音。“岳母,璀灿和我决定了,婚宴地点设在我老家的花园里,采中式合菜,席开五十桌。”
“慢着!”她突然清醒过来,撑直身体瞪视他。“我可没说——”
“太好了,小灿,顺便帮忙,粉红色这件礼服如何?”钟映珍立刻拿着一叠服装目录过来凑热闹。
“粉红色好丑。”她随口敷衍完母亲,回头指责他。“我才不是——”
“乳白色这件呢?”
“和结婚礼服太像了。”怀宇表示。
“我偏偏觉得不错。”她和他唱反调。“喂,我刚才可不是——”
“好,就白色这件吧!来,再选一套,我看紫色旗袍不错,你觉得呢?”
“妈,我在和他吵架,你别插嘴,紫色的旗袍能看吗?喂,姓贺的,我——”
“的确不好看,这样吧!这件浅橘色缀蕾丝花边的晚宴装——”
“妈妈,你让我先和他沟通完嘛!浅橘色看起来像感冒药水,挑浅橘色不如选枣红。喂,我先声明,婚礼的事——”
“好,那就选枣红色吧!”钟映珍和怀宇两人异口同声地赞同,分头打电话联络去了。
“喂,老伴,璀灿选好礼服和请客地点了。”
三个人兴冲冲地围成一桌,继续进行下一步讨论。
璀灿气得牙痒痒。又被他们得逞一次,不管,随他们去,既然没人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婚礼上找不到女主角可别怪她!
反正,方璀灿立誓不嫁贺怀宇!
十、九、八、七、六——
所有人——包括医院同事、双方家人、众多的亲友——全部处于倒数计时的状态,张大眼睛等着看闻名遐迩的贺家二公子怀宇是否能抱得美人归。眼见离婚礼只剩三天,新娘依然“铁齿”得很,未曾显露出任何软化的迹象,大家开始替新郎倌感到担心——除了怀宇自己。
“贺医师下午打电话过来,请你四点整去他的办公室一趟。”梁维钧好声好气地转告她。
“噢。”璀灿随口应一声,走回办公桌整理采访资料。
“呃,璀灿。”梁维钧见她俨然不打算走动,赶紧清了清喉咙提醒她。“现在已经四点二十分了。”
“嗯。”她不动如山,迳自做自己的事。
“方小姐,你要不要先过去一趟?”赵自原在这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