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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的时候,我即使在屋子里也能听见。他喷笑:“你以为咱们家是巴掌点大的地方,出了你屋子就是大门啊。”
我记得当时我撅着嘴,把眼睛瞪大成连续剧中我最鄙视的那种样子。他没辙地应下了。
见了面,一定要告诉他,这铃声在这一刻,简直是天籁。
保庆似是也看见了我,扬了扬马鞭,转而向车里喊了句,车的速度放慢。我也准备喝马,回头看了眼身后将要追近的东方墨涵,感激地笑了下,也不管他是否看得清。
再转首时,横里蓦地冲出辆马车。电光火石间,我只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车厢,没有驾车的人,什么都没有。而那东西整个地冲向了前面快停下的马车。
说时迟,那时快。我完全就是本能的御马前冲……
看得见保庆惨白着脸色硬生生牵过马头;看得见马车向侧面翻斜;听得见车厢里传出一声暴喝,那是我牵挂的声音,胤禩;听得见身后传来的惊呼,那是我熟悉的声音,东方墨涵……
然而,我只觉得整个人空了,我看不见的是那东西前的白马;我听不见的是被甩上半空后,落下时骨骼的脆响……
翠华香冷梦初醒。罗浮梦里有真仙。
有人在问:你看到过六月飞雪吗?
我看到过,在那一刻,我好像再次看见了白色的雪漫天飞舞,于记忆中纷乱,终至消无……
一切都是三百年的番梦一场。
如那桃花扇中的名句:大道才知是,浓情悔认真。回头皆幻景,对面是何人。
梦里花落
白炽的灯光,刺得我刚睁开的眼睛又迅速闭了起来。感觉身边似乎有人扑了上来,有人在摇晃我,还有很多声音在耳边。
“然然,然然,你醒了吗?我是妈妈啊。”
妈妈,是妈妈吗?
我撑开眼睛,迷茫地看向四周。白的墙壁,白的屏风,竖在床边的黑铁架子上挂着点滴。视线下移,自己睡在一张单人床上,手上插着管子,白色的被褥,条纹的病人服……这里该是间单人病房。
房里很多人,一个个都挤在我的床前,瞪着眼睛,象看个怪物似的看着我,虽然那张张眼里都透着担忧,但就是让我觉得不自在。
“妈”我下意识地叫。
“然然”一个中年妇人扑到我面前:“妈在这里,然然,你还好吗?”
“妈,我头疼,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现在什么事都没了,能醒过来就好。”说着,滴滴泪水滑落。
我一时转不过弯,眼皮子却开始沉重。模模糊糊中,似乎还有个人,用一种类似于眷恋的眼神看着我,很熟悉,可却想不起来了。
就这样时醒时睡的,约莫又持续了1个月光景。在睡梦中,我睡得并不踏实,药物的作用,醒的时候又很短。医生说,象我现在这样的情况,睡着可能会更有助于我的肌体自我修复。每次醒来,爸爸,妈妈都在床前守着。据说我自从出了那次车祸后,昏迷了大半年,整个人就是处于植物人的状态。父母每天都在这里照顾我,他们坚信我一定会醒过来。
半年后,医生说我脑部当初受撞击的淤血已经严重压迫住了视神经,如果不做手术的话,即使我醒来了,也会瞎了。就在父母犹疑不觉的时候,我却出现了反应,他们喜极而泣,当即同意了手术。所以我那天睁眼的时候,就是手术顺利完成的那天。
术后的我恢复得很快,出院的时候,人已经很精神了。假发和帽子成了我的相伴,父母的眼里带着疼惜,我笑说,终于有机会尝试不同的发型了,而且,还可以天天换。
林欣然,我的名字。某杂志社的文字记者,文字和四处游历是我最爱的两件事。家境富裕的我,真正做到了将兴趣变成了工作。现在,大病初愈,如同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阎王面前报过了到,可是时辰未到,所以捡回了一条命。父母更是所有事情都顺着我,也不再让我出去工作,想干嘛就干嘛。
而这一场病,似乎也让我的性子变了许多。这是我最铁的朋友小鱼说的。我和小鱼从幼稚园开始就在一起,一直到高中毕业。大学虽然分开了,我读文,她读理,可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关系。一起玩一起闹,没有秘密,只有分享。她说如今的我,总让她感觉似乎缺了点什么,性情还是如此,但好像那股子灵气没了。我说她神经过敏,当我神仙啊,还灵气,索性说仙气得了。她不置可否,说就看我对宸轩的态度就是不对劲。
宸轩,我的男友,也就是我苏醒那天那个模模糊糊似曾相识的人。从大一开始追我,直到毕业我才答应做他的女友,实在是被一个这么有毅力的男人打倒了。而他对我,绝不是紧贴不放的腻歪型,他总在最需要他的时候适时的出现,给我足够的空间。他于我,是一点一点渗入我心的,象细水长流,等我习惯的时候,已经再不可缺少,也无法割断。小鱼曾说,如果要颁个最有毅力奖,一定非宸轩莫属。而他的获奖感言绝对该是谢谢小鱼,谢谢然爸然妈。确实,他早已是我爸妈眼里不二的女婿人选,而我对他的依赖和由默契而产生的相守感、归属感,也让我早已在心里默认了他。
我在医院恢复的这段时间,他被临时派往美国公干。我醒的那天,是他出发的日子,等到我的手术结果后,就直接奔往机场。我出院了,他也回来了。可我看到他,却生不出那股激动。对于他的欣喜,我无法感同身受;对于他的搂抱和亲吻,身体会自然产生排斥。确实有些不对,可却说不上来原因。怎么说这都算久别重逢、死里逃生吧,然我看他,却是平静无波。
那天,小鱼兴冲冲地打印了一叠子的人像拿来给我。“哎呀呀,原来那些清朝的阿哥都长得这么不济啊,太对不起人民大众了吧。”
我倚在床上,头都不抬地说:“网上那些吧,我早看过了。”
“你看过?”她大叫,“你看过你还迷他们?那些清穿小说的毒你也中得太深了吧,全都是想象。”
“是啊,谁让我学文呢?满脑子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哎”她跳上床,从那叠纸中抽出一张,“你看看你那个最爱的老八,这好像有点胖吧。哪有书里说的那感觉啊,温润如玉,恩恩,是福相如玉。”
我差点笑得从床上掉下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图:“让你瞎说。那时候又没有相机,这只是手绘的像,出入很大的。”
瞪视着画像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象是漏跳了一拍,不觉愣住。扑面的熟悉感将自己包围,我认识他吗?他应该再瘦一点的,棱角更分明一些,嘴唇再厚一点,他不是薄唇,眼神……眼神……我凝视着,喃喃自语。
“你怎么了?你说什么呢?傻了啊。”小鱼叫着。
“如果……如果我说我认识他……”
“你疯了啊”小鱼打断我,摸着我的额:“脑子开过刀的你,难道开傻了啊,真穿越了?”
是啊,是有点疯,这怎么可能呢?我摇头苦笑。
那晚,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就是那双眼睛,还有许许多多朦胧的画面,好像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似乎有人牵着我走进了时光的隧道,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清晨醒来时已是泪湿枕畔。
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捂着发疼的心口,那里象是被生生剜走了一块。
“然然,你怎么了?”送早餐来的妈妈奇怪地看着我,摸着我满是冷汗的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头是不是又疼了?”
“妈,我要去北京。”
“北京?等你再好点,妈陪你去。”
“妈,我等不了,今天就走。”什么都不想说,我跳起来就去拉箱子整行李。
“然然,你怎么还是这么火烧火撩的性子。你身体行吗?我打电话给宸轩,让他陪你。”
“妈”我按住母亲的手,看着她一脸的紧张,忍不住抱住她:“妈,我没事。这么些年,我难道还没一个人出过远门吗?宸轩有工作,别去打搅他了,我会给他电话的。”
一个人到的北京,这么些年,去了很多地方,而这首都,反倒是第一次来。放下行礼,就直奔故宫。没有找导游,也没拿语音机,一个人,随着人流走进了这个历史的奇迹。
为什么我会对这里这么熟悉,站在那长长的回廊里,我似乎听在有人在说:“你这傻丫头……” “格格,格格……”
回头去看,却只有喧嚣的人流。
没有地图,可这里的每一个转角,每一处回廊,每一处宫殿的名字,都象在我脑子里刻着。偶尔碰到问路的,我甚至能准确地指出方位。一个跟着父亲来的女孩好奇的问:“姐姐,你是住在这里的吗,为什么这么熟啊?”
那个父亲道完谢,拉着女孩说:“姐姐一定是来过很多次的了。”
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