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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雨觉得有意思极了,似乎蒙古的女子特别中意以“吉”为名,前有吉雅后有吉娃,或者该说她是吉人才遇吉相。“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细细的打量四周,这是一座崭新的斡儿朵(蒙古包),顶上做工精细的花形大红毡,大小足有半个礼安院那么大,装潢之富丽更是让人咋舌。她不解何时汉风极行的大都有如此蒙古味儿的斡儿朵。
白色的围毡上挂著精致的兽皮壁衣,还有庄严的红底蟠金龙支柱和华丽的花纹地毯,后方右边则是萨满神像供奉处,中间对门就是她此刻所躺的床,这张床上除了她躺的位置,其余地方放置了各色物品。
另外!沿著毡墙还放置了一整排的橱箱,在下方靠门处是放置燃材处,穹帐正中央是火架,火架正上方是一个圆形天窗,那是光线入口和浊烟出口,而靠近火架与坐垫之间则放有红色长棹。
能住得起如此华丽斡儿朵的人定是身价不凡。“吉雅呢?”她又问了一次。
吉娃摇了摇头。
“吉娃没有见过吉雅,不知道吉雅是随可屯而来的吗?”
谦雨有些傻眼,亦有些着急,吉雅和巴图一直都跟在她身边,没道理她到了这里,而他们两个不在。
“那巴图呢?”她期待能有好的回答。
吉娃再次摇了摇头。
“巴卡尔在外面,巴图没有听说过”。
深吸一口气,呼息有些喘“那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大都的哪一处吗?”凭她的直觉,绝对不可能是广平王府,以她额赤格的性子怕是已经住不惯这样的斡儿朵。
“这儿是墨尔赫部落的领地,可屯是族长带回来的”一谈到墨尔赫部落的领地,那是身为墨尔赫族人的骄傲,而墨尔赫部落的族长却是令族人不禁胆寒的对像,对他们的族长,即爱且怕。
“族长?”什么族长?谦雨脑袋有无数个问号,她不过是大声了点与个蒙古女人评一评理而已,为何莫名其妙的到这儿,辛苦的挪动身躯,即使再虚弱她也要亲眼瞧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吉娃着急的想阻止,却又怕扰了她,一张小脸哭丧着让人心疼极了。
“可屯,巴卡尔交代您不能轻易下地的”
刚伸出的腿收了回来,静静的注视着急切不已的吉娃,巴卡尔这个名字她已经第二次听到,“巴卡尔是谁?”
“是族里的医官”。
她点点头,是大夫都让她不准做这不准做那乖乖当个废人,可是,若真是依了他们,人生着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外面的牛叫羊咩听来过于真实,她想见证一番。
“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很清楚,能带我去见你们的族长吗?”她极需要搞清楚目前到底是什么局势。
尉蓝的天万里无云,及眼的是草原连绵,牛马羊成群结队随着牧人在草原中迁移,热闹声不断,远处,耀眼的敖包满布,身穿传统蒙古服饰的蒙古人民正奔忙着手中的活儿!
好一派积极向上的蒙古风情。
从五月到九月初,是草原上最美的季节,遍地油绿,野花盛开,家畜由瘦弱转而肥壮,这也是它们繁殖生养的好季节。
就算谦雨再无知也知道这儿绝对不可能地属大都,即使是大都也绝不可能有这么一大片连绵油绿的草原。
吉娃将她带入不远处的一座斡儿朵,与她适才居住的斡儿朵不同,它充满了让人不敢向前的冷然与威严。
看来,墨尔赫的这位族长魄力不小,寻常人家不可能连居所都有如此气势。
吉娃向前通报,谦雨不愿干立着苦等,挪动着小碎步走了过去,门内,墨绿是整个斡儿朵唯一的色彩,暗淡的让人备感压力。
除了主位上坐着一名冷若寒霜,远远便能感受到他投射而来的摄人寒意的男人之外,两边分站了不少的男人,而吉娃,头低低的,小小的身子在打颤。
她无视那些纷纷投射而来的探究目光,自若的走上前与吉娃并站,小小的下巴仰起,直视主位上的男人。
冰冷残佞,淡漠无情是他眼中传达的迅息,如鹰眸般狠厉的抓住她的眸光,似要看穿她一般,深深的……深深的……注视她。
之后,如地府最底层冒出的寒气般让人心颤的语调淡淡传开。
“可屯?你说的就是这位?她又是何时成为我奥撒的可屯”
谦雨狐凝的向两边望去,适才她听到的是层层的抽气声?
眼前的男人显然不是个容易受人指使的角,看来吉娃误会了什么!而且她跟他不曾相识,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可屯。
“不错,吉娃或许误会了什么!你不觉得这个误会该由你来解开”
如此大胆的话语让抽气声又起。
两边的男人纷纷恐惧的望着坐在主位上的族长,他们的族长是墨尔赫族人的骄傲,连忽必烈汗也不敢轻易动族长一丝一毫,更别说是命令。
这个女人也太大胆了,族长万一生起气来,她瘦弱的身子怕是两下也顶不住!
“你在替她叫屈”奥撒冷冽的黑眸定在她的身上,如风中残烛般的破身子依旧,她尽然又开始叫嚣,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我在替自己叫屈”她淡淡的回道,完全没有将他的冷然放在眼里,地狱呆久了,什么样的冰冷巨寒没有见过,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放射出来的寒气,即使他再残酷总是有限度的。
吉雅屈不屈她不知,可是她被突如其来移了位,能不屈吗?
奥撒如墨的黑眸深处幽光一闪,高大俊挺的身躯步下主位,长腿三两步便走至谦雨身前,冰冷的大手瞬间擒住她娇俏的下巴。
“你有屈?”
他的手力道不重,却是牢牢的,谦雨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
适才他坐在主位上让人感觉不到,原来他是如此高大健硕,起码比她高出一个头,被捏住的下巴抬起,她很辛苦才能看到他的脸。
一张俊邪却是无情冷然的脸,“你没有穿蒙古装?”
蒙古人多把额上的头发弄成一小绺,像个桃子,其他的就编成两条辫子,再绕成两个环垂在耳朵后面,头上戴笠子帽。而他,长发过肩,散而未束,完全于两旁站立的男人不同,一点都不似蒙古男儿。
而蒙古服饰向来是制以罗、大袖、盘领、右衽。他只是一袭黑衫而已。
她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让一旁立着的男人皆傻了眼,适才还担心她的小命,未想到她自己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那又如何?”捏着她下巴的大掌稍稍松了些,在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及急促的呼吸,黑眸闪过一丝凝惑。
谦雨用力的吸气呼气,试图调整繁乱的心绪,虚弱的身体已经微颤,她很辛苦的抬起小手,柔软的小手握上冰冷的大手。
然后,她轻轻的掰开他的手指。
大掌松开了她的下巴,却改握住她的小手。
这次,是很用力很用力的握,几乎用着快要捏碎她的力道,紧紧的握牢她的手。
她吃痛的惊叫,晶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泪光。
好痛啊!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语气带着浓浓的哭音,“你是族长就很了不起吗?就可以不问我的同意就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吗?……”
突然间,狂猛的怒意齐齐射向她。
她困难的吞吞口水,这下完了,一竿子又打翻一条船。
果不其然,触目所及都是男人狂怒的眼神,连吉娃都不认同的望着她。
她的眸光小心的转向对面的男人。
“那又如何?”
谦雨简直就要抓狂了,那又如何?从头到底他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连草原上的风都能将她吹跑,她又能如何。
沉静片刻,她挑了个不怎么敏感的话题问道。
“这儿离大都有多远?”
“想逃?”
呼吸一窒,她可怜兮兮的苦笑“以我的破身子能逃到哪去?”
这句话绝对没有人会怀凝。
奥撒松开她的手,走上主位。
“我奥撒绝不可能会有可屯,从今日起,她便与你一同,你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这话是对吉娃说的。
谦雨倒吸了一口气,她相信他是认真的。
她也相信他是故意在整她。
“既然堂堂的墨尔赫族这么需要我,我又有何理由拒绝呢,族长大人您说是吗?”她想笑,却笑不出来,输人不输阵,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认输。
她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