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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着?用火烧,用针刺,还是用手拧?对,还有不给饭吃关到冰冷的房子……”
“够了,白……你到底想怎么样?”难得听朱离吼,好失态啊好失态,堂堂大奕国第一公子居然也有这般不计形象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以后再有没有机会看得到呢!
我却不理会他,只向赵阔吼道:“你不是武林高手么,怎么想个穴道有这么难?”
“夫人,你……”赵阔迟疑地望着我,“你这是……”
“你还知道我是夫人,你若真当我是夫人,便听我一次。”我不笑了,目光定定地望着他, “只这一次!”
赵阔似乎一震,他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沉沉的悲伤。
“赵阔,你敢……”
朱离后面的话被赵阔给封了回去,赵阔出手很快,仿佛慢一分便会改变主意一样:“少爷,对不起,这次我必须听夫人的。”
说罢他转向我,飞快地道:“少爷目前身体十分虚弱,所以我只用平日的六分力道点了少爷的穴道,应该不会造成血脉逆行和身体损伤,但这个力度却只能撑过半个时辰,夫人还望长话短说……”
我扭头盯着朱离不能言不能动,一双眼中却含了惊怔不甘,忽然觉得十分的解气。我理解他的意思,只怕打死他也不相信,一向对他无比忠诚的赵阔这次竟然没听他的而听了我的话。
“你放心,我与他,没那么多话说,只几句便可。”我淡淡地道,赵阔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出了屋,还关严了门。
我顺势坐在朱离身边:“干嘛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我?你是怕我真的如刚才所说,用以前种种手段来对付你么?”我故意歪曲他的意思,见他缓缓敛了种种神表复又垂下眸,我又道,“你放心,像我这么狠毒的女人,怎么可能还用以前的那些法子?那些法子虽然能伤害你的身体,却伤害不了你的心……岂不无趣?”
说着,我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那触感一如既往的冰冷,那曾经是我日日夜夜思念的轮廓,比之在世子府,似乎又苍白了几分,这真叫人心疼呢。
我深深吸了口气,一字字道:“我不用旧时候的法子对付你,是因为我找到了更好的法子让你痛,让你难过……那便是——我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去死,却要你活着,我要你永永远远,一辈子都欠我的,一辈子都内疚后悔!”
我明显感到,朱离身子一震!他的眼猛地抬起,直直地盯向我,目光中俱是震惊!
于是我淡淡笑道:“别那么惊讶的看我,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不过了你对付我的法子对付你罢了,古人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你当初知道只有用我的命才能换你的命的时候,你狠狠将我推开,宁愿让我恨你也不愿我舍生救你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如果有一天,当我得知你死了是因为我没有尽力去救你,当我知道你死了我却还活着的时候,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自以为是为我好,替我着想,可是你不是我,凭什么替我作主替我决定?你以为是关心我,爱护我,可到头来,你却要我一辈子背负着内疚不安苟活于世,这又让我情何以堪?”
我明明在笑,我明明语气很淡很淡,可却觉得脸上湿湿的,一点一点落在我轻抚着他脸的手上,一点一点落在他苍白心痛的脸上。
我闭了闭眼:“朱离,你是个自私的人,你把死的一了百了留给了自己,你凭什么以为我想活着,你凭什么以为这样活着对我是种幸福?我偏不如你的意!我偏也让你尝尝眼睁睁被人背叛被人主宰的感觉……你会心痛么?你还有心可以痛么?”
我的手轻轻拂他的心口,认真感受着他剧烈起伏的呼息和急促的心跳,那具胸膛,曾经是我贪恋的温暖和依靠,而如今——他依旧是我可以为之而死的理由。我便是说了那么多的狠话,而让他活下去却只有这一个理由——我还爱他,曾经那么深深深深地爱他!
但我不会告诉他,死也不会!
我的手,从他的胸口划过,一直划到他的肩膀,然后俯身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上。这具身体我熟悉无比,曾经那一段时间他身体上所有大大小小的伤,都是我亲手护理的,因此我知道,这处肩膀没有伤。
我拼命咬着,直到咬得自己的下颔酸痛,直到口中尝到了浓浓的血腥的滋味,我才松开嘴。那血透着他洁白的中衣很快渗了出来,我死死盯着那处伤口,轻声叹息:“其它伤都不是我做的,但我已经替她把命还给你了,这很公平,唯一不公平的是,我也要死了,而我不是白晴!”
我的唇犹沾着他的血,但我轻轻俯身,将自己的唇轻轻贴在朱离的唇上。他的唇很凉,却很柔软。这是我第一次亲吻他的唇,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吧。
那微微带了草药的气息让我有种莫名的感伤,我没有过分做更激烈的动作,只是轻轻摩梭着他的唇,不知道是想让这种味道留在我的唇间,当成一生中最后的回忆,还是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我闭上眼,不看他的复杂的表情,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就这一次,一生只这一次!
静了良久,我的唇缓缓离开他,却是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字地道:“你说,爱与恨,哪一个才能让人记得更长久?朱离,我也是自私的,无论你是爱我,还是恨我,无论我爱你,还是恨你,我都让你这一辈子,永永远远忘不了我。”
说罢,我直起身子,向他微笑,尽管那笑容如此勉强,但我不要哭,再不要哭。我深深凝视着他的脸,不想去深究他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究竟是爱是怨是震惊是悲伤是痛惜是怜爱是后悔是无奈……
“此生此世,我因你生,为你死,但来生来世,无论是天上人间,还是黄泉路上,都保佑你我忘却前尘,而无瓜葛!”
我一字一字地道,然后一步步走向门口,再不看他。我猛地拉开大门,向门外的赵阔轻声道:“你去通知宁王爷,说我有要事相商!”
这些话这些事情,仿佛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与体力,我不再理会任何人任何事,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出了院子,然后独自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放声大哭!
别了,朱离。
别了,我的人生。
别了,我的一切恩怨,生死,爱恨!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恨,无忧亦无怖……
再为人
他们说我叫秀锦,据说是姬将军失散在民间的表妹,因为我母亲也就是他姨母意外早亡而多年失去联系,幸好在我病重得奄奄一息时被人救下,因着身上的某件信物而被送到姬将军身边,所以有幸保全了性命。这亲上加亲的身份,使我在这行营中还算混得不错,也成为整个行营中为数不多的几个随行女子之一。
但我知道其实我不叫秀锦,因为好几回那个被人称作姬将军的男子都会在我不经意间默默盯着我,在我昏昏沉沉间我还依稀听他叫过我“晴儿”。特别是我第一次醒来,便听他握着我的手低低叹息:“晴儿,安心住下吧,以后再没人敢伤害你……”
晴儿,晴儿,晴儿……那温柔感伤的呼唤曾让我有片刻的错觉,这人仿佛真的喜欢我,仿佛真的可以替我遮挡一切的风雨。
可是,他身上有令我窒息的气息,有让我恐慌的感觉,让我不肯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或者,在潜意识里,我早已经再不相信任何人。
是的,任何人。
就好像现在……我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味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想转身离开,却不料被人一把拉住手臂。
“干嘛这么躲着我?我是洪水猛兽么?”我听到了一个冷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在平静中带了些许嘲讽和不屑。
“对不起,我不太习惯同陌生人接触……”我摇头,轻声开口,因为病未痊愈,所以底气略显不足。
“呵呵,我原来只是陌生人……”这一句说得仿佛平淡,不知怎的,却让我阴森森的,脊背莫名浮起冷汗。
其实,他于我,应该不算陌生人吧!听说就是他在戈壁荒漠中救起了我,而一切似乎巧得不能再巧,他居然与姬暗河是旧识,于是便是他将我送到了姬暗河的府邸中。
而在我病得最重的时候,我还依稀记得他为我诊过病,似乎时常会来探望我,但自我清醒之后,却又不曾再见过他——而他与姬暗河一定关系非常吧,否则这般戒备森严的边城大营,怎可由得他自由出入?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他的声音离我很近,我下意识地躲避,见他逼得紧,我不由叹息:“我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生不如死的模样,倒情愿你不救我,让我自生自灭得好呢……你救我却害我继续受苦,我又何必去谢你的相救!”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