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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你懂的……”
我摇头:“我只是小白,我不懂。”
“小白是什么?”他忽然开口。
我一怔,不知道这里小白的含义与我们那里是不是一样,于是笑道:“小白就是白痴加笨蛋,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倒贴着给人家数钱的人,就是我。”
“不,”他摇头,目光柔和了几分,“小白就是心地善良、聪明敏感却不愿动脑子,脆弱单纯还非要处处逞强的人。”
这说的是我么?我干笑几声:“我哪有那么好,只你最后一句是实话。”
见他不语只是看着我,目光微有些逼人,我有点心虚:“是因为张义的事吧……”
我知道那件事我处理欠妥,在园子里朱离的好心提醒我不是不懂,但被我的一番强词夺理给顶了回去。当时只是气急了,只是觉得不把他赶走我没准儿会一剑杀了他。但事后想想,也许终是给我埋藏了无数祸患。
“赵阔……不是你的人么,他真的那么轻易就放他走了?”
朱离目光微闪,顿了下才道:“赵阔自然不敢轻易处置,只是将他锁了穴道关了起来,可谁知竟还是低估了他,当夜他便逃脱了……”
我怔了下,朱离又道:“我叫人去找了,但只怕……”许是见我满脸心虚不安,他没再说下去,微缓了面色,“还有呢……”
你考我?我撇嘴,却还是道:“还有灵素。”
我才不信他有那么好心,赶灵素走之前还能让我们见面——所以刚才灵素提出要去通气给白家老爷,才被我制止住。灵素应该也不笨,想试探我没试探出来,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以朱离的心机,若想让她住口应该有的是办法,不必我来操心。
我想了想又道:“也应该是做给灵素看的?或者她其实不止是我的人,难道是……”
朱离轻轻哼了一声:“何止她,这园子里哪处没有耳目?我只是懒得管而已……”
这一瞬间的他,让我陌生。那表情很冷很淡,带了丝嘲讽却有着无比的自信。
我灵机一动:“你故意把灵素放走,是想看她究竟是谁的人?”
“何止是她,最近我可遣散了不少奴仆……”他笑而不答。
这不但是向世人宣布静王世子要起死回生、重新当家做主人,只怕也是开始动手清理门户了。
“是我……坏了你的局吧……”这句话我早想问了。我不信对白晴之前对他的折磨他毫无反抗还手之力,我也不信这么虚弱的身体他可以几天之内恢复,更何况身边还有“宁兄”、赵阔这样招之即来的人,加之他的心机手段——必是有所图谋。
“若用这三个月的苦能换了你的出现,值得的。”等了半天,却是他这样的话,我哭笑不得。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他这么明显四两拨千斤的功力只能让我无言。“我这样子除了稳住那些想从我身上得到秘密的人,也是不想卷入那纷争当中……”
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我抬眼望着他,先挑了自己最关心的:“不是……因为白晴对你那么多的伤害你才……自暴自弃……”
朱离唇角微微挑了挑:“你会喜欢一个杀你亲人,害你残疾的人么?她值得我自暴自弃么?”
我心头一惊:“你说什么……你的腿也是……”
“怕我不死,双管齐下,马和人都被下了毒,可偏偏我还是未死……我果然命硬!”他语音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可是我却听得心惊肉跳,明明不是我干的,我却没由来的心虚。
他似乎又读懂了我的心思,忽的一笑间便缓和了所有的情绪:“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我跟你说,不过是不想让你多心……”
我能不多心么我?这身子的主人之前做了那么多坏事,老天要真报应到我身上还了得。再说了,日日面对的是这样恶毒之人的同一副嘴脸,他真的能……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就认出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么?”他一向都能知道我想什么,我忍不住撇嘴,由得他自问自答,“因为你眼中的闪亮与认真,关心与单纯,心疼与怜悯都是那么真切和自然。不管怎么装,都是她没有的。”
我怔了怔,当时他半死不活的只那么一瞟,就能看清楚那么多东西么?眼也太毒了吧。
“我的故事以后会慢慢跟你讲,但对她原本就不是爱……你不会以为她是爱我才嫁给我的吧。”
我一抖,我当然知道以前的白晴肯定不是因爱而嫁,以她整他的方式,若真是爱也太变态了。而他的娶也肯定不是因爱而娶,当时他昏迷不醒,又有圣旨在身,自然无法反抗。以我这短短几日与朱离的相处,他是心高气傲、心机深沉之人,又如何肯去要这样一段没有感情的姻缘。
现端倪
我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岔开刚才的话题:“你身上,是不是有别人觊觎的东西?”
早猜到无论是以前的白晴,还是姬暗河,甚至那些什么做媒、保媒、主婚的人,估计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想他离奇受伤昏迷,加之静王又刚好在此期间失踪,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朱离似乎从眼底浮现一丝赞赏,而后才道:“先皇在世时,整个朝野上下只封了两个王,一是我父静王,另一个是当年辅佐他取得皇位又巩固北方边陲的宁王。宁王是大奕朝前无古人的异姓王,而唯有我父王,与先皇一母同胞,十分亲厚信任,甚至先皇缠绵于病榻之时,曾下旨要我父王代国摄政,行走于御前,不必通传……”
好端端的,给我上历史文化课了?不过想想知道这些终不是坏事,否则万一被人问起我要是一无所知岂不是要露馅?
只是这世间万事,物极必反,静王如此位极人臣,新皇上台岂能不忌惮,只怕是急于铲除功震主之人才是首要。也难怪静王爷被发往边关,朱离又遭此命运。
“传闻……先皇驾崩之前,另赐我父王一张密旨。”朱离缓缓开口。
我心头突的一跳。原来我还是想错了——这道密旨才是一切的关键所在吧。静王被支走,朱离受伤与被困,虽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但只怕各路人马的阴谋阳谋,各种手段,目的都在这道密旨身上。
“真的有密旨?”我忍不住问。按通常的小说定律,百分之八十都是被人陷害,不外是新皇欲加之罪,找个借口铲除异己。
“有。”朱离答的倒是痛快。
我怔怔地望着他,下意识就开口:“写的会是什么内容?”
他望着我笑容不减:“你真的想知道?”
冷汗嗖就流了下来。好奇心不但可以杀死猫,完全可以杀死任何一个人!匹夫无罪,怀璧其过,想到朱离身上种种的苦,我几乎又要浑身发抖了。
不过望着他眼中的狡黠,我有点郁闷,估计是又上了他的当了。我从鼻子里出气:“你也不知道。”
“你猜我知道不知道?”他缓缓开口,我一惊,他又要开口,我忙大叫:“你成心害我。别说,我不听……”
他微微一笑住了口。甭管他是真知道还是故意逗我,反正我是不想知道。
静了片刻,我才轻声道:“他们就是……因为这个……”
“先皇驾崩之时,只有我父王一人在场,之后传位的遗诏旨也是我父王宣读的。先皇有五子,总有人不甘心……”
我有些明白了:“自古祸起萧墙,不足为怪……但新皇又为何不保你父子……”再怎么想卸磨杀驴,也得要等政局稳定吧。听朱离之意,静王爷应该也算是忠心托孤之臣呢。
朱离的面色沉了沉,眼中渐渐起了一丝阴霾。我忙道:“我说过,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逼你。”
“我自幼便入宫做了太子伴读,十几年同窗之谊,我自以为与他亲厚非常,可是自他登基之后,我才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他,而我情愿这件事……与他无关……”他目光沉沉,看不出丝毫心绪,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知道,这也许——比白晴的折磨伤他更重。
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和隐痛啊。每知道一件,我就胆战心惊却也不由替他伤心难过。经历了感情背叛,如果再经历了友情背叛,若再无亲人怜爱,这世上还有他信任的东西么?难怪他会躲到一边,用伤痛来疗伤。
“那么白晴是……”我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找到了些线索。
“太后娘家姓姬。”
姬——刚好枢密史大人姓姬?刚好姬暗河是枢密史大人的儿子……原来白晴竟真是为了姬暗河才嫁给了朱离的!
“不过,太后非皇帝生母。”朱离又补了一句。
他不欲多说,我也不想多问。
白晴之事他毫不顾忌,但关于皇上之事却讳莫如深,足见还未从此事中堪透。不过如此说来,太后必然也有自己的算盘,她肯定也是急于想知道那道密旨究竟写的是什么,又在什么地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