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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淑君升到了仅次于元君的贵君,他就得意忘形了,妄想着元君的宝座,如此蠢货,又岂是元君的对手!
林青儿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父亲同母异父的弟弟,去年被皇上封了良君,这位良君人很是机巧,一入宫便向元君表明了忠心,现在是元君的得力心腹。林青儿之所以得偿所愿嫁了凤金安,这位年纪大不了他多少的小叔叔可是从中出了不少力。
凤金安是他心目中的风流才女,是这京中最富才华的年轻一辈,又是皇室宗亲,对男子又极是温柔呵护,可惜的是多情了些,他知道嫁给她,自己的前路将会一片辉煌。
凤墨涵被凤楚辛抱着,一路回到所住的翠林苑,下人早报给了齐思洛知道,他站在门外翘首以望,看着一双儿女归来,眼睛就湿润了。
“涵儿,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抢上前来,握住了凤墨涵的手,那手冰凉得像地上的雪,他心中惊惶,却见女儿悄悄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脸上一片生气,哪里像是病了的样子。
“爹爹,回屋再说吧,外面太冷!”凤楚辛含笑说道。
这两个孩子又在搞什么鬼?齐思洛疑惑不解,却是放心不少,看来无事。张李两位侍卫去向静亲王复命去了,赵克贞和江萧颖带了礼物回来,要送给好友,他二人的好友都在夏荷院,凤墨涵让他们先去了,所以进门的只有兄妹两个。一进了屋,凤墨涵就跳了下来。
“哎呀,哥哥没累坏吧,为了骗骗人,一路上都让你抱着。”
凤楚辛笑着说:“不累,涵儿你得多吃点,太轻了!”
齐思洛了然,他养了一对鬼精灵的儿女。
“涵儿是想以装病来拒绝婚事吗?这招恐怕行不通,皇上若是会为六皇子的幸福着想,开始就不会下旨让你娶他了。”齐思洛笑了笑。
“爹爹,涵儿才不会这么笨呢,圣旨一下,难以收回,这我是知道的,只不过我是去看病的,路上经历了这么大的风雪,病情再重些也是正常。”凤墨涵笑道。
“哦?这倒是!”齐思洛点了点头,“涵儿可是不排斥这门亲事?”
“皇命难违,她说娶,便只有娶了,老实说皇上长得不难看,想来六皇子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凤楚辛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齐思洛也给凤墨涵逗笑了,嗔怪道:“你这孩子,皇上可是乱说得的,小心你那张嘴。”
“不是才有咱家人么,爹爹和哥哥只会护着涵儿,我怕什么,何况我听说,多年前爹爹曾经在朝堂之上骂过皇上,比我这偷偷地诽谤可是英勇多了。”凤墨涵说道。
齐思洛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涵儿,这个六皇子,你绝对不能娶,娶了他,你就是死路一条!”
娶了六皇子就是死路一条,为什么?凤墨涵想不通,难道皇帝让她娶皇子,就是为了杀她?那何必多此一举,赔上个儿子,想杀她直接杀了不就完了?
“可是爹爹,圣命难违啊,圣旨不是都接了么,如何回绝,不娶六皇子,那更是欺君之罪啊!”
齐思洛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事情和你们兄妹俩有关,我不想再瞒着你们,所以急召你们回来,一起商量个主意。”
父亲的过去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涵儿你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奇怪,你娘为何从不涉足这翠竹苑……”齐思洛的眼底浮现出极度的哀伤,他盯着墙上挂的一幅画,思绪回到多年以前,那时候的他,和凤墨涵如今一般大……
凤墨涵静静地听着,她知道父亲揭开的这个秘密,将会与自己有关,并隐隐地觉得这个秘密牵涉了九年前的刺杀事件,看了凤楚辛一眼,他表情严肃,眼帘低垂着,看表情似乎知道些什么,原来一直被瞒着的,只有她一个。
多年以前,静亲王还不是静亲王,月皇还不是月皇,她们只是先皇众多女儿中的两个,静亲王十七岁那年,安国与月国和亲,安国君唯一的妹妹洛王娶了月皇的十六弟,也就是她们俩的小叔叔,两姐妹与这位叔叔年岁相差不大,自小感情深厚,于是逢年过节,但凡有出使安国之事,两姐妹常常自告奋勇前去,顺便探亲。
齐思洛是安国正君之子,当时只有十四岁,长相俊美非凡,美名远播,十六皇子也是难得的洒脱之人,齐思洛与这位小姑父志趣相投,遂常到王府走动,于是与到安国出使的静亲王两姐妹顺理成章地相识了。齐思洛是何等人才,气质品貌皆是世间少有,两姐妹对他都是一见倾心,那时还未登上皇位的月皇,少年风流,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间,傲视天下,颇有气势,她与齐思洛相知相惜,私定终身。
齐思洛拒绝了安国君为他所准备的妻主人选,一心一意地守着誓言,等着心上人来提亲,十七岁那年的冬天,他将终身托付给了心中的良人,那人告诉他,会在上元节到来之前,迎娶他过门。月皇派了和亲使来宣旨时,他满心欢喜,手掌轻抚着腹部,腹中胎儿已近三月,初显形态,若是再等下去就要露馅了,幸好那人不曾违背诺言。
盛大的送亲队伍将齐思洛送到了月国,在锣鼓喧天的热闹中,他等了没多久,新娘就来到了身旁,象征喜庆与新生活开端的红盖头被一双白净的手掀了开来,他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却不是心上人,而是她的妹妹!
到底出了什么错?他惊讶万分,也顾不得是不是与礼不合,质问新娘为何会是她。静亲王的满面喜色被他一句问话给泼灭了,她问齐思洛:“你心里只有她吗?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了……”
齐思洛心头一片慌乱,他已经有了那人的孩子,可是却嫁给了她的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帮我叫她来,我们说好的,说好她会来迎娶我的,为什么会换成了你……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她,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她不知道你娶的是我对不对?对不对?”
“不,只要姐姐愿意,我是争不过她的,是她自己拒绝了。”静亲王说道。
还记得几天前,她去向母亲求娶安国王子,没想到母亲召来了姐姐,她对两人说:“你们两人都想娶那安国王子,但是你们是两姐妹,而那王子只有一个,怎么办才好呢?朕是你们的母亲,不能厚此薄彼,这样吧,朕再附加一个条件,由你们自己选择。你们两位都是正君所出,待朕百年之后,其中一位将继承大统,朕的皇位也只有一个,不想你们姐妹日后为此起了争执,今日就来抉择吧,在皇位与安国王子之间,你们只能选择一个!”
静亲王抢先开了口,毫不犹豫地选了安国王子,长幼有序,她与姐姐一父同胞,虽然不是没有在心中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但也没有想过同室操戈,母亲如此做法,已经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放弃,这样也好,姐妹俩各有所得,她只是怕姐姐不肯放弃齐思洛。
没想到姐姐听她先说出口,却仿佛松了一口气。
“妹妹看来对安国王子是极为喜欢,我们是同胞姐妹,我亦不想与妹妹争执,既然如此,安国王子,就是妹妹的了!”她说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怅然,没有再说别的,起身告退。
静亲王想到姐姐谦让于她,在姐姐心中看来姐妹情更重一些,心下一直颇觉内疚。
“你胡说,她怎会拒绝娶我,我们早已互许终身,我非卿不嫁,她非君不娶,我……我……我有了她的孩子!”齐思洛说了出来,反正一切都瞒不住,他也不想瞒,这桩婚姻不是他想要的。
静亲王仿如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只觉得全身发寒,她死死地瞪着齐思洛,一颗心如坠谷底。这时节她才明白自己错了,他们两人分明早已山盟海誓,齐思洛也已珠胎暗结,有了身孕,姐姐怎么能那么平静地就将心上人让给了她?这并不是为了成全她这个妹妹,而是对姐姐来说,皇位比齐思洛重要得多,她傻乎乎地先做了选择,姐姐不费一丝一毫就如愿以偿,还在月皇的眼中落了个好姐姐的形象。
她用悲悯的目光看着齐思洛,心中伤痛万分,她在母亲面前宁肯放弃天下也要得到齐思洛,他记挂的却是那个为了天下舍弃他的姐姐,到底这是他的悲剧,还是她的悲剧?
静亲王在洞房花烛夜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她冲到了姐姐府上,两姐妹关起门来吵了一架,回府后她便搬出了专为新婚修建的翠竹苑。
这一场婚姻,有名无实。静亲王正大光明迎娶进门的夫郎,新婚之夜就说出怀了别人的孩子,而那孩子的娘,正是自己的亲姐姐,这样的打击可真够大的。她的屋里除了从小一起长大,成年后被皇上指给她的云青航,并无一个侍宠,遇上齐思洛后,心里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