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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带走了七皇子,皇姐是不会不管的,就看是你躲得急,还是她找得快了,这天下都是她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等她找到你时,由不得你不回来。”
“好吧,日子闲得无聊,我就和皇上玩一出捉迷藏的游戏,若是她说不许我就放弃,岂不是很没面子,澜哥哥可是很相信我呢,我可不能让他失望。”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娘,我今日才发现您也很狡猾,我猜不透你这么做的用意,竟然鼓动我私奔,这真的是堂堂静亲王会做的事吗?真的只是为了满足我的愿望?你就不怕我给皇上逮到了,会被她大卸八块么?”
“我可没有逼你,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尽一尽做娘的责任罢了,你大可什么也不做,仍旧乖乖呆在京城。”静亲王微微一笑,“至于皇上会不会把你大卸八块,这个娘就不知道了,你既然敢招惹她,就应该为自己想好退路。你从小就聪明,既然能将自己的实力掩藏这么多年,连我也给骗过,应该想好怎么应对了吧。你体内那股奇怪的真气,只要不修习内功,对性命丝毫构不成威胁,别告诉我你活不长之类的话,我不信!”
“娘,其实我没有骗你,有些事,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或者说连我自己也没有搞清楚,不知道该怎么说。”凤墨涵说道。
静亲王挥了挥手:“娘相信你,去吧。”她闭上了眼,那微笑一看就是发自内心,很是惬意。
就这样,凤墨涵和步青澜商议后,各自留书出走了,书中说明了两人所去的是雪域,不过实际上他们是向南而来。
凤墨涵离开后,侍卫阚丹青从暗处走了出来。
“王爷,为何不对六郡主说实话?”
“无法改变的事说来何用?就这样吧,我这辈子什么都输给皇姐,可是相信到了最后,我一定能赢她,她可以算尽一切,却无法让上天赐给她一个像墨涵这么出色的女儿!”静亲王的话语中流露出少有的兴奋。
“王爷怎么就能肯定?其实以六郡主的医术,兴许能治好你。”阚丹青忧心忡忡地看着静亲王。
“我的女儿我知道,丹青,你别小看了她,她的底细,连我这个做娘的都没摸透。想想看,九年前她还是个身有残疾的孩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做了那么多事!你还记得那个预言吗?月国将会三代而亡,一切现象都显示了她是命中注定的王者。”静亲王的眼神变得神秘莫测,“她师从梦绮,不过还未学到梦绮的六成,梦绮都无法做到的事,她又如何能够,所以我的病只能拖了,最可惜的是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皇上真的一点也不会怀疑六郡主吗?”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怀疑,不过现在不会了!”静亲王靠在椅背上,眼神投向窗外。
皇上认定了凤墨涵是她的女儿,当然再无怀疑,而她清楚,凤墨涵绝对不是皇上的女儿,想到凤墨涵亲手导演了一出滴血认亲的戏码,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样鬼灵精的女儿,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也不知道那些想法她是从何而来,竟然连滴血认亲也能造假,还造得这么天衣无缝。
阚丹青当然相信她,跟了她这么多年,她知道没有把握的事,王爷从不会说。
“可是若是月国败亡,难道您就不心疼吗?”
“若是在乎,当年我就不会为了一人而放弃天下,其实你看过哪个朝代真的能永世繁盛?前朝之前还有前朝,历史更替了这么多代,有谁家天下是不变的?什么千秋万代,不过是痴人说梦!真想看看皇姐失去她最心爱的一切是什么样子!皇权更替,亡的不是国,是掌权的人,这江山依旧,百姓依旧,不过是换了个君主,何况你别忘了,墨涵是我的女儿,若是有一天她站在最高处,不管名字叫什么,这天下却是我家之天下!”
阚丹青听着静亲王的言论,不禁佩服,身在皇家能有此胸襟者,实在少有。她有些感慨齐思洛没有听到这番话,如果他听到,会不会对静亲王改观不少?假如当年继位的是静亲王,也许月国不会像现在这样强大,不过死的人也不会如此之巨,连年战争下来,虽然吞并了几个大国,可是死去的百姓也不计其数,包括了阚丹青的亲人们。
不过阚丹青怎么想也觉得凤墨涵不像是做皇帝的人,她流露出的更多是散漫,让她觉得凤墨涵其实如自己一般,更适合江湖。“六郡主的性子……”阚丹青摇了摇头。
“若是你不信,本王可以和你打个赌。”静亲王说道。
“王爷想和属下赌什么?”阚丹青确实不大相信。
静亲王笑了:“就赌你自己,如果将来墨涵登基为帝,我要你做她的暗卫,立誓永远效忠于她,永不背叛;若是登基为帝的是旁人,本王任你离开王府,还你自由,并将涧州的影子全权交赋予你,从此后你就是她们的主人。怎么样?本王知道你向往的是江湖,结交的朋友也尽是江湖人士,并不喜官场,本来按照我和你姨母的约定,一年之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到江湖闯荡,影子可是很大的助力,你凭借她们称霸武林也是指日可待,但是输了你就赔尽一生,就看你敢不敢赌。”
“属下能有今天,全靠王爷栽培,如果六郡主当真如王爷所说,属下赔上一生也是值得,另外影子的诱惑太大,这个赌约,还真让人难以拒绝。”阚丹青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愿意赌了?”
“属下愿意!”
“好,一言为定!”
静亲王与她击掌为誓。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输!
红卿对着梳妆镜,手指摸到脸上,他闭上眼,想像着是那人温暖的指尖抚过疤痕,她痛惜的眼神如在眼前。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呢?墨涵,是不是?”他低叹一声,心中的酸楚如同清晨的薄雾,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裹住了全身,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公子!”柯儿慌慌张张地进来。
他睁开了眼,恢复了平静,不悦地问道:“做什么如此慌慌张张的,叫你去打个水,竟然耽搁了这么半天。”
“出事了,外面都在传,静亲王府的六郡主居然留书辞官,带着宫里的七皇子在昨儿夜里私奔了,皇上凤颜大怒,一面锁城搜查,一面派了兵马出城追捕,这事儿可闹大了,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居然会做这种事。”
“啪”地一声,红卿刚拿起的木梳落在了地上,他弯下腰去拾,手指颤抖着,够了几次才将木梳拿在了手里。
“公子,你没事吧?”柯儿问道。
他摇了摇头,神色冷漠地梳起头来,心里有个地方却悄然崩塌。她就这么走了,连道别都没有一声!他还计划着今日请她过来听他新谱的曲,他想告诉她一些事情,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她就这么走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养父说的对,这个世界上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多悲哀啊,他竟然把那怜悯的眼神看成了痛惜,竟然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为他难过,私心里以为她对他虽然比不上那个尊贵的皇子,可是也与常人有着不同,没想到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她根本不曾在意过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
咬了咬下唇,他抬起了头,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条丑陋的疤痕盘旋在脸上,令他厌恶。冷静地梳好头,他吩咐柯儿:“素心呢,让她备轿,我要去落梅山庄。”
落梅山庄,正是二公主凤金麟的别院,连绵数十里,种满了梅树,这座梅林只为一人而建,可惜的是这个人并不知晓,建成多年,梅树花开又花落,他却从不曾踏入梅林过。二公主每年花开都会住到这里,直到花谢。一年又一年,她很有耐心地守候着梅花朵朵绽放,正如相信落梅明年还会再开,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失败,只要她看中的东西,永远不会旁落,她不会允许,她要的,就只能是她的!
可是算漏了一样,太女,三公主,四公主,她都不放在眼里,她能忍,隔山观虎斗,她冷眼看着其他的姐妹相争,置身事外。她自以为摸透了母皇的心思,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也相信那个很早就牵动了她的心的男孩,将来一定能够成为她的人。可是她算漏了一点,凤墨涵,那个本该死去的废人,竟然在九年后凭空出世,不止得到了皇太君和母皇的亲睐,还有他!她哪一点比不上凤墨涵?她比她聪明,比她俊美,比她健康,比她有财富,比她会算计……总归一句话,那个人什么也比不上她,可是为什么澜儿的心却被她夺了去?
她不甘心,敢夺她看中的人,她要她负出代价!看着缓缓走来的红卿,她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手中的梅枝被她双掌碾作了粉末。凤墨涵,是你自找的,本不想与你为敌……
入夜,奔波了一天的凤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