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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会拒绝!”
“我知道,我不怪他!”凤墨涵说道,“舒儿,你和他成亲了吗?”
“没有!他一直想,可是我没有答应他,我是个活不久的人了,已经拖累他这么久,我死了对他才是解脱。”
“他这么爱你,”凤墨涵摇了摇头,“如果你走了,他会承受不住。”
“不会的,我要他帮我做一件事,事情没做完之前,他不会做傻事。这件事会很危险,很辛苦,可是我相信他的智谋,不会轻易失败,而做这样一件事,要花费很多很多的时间,也许一辈子都完不成。”
凤墨涵点了点头:“所以他会一直活着,直到帮你做好这件事,在这之前他不会允许自己出事。”
“对!”舒儿笑了,“你看你和我想的一样,有时候我就想,我们两个还真的挺像。”
“我没有一个像沈轻飞这样死心塌地的男人。”凤墨涵玩笑道,脑海里不由得浮起了步青澜嬉笑的脸,他和沈轻飞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如果换作是她,步青澜会如此吗?
“你会有的!”舒儿说道,“也许还不止一个。”凤墨涵失笑:“看你说得这么认真,连我都要当真了,如果将来没有,你赔给我一个?”舒儿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知道我是个巫师吗?我说的话都会实现的。”
“巫什么师,那都是骗人的。”
这时唐染在外面敲了敲门,说道:“小姐,药熬好了。”
两人停止了谈话,唐染端了药进来,服侍舒儿喝下,看她神色比先前好了很多,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再去熬点红枣粥来,你家小姐一定饿了。”凤墨涵吩咐唐染。
“我马上就去,谢谢你,阿丑姑娘。”唐染现在对凤墨涵是言听计从,因为她救了舒儿,在唐染心中,就等同于是她的恩人。
“阿丑,我能看看你吗?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看不到你的模样,我会觉得遗憾的。”回到舒儿旁边,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她再一次提出了这个要求。
要不要答应她呢?凤墨涵犹豫着。
“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你是我认识的人?”舒儿问道,“莫非你也是清月教中的人,我见过你?”
凤墨涵摇了摇头:“我怕吓着你。”
“让我看看好吗,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的样子,就连轻飞我也不告诉他,行么?”舒儿说道,急切地看着她。
凤墨涵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想看我的样子呢?”
“我也不知道,最近就是非常想见见你的真面目,你不是当我是朋友么?哪有朋友之间连样子也没见过的?”
凤墨涵掏出了随身所带的一面小铜镜,递了过去:“喏,你看吧,就是这个样子。”
铜镜是荣慕枫送给她的那一面,她一直带在身上,这会儿突发奇想,干脆掏了出来,如果躺在墓中的人是舒儿不是自己,这面铜镜在遇到舒儿时会不会起什么变化呢?
“你又开玩笑!”舒儿拿起镜子照了照,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随即面色一变,发出了一声惊呼,“咦?你怎么会有这面镜子?”
“怎么了?”凤墨涵反问她。
舒儿颤抖着双手,拿起镜子仔细端详半天,眼睛一闭,喃喃说道:“天意,天意!如果早日得到它,我又何至于弄到如此田地!”
她交给凤墨涵一枚铜钥匙,示意她打开了床角的一个小箱子。凤墨涵打开箱子一看,惊得呆住,箱子里面也是一面镜子,和她的那一面一模一样,尤如双生。舒儿将两面镜子背靠背一贴,竟然天衣无缝地合在一起,包括底座也嵌合得完完整整,原来一面的凹槽,正是另一面的凸起。
“合成了一面?难道这原本是一面双面镜?”凤墨涵惊叫道,不可思议地看着两面镜子合成了一面。
舒儿却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本来就是一面镜子,却也可以拆为两面,它是传说中的阴阳镜,通过它可以看到过去未来。据说这面镜子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分成了两面,没想到今日竟然在你我的手中合二为一。”
凤墨涵的心思萦绕在了“过去未来”这四个字上,她现在可以肯定,真的是这面镜子将她带来了月国,可是想到了洛蓝雪说过的话,心头的兴奋之情已经没有了,她应当感谢镜子将她的灵魂带到了这里,不是吗?如果不是这面镜子,她早就死了,如今她不再指望镜子能带她回去,以前的事注定了是历史,回去只怕反倒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在这里,至少自己是活着的。
你是谁,我是谁?
镜是双面,人亦双人。凤墨涵呆呆地看着舒儿,手颤颤地抚上了自己的脸。
“你想看我的样子么?”出口的声音带着丝喑哑,舒儿抬头凝视着她,心跳骤然加快,没来由地忐忑起来,本来一直想看她的样子,这时刻却有了犹豫。
“阿丑,如果你不愿意……”
凤墨涵微低着头,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她的动作很缓慢,面容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先是下巴,然后是嘴唇、鼻子,直到额头。舒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阳光从雕花的窗棂透进来,正好落在凤墨涵的脸上,她有些恍然,一瞬间恍如置身梦境,手中的铜镜滑落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舒儿醒过神来,悚然动容:“你……你是?”
她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疑惑地看着凤墨涵。
凤墨涵拾起了铜镜,铜镜在她和她之间反射着清冷的光,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镜面上,双面镜映出了各自的容颜,除了舒儿因病显得憔悴许多,两张脸是那么地相似。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长得与我一模一样。”凤墨涵摩挲着铜镜,笑了笑。
“所以你给我这面铜镜,原来只要照着镜子,就可以看到你的样子!我有预感,你面具下的脸一定会让我吃惊,可是不曾想到会是这样。”舒儿微微侧首,像是在思考什么。
凤墨涵摆弄着手中的铜镜,翻过来看见的是自己,翻过去看见的还是自己。这面镜子真的很古怪,不仅是两面合一,而且上面的花纹凹凸有致,密密匝匝,看得久了,竟像是一个个跳动的文字。
“这些花纹很奇特,舒儿,你既然知道镜子的来历,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她问道。
“我知道!”舒儿答道,“可是我先要知道你是谁?”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偶然的事,凤墨涵与她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那个结果她不敢想,咬紧了牙关,嘴里有了苦涩的味道。
“凤墨涵,我母亲是静亲王,父亲是原来的安国皇子。”凤墨涵说道。
舒儿笑了起来,边笑边咳,嘴角溢出了血丝。凤墨涵皱着眉看向她,抬手拍向她的后背,一股温和的暖流渗入体内,舒儿慢慢恢复了平静。
“怪不得……原来你是齐思洛的女儿,这些年他过得可好?安国亡了,他的亲人全死了个干净,午夜梦回,他有没有觉得良心不安?”
回府的路上,凤墨涵没有再戴面具,扑面而来的风带着春天的气息,清清凉凉,让她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当舒儿含恨看着她时,她明白了舒儿是谁,她是安国君的侄女,按辈份算来,凤墨涵还该喊她一声姑姑,为了保存安国王室这硕果仅存的血脉,有忠心的家臣和自己的孩子换来了舒儿的生命,那丧身在月国士兵刀下的婴孩,只是个替身。
凤墨涵一直看着父亲的伤心,他是在安国灭国之前嫁到月国的,国破家亡,他应该是被欺瞒的那一个,可是今日听舒儿说起,安国亡国的根源竟然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他向所爱之人透露了安国王室的秘密,即使月国要动安国,也应该是排在最后,就因为父亲,让安国的灭亡提前了,月皇先灭安国,是为了得到安国皇室的那笔巨大的宝藏,那宝藏不仅包含数不尽的财富,还包括了一种站无不胜的武器,早日拿到手,月国的战事就可以无往不利,更早结束。
“安国君既然有这样大的一笔宝藏,为什么不利用它来对付月国,反倒败亡呢?”这一点令凤墨涵不解。
“我母亲和姨母并非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那宝库中的武器只有一件,而且祖先交待过,因为这种武器太过可怕,会给人类带来灾难,于是封存了百年,当她们打开时,不知何故它失去了效力。”舒儿说道。
她没有隐瞒凤墨涵,也不怕她是月国的奸细,虽然没有见过面,可是对这位有着传奇经历,并与柔然国师结拜的静亲王府六郡主,她并非不了解。她不相信凤墨涵受过那些灾难后还会有一颗平常心,如果可以,她希望借助凤墨涵之力搅起一池春水,让月皇精心构筑的强大国家分崩离析,让她也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
纵使复国无望,舒儿也要给月皇以沉痛一击,对这个杀害了她亲人的刽子手,她不想就此放过,可是那人的实力在大,现在她无法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