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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伯(父亲徐海东,时任八路军115师344旅旅长):伏击部队是24日夜里12点冒雨出发的,雨越下越大,很快就铺天盖地倾盆而下。部队战士只着一身单衣,没有雨具,很快被淋透,冻得直哆嗦。(笔者曾在九月中旬到过平型关,此时北京正值酷热难耐的秋老虎季节,而落日后的平型关已经是寒气逼人。)部队在崎岖山路上艰难前行,不时有人滑倒,但大家想到即将到来的战斗都非常兴奋,情绪很高。父亲这个旅刚过去一个团,山洪就下来了,还冲走了几个战士。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师领导决定,没有过河的部队不再强渡,留作预备队,在白崖台村隐蔽待命。经过4个多小时艰苦行军,685、686、687三个团在拂晓前到达伏击地点。
聂荣臻元帅在《首战平型关》中回忆:我们的师指挥所设在沟东南边的一个小山头上,站在指挥所,用望远镜可以纵观全沟。不知哪位有心的同志,当时给师指挥所拍了一张照片,从那张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和林彪的指挥位置。部队部署完毕,我举起望远镜朝师指挥所前侧的山头望去,看到部队隐蔽得非常好,经过一夜风雨侵袭的战士们,正忍受着饥饿和寒冷,趴在冰凉的阵地上,等待着战斗。
苏晓林:当时我伏击部队都在乔沟南侧,沟北没有部署部队。师领导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便命令战斗打响后,第二梯队同时出击,越过公路,占领对面山地,对敌人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聂帅提到的那张照片都说是父亲苏静拍的,这与实际有误。我父亲拍的是在机枪阵地上背着斗笠的我军射手射击敌人的那张。而那张115师领导指挥平型关战斗的经典照片,是战后从国民党新闻局补拍的小电影中扒下来的。实际上照片中正在打电话的作战科长王秉章因与国民党联系协同事宜被山洪所阻,没有赶上25日的战斗,而且照片里面还有人穿着日本军大衣,没和日本人打仗哪来的军大衣?
雨后的乔沟一片寂静,八路军指战员在焦急地等待着一个历史时刻的出现。
杨兴桂(林彪警卫员):鬼子来了!我循着师长的视线看去,只见右前方出现了一个小红点,慢慢地向前移动,后面黑压压一片,还听见轰隆隆的马达声。红点越来越近,我们的肉眼也能看得真真切切了。为首的高举一面太阳旗,与太阳旗并排走着二十几个尖兵,距离他们20米远,是三路纵队的日本鬼子,刺刀映着阳光,闪闪发亮。后面是好多辆汽车,也有拉山炮的大车,还有骑洋马的,晃晃荡荡的,蛮不在意地朝前走来了。
师长一动不动地看着鬼子先头部队走过去,我们的心绷得紧紧的,心想怎么还不打呢?时间过了十分钟,却比一年还要长。当敌人的指挥车快接近老爷庙时,师长喊:“发信号弹!”
“叭!叭!叭!”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顿时,步枪、机关抢、手榴弹、迫击炮一齐朝沟内猛烈开火。中国共产党的铁军——八路军与日本侵略者的首次大战,在平型关打响了。
杨秋华(父亲杨得志,时任八路军115师343旅685团团长):父亲这个团打响了平型关伏击战的第一枪。看到信号弹,父亲一声令下,高地上的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开火,迫击炮也准确地在敌人汽车上开花,几辆汽车立刻着了火,顷刻间公路上车撞车、人挤人混乱一片。
父亲说,坂垣的21旅团还是很有战斗力的部队。他们从懵懂中一清醒过来,其骄横、凶狠、毒辣、残忍的本性就发作了。指挥官举着军刀拼命地嗥叫着,躲在汽车底下的士兵钻出来拼命往山上爬,敌人想占领制高点!父亲立即命令:“附近制高点,一个也不准鬼子占领!”这时部队已将公路上敌人切成几段,同时又向公路边两个山头冲击,山沟里的鬼子也在往山上爬,我军一顿猛砸猛打,把这群鬼子报销了。这时两架日军飞机顺着公路来回盘旋助战,我军冲入敌群拼起刺刀。5连长曾贤生连刺倒两个敌人后,被敌人刺中小腹,当五六个兽兵将他围住,他两眼血红,呼呼喘着粗气,咬牙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指导员杨俊生身负重伤仍接替连长指挥战斗,三个营的战士们前赴后继向敌人猛冲,自己也付出重大牺牲,仅5连原有140人,战斗结束时只剩下50人了。
李亚滨:父亲率686团埋伏在乔沟一线负责“斩腰”任务。这一段是十里乔沟最险要的地段,也是平型关大战最激烈的战场。在攻击的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声震撼山谷,战士们勇猛地冲向公路同敌人展开白刃格斗。鬼子东奔西窜,战马惊鸣,爆炸声震响一片。然而敌人终究是凶狠的,而且枪法很准,他们不顾伤亡,利用汽车和沟坎顽抗,机枪打得嘎嘎地响,我们的战士接二连三地倒下。但我军却越战越勇,很快沟内的敌人基本被消灭,敌人被拦腰斩断。乔沟中段、东段公路上敌入破基本消灭后,西段及北侧山地老爷庙的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
老爷庙是乔沟的制高点,谁占领了老爷庙谁就掌握了主动权。在686团向公路冲击过程中,被拦截在峡谷西段的敌人清醒过来,立即组织兵力向北侧制高点冲去并占领了老爷庙,然后居高临下向我军猛烈射击,我攻击部队不断有人倒下。于是老爷庙争夺战成了平型关战斗中的焦点。
当时部队伤亡很大,特别是3营9连,冲上公路全连只剩下10多人了。当父亲打电话问3营长:“你们怎么样,还能打吗?”回答仍是那句话:“保证完成任务!”没有一个干部强调伤亡,生怕领导不给他们艰巨任务。
杨小平(父亲杨勇,时任八路军115师343旅686团副团长):因国民党没有政委编制,聂帅与父亲实际职务是政委。父亲就是在攻占老爷庙时负伤的。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父亲主动向团长请战:“老李,指挥所里的事交给你,我跟3营一起上去。”说罢,带上3营向老爷庙冲去。山沟里烟雾弥漫,父亲带领3营穿行在硝烟中。他们冲上公路扑向老爷庙与敌人扭打在一起,只见枪托飞舞,马刀闪光,杀声震耳,大地轰鸣。突然,父亲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袭来,把他撞倒在地。他想爬起来,可腰部怎么也不听使唤了。身后的通讯员惊叫道:“政委,你挂花了!”“别喊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咬紧牙关坚持指挥。经过反复争夺,在付出巨大伤亡后,我军终于控制了老爷庙山梁。
徐文伯:父亲带领687团在乔沟以东的小寨、西沟、蔡家峪至东河南一线负责关门和打援任务。战斗打响,父亲就把指挥所的工作交给了参谋长陈漫远,自己跟随687团到了前沿。父亲带领部队向日军后续部队发起猛烈攻击。满沟的鬼子就像一塘活鱼,被打得前进不得、后退不得,挤在一起。鬼子依托车辆、岩石作垂死挣扎。我军机枪手将机枪架在人身上猛扫,战士们冲进沟底与敌人肉搏,最后把鬼子压了下去。
据国民党二战区《平型关会战记要》记载:“25日小寨村有敌兵约一个营被我林师完全歼灭,按115师部署,该区域应是徐海东的687团。”下午3时,从灵丘增援之敌在坦克的引导下,向687团2营控制的小寨村西北隘口发起猛烈进攻,2营沉着应战,近战歼敌,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在1营配合下,鬼子损失惨重,黄昏前溃退回灵丘城。
为解救被围困的同伙,先期占领东跑池之敌向辛庄扑来,被685团击溃。东跑池地区原是国民党守军的出击目标,按预定计划,国民党应与八路军同时出击共同歼敌,但守关的84师在这天凌晨因顶不住敌人的进攻撤退了,东跑池一线被日军攻占,不仅放跑了被围歼的日军,更使我攻击平型关的八路军腹背受敌,为此我军决定,停止攻击,撤出战斗。
杨成武率独立团在平型关大战的前一天,在驿马岭的腰站地区就与日军打响了。独立团的任务是大胆深入敌后,切断敌人从涞源到灵丘和从广灵到灵丘的公路线,阻击敌人从两个方向增援。这是一场恶仗,独立团拼死抵挡住日军两个联队的进攻,以300余人伤亡的代价歼敌300余人,保证了平型关伏击战的胜利。
9月25日拂晓,115师在平型关痛击日寇之际,由崞县、代县方向前来增援之敌1000余人,乘60余辆汽车向我扑来,此时的林师已无兵可派了。就在这万分危急之际,突然,从半路杀出一彪人马拼死挡住援敌。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