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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7月,美军为对日作战需要,在罗斯福总统的压力下,蒋介石同意美军以观察组的名义进入延安。当时美国是我们反法西斯战争中的同盟国,中央欢迎同他们合作。由朱德、周恩来、彭真、林彪和叶剑英出面与美方商谈,决定在延安设立外事组,组长是杨尚昆,成员有柯柏年、陈家康、黄华、凌青等。
这个小组也是我党早期的外事机构。在工作中柯柏年与美军观察组较好地配合,并与谢伟思和戴伟斯等军官成为好朋友(20世纪70年代,谢伟思入主美国国务院,协助尼克松在中美建交中起到重要作用)。当时毛泽东急需了解外国,特别是美、英两国的情况。中共驻重庆办事处将买到的英文新书运到延安,柯柏年负责安排英文新书的翻译工作,并每月向毛泽东报告一次,运了哪些新书,书的内容是什么。当毛泽东表示要看某书时,柯柏年将该书中文译稿交毛泽东,其他书的译稿和毛泽东交还的译稿则由柯柏年安排运往重庆,再由重庆有关人士安排出版。
日本投降后,国共两党于1945年10月达成避免军事冲突的协议。为执行协议,1946年1月北平成立军调处执行部。美国、国民党、中共三方负责人是罗伯逊、郑介民和叶剑英。柯柏年任我方新闻发言组负责人。由于蒋介石与共产党为敌,军调工作一开始就充满尖锐斗争。
1946年3月3日,天气晦暗,立春快一个月了,豫北新乡依然春寒料峭。这天下午两点,新乡西郊机场突然呈现热闹气氛,彩旗飘扬、锣鼓铿锵、鞭炮劈啪。原来,停战协定签订后,国民党在河北永年进攻解放区没占到便宜。于是借美国驻华特使马歇尔到新乡视察之机,新乡国民党三十一集团军司令王仲廉组织了一帮人,冒充“永年人民代表”向马歇尔请愿,企图把破坏停战协议的罪名栽赃到共产党头上。
马歇尔刚下飞机,就被一帮人围住。他们高喊:“我们向马帅请愿!共产党破坏协定,在永年杀人放火,杀死了3000多人!”这喊声一下子招来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中共新闻发言组代表柯柏年上前质问:“你们根据什么说共产党杀人放火?!”
“我是永年人,亲眼看到的。”一个代表自鸣得意地回答。
柯柏年一眼看出这位“代表”是国民党军队的一名副官,于是讥讽道:“喂!这位先生,昨天我们还见过面,你什么时候跑到永年当上‘人民代表’了?”
“我……”这位代表脸顿时红得像猴屁股,再也不敢吭声了。
接着柯柏年问:“你们说共产党在永年杀死了3000多人,这数字从哪里来的?!”
“是长官告诉我们的。”一个“代表”挺着胸脯回答。
“你们长官是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数字?你们到底是永年的‘人民代表’,还是国民党政要的代表?!你们不要再闭着眼睛造谣了!”
……
“哈哈!哈哈哈哈……”围观的人群哄然大笑。
这个局面太尴尬了,马歇尔的脸拉得长长的,面色灰得就像晦暗的天气,他顾不得与国民党政要打招呼,匆匆爬上飞机离开了现场。
这样精彩而不夸张的场面,在电影《停战以后》中得到了真实的反映。
板门店谈判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这场战争是“二战”以后美、苏之间的冷战而导致朝鲜南北两方对立激化的结果。在这场战争中,中国人民做出了巨大的民族牺牲。新中国推迟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由于国际形势的变化和部队大批北调,使我们失去了解放台湾的良机,国家未能统一成为我党老一辈国家领导人的终身遗憾。
1951年夏,朝鲜战争逐渐将战线固定在三八线一带,双方都很难向对方做较大的推进,战争处于僵持状态。交战双方的代表先在开城,后在板门店举行谈判。朝中方面中方代表是邓华和解方。朝方代表是南日大将和李相朝中将。根据中央要求,外交部为中方代表配备了一个幕僚班子(二线班子),由外交部副部长李克农负责。这个幕僚班子不上谈判桌,在幕后为中朝代表分析形势,出谋划策。
李克农在长期革命斗争中积劳成疾,有很严重的肺心疾,多次发作。中央担心他的身体不能支持,1951年11月决定派伍修权去接替他的工作,同去的还有外交部美澳司司长柯柏年。原因很简单,中央认为,让一个和美国人打过交道的人去谈判,柯柏年具备这个条件。
在去开城途中却险象环生。当时正处在“绞杀战”期间,制空权基本上在美国人手中。美国飞机整天侦察投弹扫射,白天根本没法行动,只能利用夜色掩护开进。为了不被美国夜航飞机发现,所有的车辆都不准开灯,只能摸黑慢慢开。越接近前线,道路越难走,来望的车辆也越多,许多军车司机把车开得又快又猛。当柯柏年等人的吉普车正摸黑紧张行驶时,突然发现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迎面扑来。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是一辆军用大卡车!就在两车相撞的一瞬间,小车司机把车头向右猛拐,大家只觉得身下一颠,吉普车腾空而起。就在车体反扣的一刹那,几个人一起甩了出来。那股力量不小,要是摔在石头或树干上,不粉身碎骨也得头破血流。可巧得很,几个人扑通扑通几声竟被抛在一个大水坑里。爬出来一看,谁也没受伤,只是弄脏了新做的制服。大家一起动手,把扣过来的车子翻了过来,一试车,竟然一点没坏,真是喜出望外,急忙爬上汽车向目的地前进。
这是一场“马拉松”式的谈判。朝鲜战争打打停停,中美谈判断断续续。我方代表根据战局的发展,建议党中央要注意我们党内和兄弟党(苏联、朝鲜)对战争流露出盲目乐观、迅速求胜的错误思想。提醒党中央要清醒地看到,经过五次战役后,我军身心疲惫,战线过长,没有海空军队的掩护,如一味南下,很难扩大战果,甚至还会导致美军二次仁川登陆的恶果。这些意见引起了党中央和斯大林的高度重视,对朝鲜战局的长期性和复杂性有了充分认识。1953年7月,交战双方签署了停战协定。
反右不利,被调离大使岗位 “文革”初期没受保护
1954年柯柏年被任命为驻罗马尼亚大使。在任期间,参与了中美大使级会议,达成两国平民回国协议。1955年至1965年从美国返回中国的科学家有130多人,其中包括为我国“两弹一星”作出突出贡献的钱学森等著名科学家。柯柏年还曾陪同周恩来参加日内瓦会议。
1958年,国内在搞“大跃进”,对外宣传口的浮夸宣传引起了许多国际友好人士的质疑,如“亩产几十万斤;钢铁产量三年超英,五年赶美”等。认为这种不切实际的做法会损害中国人民的形象。柯柏年认为这些意见是善意的,如实向国内做了报告,还谈了自己的看法,抨击了国内的浮夸风。
这原本是大使职责范围内的事,意见本身也是对的。然而当时极“左”思潮已在国内形势气候,上述意见被认为是反对“大跃进”。另外,也有人向外交部打“小报告”,说柯柏年在使馆内领导反右派斗争不力,于是被调回国。
1959年,柯柏年被任外交部所属国际关系研究所副所长。这一任命本是对他的降职使用!然而这位书生气十足的外交官却很高兴。他多次对人说:“在研究所工作四年是愉快的。到底是研究机关,有时间看书,学术空气浓。我听到很多对国际问题的不同意见,在外交部是听不到的。”
50年代,柯柏年对中苏、中美关系就有很独到见解,这些见解有一些看起来还与当时中央的宣传相悖。他认为,中苏关系交恶始于中苏“蜜月”期。还在斯大林时期,苏联就曾多次提出了侵犯中国主权的要求,但没能得逞。又从经济上打压中国。例如:当时卢布对人民币比价,官价是1:10,市场价是1:4。我国在与前苏联贸易中却一直用官价交易,这种明显带有大国沙文主义的霸道做法,使中国吃了大亏。但那时西方封锁我们,我们是哑巴吃黄连,处境极无奈。
柯柏年认为,中美关系要分两步走,第一步,要让美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性,这样两国在建交前可以通过民间渠道做很多事情;第二步,坚持一个中国的立场,尽快把蒋介石赶出联合国。
文化大革命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