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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好险,差点把这个忘了,要是被发现,就谁都知道她是端木离的所有物,也别再想逃跑什么的了。
拿过舞伶们描眉的炭笔,弄得一手黑,又在脖子上抹了抹,季语涵才放心。
非非一看见她,不慢了,“你怎么跟截小黑炭似的!”
“……”泪。
“白”成你这样,也实在不能看啊。
季语涵干笑两声,“反正是当柱子,黑就黑吧。”
这样才不容易被认出来啊,呜呜。
舞蹈其实很复杂,现学是来不及了,所以非非画得跟两个黑洞似的眼睛一立,使出最有效的办法——
“她们怎么做你就跟着学,跳错了你今晚就跟我睡!”
“……”季语涵一抖,这是啥米意思?
嘴一咧,非非笑道,“我晚上不卸妆。”
被迫献舞(2)
“……”
呜呜,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这张脸很吓人!
已经上了贼船,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再说还要指望她们把她带出宫呢。
季语涵只好咬牙一试。
她小学的时候学过舞蹈,虽然n年不跳了,不过还是能合格地打次酱油吧?
可等她站在台上时,季语涵不这么想了。
这是一座回型的小楼,主子们坐在二楼吃吃喝喝,看着楼下的她们表演。
这么腐败享乐的事,端木离自然也在其中,旁边还坐着直冒寒气的冰块同学。
其实距离挺远的,可她怎么就觉得……
端木离刚才看了她一眼呢?还笑了一下呢?
错觉错觉,她连端木离的眼睛长在哪儿都看不清,更别提他的眼神正瞟向哪个方向了。
她这绝对是自己吓唬自己!
在心里安慰自己一番,季语涵不再紧张,丝竹之声响起时,她也就认真地跟着身边的人学。
其实打酱油的不只她一个嘛,外圈的人都是在来回甩着水袖,最多是走位有些变化,中间独舞的人才是关键人物。
非非还是顶着张浓妆脸,站在一楼的廊柱旁,看着舞伶们的情况。
她看着就像是个普通的生意人,只是关心自己手底下的人会不会出错,只有她拢在袖子里,扣着暗器的手才能泄漏她的真实目的。
眼突然一眯,非非有些不敢相信主人给她的暗号,不动手了?
跟主人交换了几个眼神,非非十分惊讶地看向季语涵。
那截小黑炭?
端木离的宝贝?
靠,什么眼光啊!
虽然怀疑,可非非还是急忙暗示手下舞伶,计划中止。
独舞的姑娘已经跃起,谪仙一般轻飘飘地飞向二楼,按照计划,她会在舞到端木离身边时行刺。
现在计划突然中止,她一愣之后急向后退,可人还在空中呢,就忘了再有动作,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瀑布汗……
被迫献舞(3)
季语涵看着马上就要砸向她的姑娘,抖了抖。
不会这么倒霉吧?打个酱油都要被砸扁?
脑袋还没回过神呢,身体已经做出反应——
季语涵连连后退了几步。
关键是……
她在一个一米多高的台子边缘站着,这么一后退……她就掉下去了。
一脚踩空,季语涵吓了一跳,也没看清自己离地面还有多远,伸手乱抓,想要抓住木台的边缘。
……可她抓住的是一个赶过来救人的舞伶的脚踝。
猝不及防地被人抓住,舞伶也惊叫着向后倒,同样地伸手乱抓,抓住了另一个人。
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舞伶们一个个掉下了台,尖叫声一片。
这场表演是彻底被毁了。
而早就该被压成肉饼的季语涵却神奇地从人堆里飞出来,稳稳地落在台子上。
现在台上就她一个人……
被大家的齐刷刷的眼神围殴,季语涵压力相当大,大到她想泪奔。
呜呜,发生了什么事?
非非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靠,小黑炭也就算了,还是个砸场子的小黑炭!
端木离那家伙到底什么眼光?
火气极大地跑上台的时候,非非脑袋里打的主意是——
找个机会把这截小黑炭掳走,研究一下她有什么魅力。
“皇上饶命!”非非捏细着嗓子开口,“民女管教不周,这就……”
“没事。”
端木离温和的声音打断了非非的话,“表演也不能停下,既然大家都受伤了,就让这位小姐独舞吧。”
“……”
在场的人,尤其是熟悉端木离的王公大臣和四大侍卫都晃了晃。
他们皇上最近……越来越玄幻了。
季语涵眼前一黑,这不是故意整她吗?
呜呜,一定是被认出来了!
这男人什么眼神啊,她都把自己弄得这么黑了,青龙和冰块他们都没认出来,他为什么就能认出是她!
被迫献舞(4)
她就说之前怎么会突然就从人堆里飞出来了,原来是他做的手脚!
季语涵感觉自由小朋友已经快奔到她身边了,突然“咣”地一脚踹飞她,又转身跑了……
呜呜……
既然被抓住了,要蒸要煮随他便吧,干吗要让她跳舞……
身边扑扑地下着“小雪”,非非正在冲她挤眼睛,快跳!
季语涵抽了抽,反正也是逃不出被吃的命运了,横竖都是一死,她才不跳呢!
正在心里悲壮着,端木离十分温和的声音又响起。
“要是跳的好的话,今晚就留下侍寝吧。”
“……”
一阵杯盏跌碎声,这句话成功地让一批人抽了过去。
季语涵也快要抽了,“要、要是跳得不好呢?”
“不好就算了。”
算什么算……
季语涵闷闷地嘟囔,“难道还会放我走?”
“当然。”
啊?
季语涵一愣,真的假的?
她抬起头,不会是端木离整人成瘾,其实他根本就没认出她吧?
离这么远,也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他身边这么多王公大臣呢,他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季语涵瞬间就来了精神,跳得好不容易,跳得差还不容易吗?
哈哈哈,自由就在前方啊!
跳舞……
如果不算大学时舞会的那种交际舞的话,她最后一次在众目睽睽下跳舞,是高一的时候。
高一艺术节是在学校的操场开的,高一的集体节目就是……兔子舞。
其实当年兔子舞挺红的……不过她现在记不清是怎么跳了,只记得这个名字。
所以没过多久,大家就看到一个脸黑得跟炭似的人在台上蹦来蹦去,蹦来蹦去……
大家的心也被这“舞”给蹦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脆弱。
一盏茶之后,季语涵还在蹦。
大家都暴躁了。
这是谁家抽风的孩子,快领回去,别在这儿吓唬人!
今晚就留下侍寝吧(1)
蹦累了,季语涵终于停止折磨人了,老老实实地站住。
大家都松了口气,喝一口茶压惊。
端木离突然笑着抬起手,拍了拍,“跳得真好。”
“噗——”
“咳咳……”
“哏……”
喷的喷,呛的呛,噎的噎,二楼的人都快不行了。
现在现场称得上正常的也只有端木离和冰块瑞王爷。
瑞王爷一直坐在那儿当他的冰雕,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大爷他根本就没分心思关注。
不过身边众人的反常态度和端木离毫不犹豫的称赞引起了他的注意,视线也终于调到楼下。
眯了眯眼,他认出那截小黑炭的真实身份。
端木离笑着继续说,“既然这样,你今晚就留下侍寝吧。”
一边已经快抽过去的宰相大人挣扎着扶住桌子,“皇上,万万不可啊!”
虽然他们的皇上有个心结,这么多年,一直不碰女人,现在终于肯找人侍寝是个好事。
可楼下的那位姑娘……
唉,不是他们以貌取人。
长得不漂亮不要紧,可这位姑娘……怎一个囧字了得啊!
他说什么也不能让皇上的“清白”断送在这位姑娘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