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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的确是管家底下的帮手,管家处理不来的事情丢给他,他总是有办法处理得妥妥当
当;现在到了韩家,不知道会被分配到什么工作?但身为下人,就算是做些挑粪的粗重工作,也得毫无怨言的承受。
韩仲熙起身,临走前绕到他的身旁,在他的肩膀轻拍,似是抚慰的说: “我期待着你康复的一天。”
这句话直到今天想起仍如此清晰,就在他耳畔,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
这男人几度欲言又止,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卫宁表面上维持着平静,但自那天起,他不停的反复思索男人的眼神与话语,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却想不透到底是什么。
*****
绕过竹林的时候,天方破晓。
卫宁的病痛逐渐好转,但每天仍然躺着,只有天亮前会忍不住想出来透口气。
方绕过竹林,又回到荷塘边,他找了个石凳坐下,看零落的荷花摇曳在微凉的风中。
天光将天分成了两半,半边漫成殷红一片,晨雾从眼前缓缓飘过,气氛迷离。
晓寒天凉,他拢拢自己的长衫,抵挡突来的寒意。
忽听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步又一步悄悄地接近他,已经走得很近,却还是没说任何一句话。
會;是韩仲熙吗?
卫宁紧张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他。
他是惊弓之鸟,任何带有其它意味的眼神都让他惊恐。
“是谁?”他回首喊道。
一个人轻轻一笑,从身后的小径尽头处拐进来,由远而近,面目逐渐清楚。
是个漂亮的女孩?
不是,是男孩!
看他的衣着不像是一般下人,他是谁?
一瞬间卫宁闪过了这许多心思。
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在初见的剎;那被误认为美女的男孩停在卫宁身前,他露齿一笑,带点顽皮与天真。
“好巧,我们居然在这里见到面了。你是卫宁吧?我老早就想见你。”
“你想见我?”男孩自然也是韩府的人,所以知道他的名字并不稀奇,卫宁奇怪的是个眼神当中流露的期待。
真奇怪,这不像是主人看下人的神情,但少年身上的服饰华丽,显然身分不低。
卫宁卑微的低下头,不敢直视。
“我一直想看看老爷新看上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男孩应该不满十八,对着天际露出开朗的神情后,又活泼热烈的转身朝他笑:“不过你别担心,我绝对不会讨厌你。我已经来这里两年多,正希望可以来个人跟我作伴,老爷平常很忙,不会常常在家,我们可以作伴。”
“这?”
“你别这么害怕,放心,老爷对人很好。”
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这少年到底在说什么?
卫宁心中定了定,将心中的疑问整理出一些条理。
";请问……";
正待要开口询问,少年又先发制人地挥手,";我得回去了,老爷还在我房里,我得去服侍他起床。";
怪了怪了!韩家老爷怎在这少年房里?卫宁惊讶。
";老爷很喜欢你,日后,我们得一起分摊服侍老爷的工作喽。";少年眨眨眼睛,不等卫宁回答,步履匆匆,一眨眼已经消失在小径的另一端,他身上带有香气,余香甜甜的留在空气当中。
他走得如此匆忙,以致于没听到卫宁冲出咽喉的低呼。
卫宁腿一软,坐倒在石凳上,心里交错着不可思议跟恶心等种种感受。
";天……";
答案,似乎昭然若揭了。
*****
病好了之后,卫宁过的就是一天捱过一天的等待。每日无所事事,却从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催促他工作。
韩夫人每隔几天就会来看他,带着厨子精心熬煮的补品,她温柔的说:";老爷现在出门做生意,他很喜欢你,托我好好照顾你。";
每次听到她的话,卫宁就更笃定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隔了大半个月,韩仲熙回来了,派人传话过来,要卫宁早饭过后去主屋请安。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卫宁并无太多惊慌;他起了一大早,脱去韩府帮他准备的上等衣里,换上自己旧日的衣里,刻意划清主仆之间的界线。
他步入主屋的时候,整个韩府似乎有一半人借故到了这附近,想要亲眼看这场好戏,卫宁一径低着头,让管家领着他到主屋来。
";老爷,我带卫宁来了。";方管家在门口禀告后,便退出门去。
卫宁穿着一身黑色刷白的衣衫,灰朴的颜色若一朵深色的云,他神情没有胆怯也没有退缩,一步一步,似从云端走出的谪仙,毫无声息。
走到韩氏夫妇前,他弯身一拜。 “老爷、夫人。”
“你病可总算好了。”先开口询问的是韩夫人,她带着温柔的笑,和悦道: “补药看来真的有用,你气色好了许多。” “谢谢夫人。”
韩夫人眼波转向韩仲熙,后者一直看着卫宁,却不说话,他用手支着下巴,探究似的打量卫宁。 ”仲熙,现在卫宁身体也好了,家里又没什么事情,我想回娘家住一阵子。”
韩仲熙回望她,怔了一下才回想起妻子的对话,答道: “妳;想回娘家就去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回来时捎个讯息,我派人去接妳;。”
韩夫人点头,咬咬嘴唇、欲言又止,韩仲熙发现她的神情有异,露出笑容问: “还有事吗?”
“爹跟我说今年的田租有困难……”韩夫人声音越来越低。
“无所谓,叫他今年不用缴了。妳;通知账房一声,顺便拿些银两过去,妳;爱拿多少拿多少。”韩仲熙大方的说。
韩夫人闻言,轻轻一笑,起身行礼。
“我这就去准备。”
“夫人,我今后的工作?”见夫人要走,卫宁连忙询问。
“你不用工作。”韩夫人和蔼的说。
“这怎么可以!”卫宁想证明自已的能力似的争取:“我什么都会做,记帐、管事,即使是粗重工作也无妨……”
不论如何,他不能当个男人的玩物。
想起少年的暗示,他脸色越发沉重。
韩夫人眼神落在卫宁漂亮的脸上,换上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怎会以为你需要工作呢?若你真要工作……”
她将眼神回转至丈夫身上, “仲熙,卫宁的工作就交由你安排吧。” “当然。”韩仲熙理所当然的回答,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会替卫宁找些事情做的。”
韩夫人对卫宁温柔一笑,表示一切与地无关,自有人负责,她快步离开房子。
卫宁听着脚步声远去,心里凌乱不堪,一回神才发现,现在大厅里只剩下他与韩仲熙两人,不禁又是一身冷汗。
“好些日子不见你,我出远门做了趟生意,你在家里做些什么?”韩仲熙走到卫宁身旁,满脸笑意,试图与他闲话家常。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卫宁身旁,卫宁才发现他几乎高了自己一个头,肩膀宽阔,身材健壮结实,比之边疆胡人毫不逊色。
他俊尔的脸带着笑,低头看卫宁,眼神温柔。
好一会儿,卫宁才想起韩仲熙的问话。
“没做什么……”卫宁低声道。
“为什么穿这身旧衣服来见我?”韩仲熙挑起眉,脸上虽然仍是笑着,但隐约有不悦之情。
“夫人不是帮你做了一些衣服?”
“我不习惯穿如此高贵的衣裳,与我的身分不配……”
“这是我的命令!”声音有了怒气。
这男人果然习惯发号施令,一有人不听他的话就生气了。
“我下回就穿。”卫宁倒也屈服得很快,因为韩仲熙越靠越近,已经环住了他的肩膀,他没时间把心思花在这种意气之争上。
忍耐、忍耐!
卫宁提醒自己,先忍耐下去。
一开始卫宁还保持着不动,装作毫无知觉,感觉那双手臂轻轻环住他,不重,但却很清楚的感觉男人的气息环绕住自己的周围。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性暗示的拥抱,像拥抱一个孩子般,韩仲熙亲切的拥住他,
“看到你健康了,我真的很高兴。”
“谢谢老爷。”卫宁低声说,微微摇动身子想要挣脱。
“我等你很久了。”韩仲熙轻声的说,他的脸埋在卫宁的发梢上,所以他听不太清楚,只感觉到发上一阵搔痒。
韩仲熙拉开一段距离看他,让卫宁逮住空隙逃开,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别再退了,你会被门坎绊倒。”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腰身,让他停住脚步。
“你在想什么?”
卫宁抬眼,冷然的视线对上韩仲熙充满兴味的眼神。
*****
当夜,韩仲熙叫卫宁一起用晚餐,席中有那天清晨见到的男孩;他今天的衣着更加华美,绢布织成的罩衫尽是金线刺绣的花样,他不住的陪韩仲熙说笑,而那男人似乎也很享受男孩的奉承。
他的眼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