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府所有成员前宣布自己的地位。
多不可思议!当年,他是以男宠的身分进人这个家,现在却可以成为所有人的支配者。再也没有人敢用轻蔑的眼神看他。光是这一点,就教卫宁心满意足。
众人散去后,韩仲熙将卫宁叫入自己的书房,从一个隐密的暗格中,掏出一张地契。
他示意卫宁接过。
";以后,这片土地就是你的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也许有一天,我还是会发脾气、将你赶出这里,你可以有一个栖身之所,而我……也可以知道到哪里将你接回来。";
低头看了那张片刻,非常确定那是一张价值不菲的地契,位于南方最热闹的城镇,土地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自给自足。
卫宁按着抬头研究韩仲熙的表情,他霸道且坚定地回望,卫宁的心骤然跳出正常的节拍,逐渐加快。
“我不要。”飘忽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坚持,卫宁缓缓摇头,知道自已的声音在动摇。
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有个自己可以终老的家,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奢望。
“收下,这是命令。”韩仲熙霸道的说。
卫宁终于将地契迭好,拿在手上对韩仲熙一揖到地。
“谢谢……老爷……”
韩仲熙很久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一片静默。
“跟着我有如此痛苦吗?竟让你肯屈膝接受我的馈赠?”韩仲熙终于喟叹,他的话语中掺着苦涩,以前他送的礼物卫宁从没有收过。
卫宁没敢抬头看他,他不过是假意亲近了韩仲熙片刻,就换来他工作十年也买不起的土地,这感觉教他心虚,也教自己自卑自怜。
反过来想,以金钱来换取一份情感,韩仲熙岂不更加可怜?
老爷……";除了道谢,卫宁更想说声对不起,说他是骗人的,他根本不想接受他的情感。
";快去做事吧。";
韩仲熙将他一推,目送着他走。
身后的视线仍在凝望。卫宁相当清楚。
从视线内穿透过身体的感情,一直跟随着,不管走多远,他都能感觉到韩仲熙在等着自己点头,他任何一个能够报答的响应。
他给不起。
卫宁越走越快,慌乱的想逃避这份情感,一如往常。
第六章
天宝九年
殷商的鼎、晋朗的砚、随朗的玉石,古玩店当中,珍奇异宝从未少过,附庸风雅之徒前什后继,造就多少古玩店满满的获益。
但争执也从未少过,从古玩的真假至价格的实在,都是老板与顾客斟酌的话题。
一名威严男子皱眉道: “这张砚要五千文钱?”
“一口价,没得杀。”
站在男子身边,引来过往女子惊艳目光的俊美青年接过砚台,往阳光下一站,将石砚细细地看了一看。
“老板,你这砚虽有眼却色浊,是个有型无神的死眼。雕工虽细,但斧凿过多,将这青花纹截了一段,失之古朴,真值得了五千文?” 青年面如凝玉,举止风采翩翩,淡淡的评论,登时让店家变脸。
“这位公子,您别胡说!我们还要做生意的。”
青年微微一笑, “老板,折个价吧,也则让人说您欺负不识货的客人。”
店家斟的一下,终于让步。石砚以四千文成交。
男人将砚台揣在怀中,踏着轻快的脚步出城,方才将石砚批评得一文不值的青年缓缓走在他身后,摇着扇子往山边望,他安静的姿态引来男子的微笑。
“卫宁,到了。” 白净文秀的青年自然就是卫宁了,他听见招呼,同过神来,发现韩仲熙
指着往树荫下指,一群人扛着木箱等着,只待一声命令就要装箱。 ”镖师们已准备妥当。这趟终于大功告成,外加一个上等的砚台。”
韩仲熙从怀中陶出方才买到的砚石,与满满一车古玩放在一起,得意之情写在微扬的眉梢。
“多亏你这一两年对古玩下了不少功夫,说得头头是道。这一块石砚我瞧价码可以翻上两倍。”
卫宁浅浅一笑。
“都是老爷教的。”
他挽起袖子,帮着镖师们将一箱箱各地收集来的古玩放到车上,他看起来瘦弱,但力气却不小,三两下就抬起厚重的木箱,整齐的堆在车上。
自从韩家顶下了余栖霜夫家的几家古玩店后,韩仲熙的心力转为经营古玩生意,至于以前偏好的兼并土地,现在大半交由夫人去管理。
而卫宁两边跑,一方面处理佃农闲复杂的收租问题,一方面每年至少会出远门两次,陪着韩仲熙上京去收集古董。
“瞧瞧,出来这一趟,你就瘦了。”用柔和的眼神看着他,韩仲熙有点心疼的说。
“您也是,老爷。”卫宁淡淡一笑。
他们并肩往南而行,连有货物的马车先行上路了,留两人独行。
在渺无人烟的山路上,韩仲熙偶尔会靠过来,牵着卫宁的手,本来不习惯的卫宁,也在几次挣脱不了后,逐渐习惯了两个男人牵手的别扭感觉。
韩仲熙的手宽大厚实,十分温暖,他逐渐习惯他的温度。
当这种时刻,他总是走得特别慢、话特别少,像是要全心全意享受彼此之间的亲昵,无暇他顾,卫宁也就跟着他的步伐,缓缓的走。
“再翻过一个山头就到家了。”卫宁指向远方,愉快的说。
“是啊,要到家了。”
听到卫宁将韩府称为家,韩仲熙有莫名的感动。
他转身看卫宁,而后者在注意到他的眼神时,回了一个微笑。
韩家大部分人对卫宁的想法都差不多,不是说他善解人意,就是说他脾气好,他脸上永远挂着笑容,很少人看过他激烈、严肃的一面。
只有韩仲熙,偶尔会想起卫宁刚进府时,宁死不屈、坚拒到底的执着。
真奇怪,这人竟然可以把自己的本性掩饰得这么好。韩仲熙总是这样想着。
但这样的卫宁,他也不讨厌。
懂得扮演一个受人欢迎的角色,这是卫宁的魅力之一,韩仲熙总是像看戏一般的欣赏着卫宁的一言一行。
如果,能够这样一辈子看着他:那也不错。
一时动情,韩仲熙俯身吻了身别的男子,唇印上对方,掩去本要出口的一声惊叹。
韩仲熙揽住卫宁的腰,他没有闪躲,只是静静的站着,任由这个吻加深、拥抱变紧。
良久,卫宁的唇轻启,韩仲熙分不出这是响应,还是身体不自主的反应,他没管这些,径行攻城略地。
都已经在韩家养了好些年,卫宁却一直没有长多些肉出来,身躯抱起来依旧骨感。
一吻过后,韩仲熙拉开两人距离,打量安静得过火的卫宁。
卫宁没有激烈的反应,也没有深吻后激情余留的痕迹,他轻轻的说:";老爷,赶路要紧。";
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丝毫紊乱,他浅浅地笑着,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韩仲熙总在这个时刻恢复清醒,犹如被浇了一桶冷水般。
这人,终究还是冷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
他们回到韩府时,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战争。
十五岁的韩仰玉牵着骆从信的手,昂首立在大厅上,固执地不肯认错,也不肯受罚。
";我们没有错,为什么要受罚?!";
";少爷。";十三岁的男孩显然有点害怕,牵着主人的手,躲在他的身后。
";仲熙,既然你回来了,就来管教一下孩子。仰玉越大越不听话了。";
韩夫人怒气冲冲的迎上来。
";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韩仲熙一进屋就看到这个场面,吃了一惊。
";他们上学不上学,竟然在课堂当中打架!仲熙,你好歹也管管儿子。";韩夫人用抱怨的口气告状。
原来是这种小事。韩仲熙没有兴趣的挥挥手,表示要回房休息,每一次出远门做生意,都像打过仗般,五脏六俯充满疲倦感。
";哪个小孩不打架?妳;说他们几句就好,别罚仰玉。我从来没叫他上京考一个功名回来,我们是生意人,念书只是为了识几个字,不必太认真。";韩仲熙示意卫宁也一起进里面吃点东西。
";这种小事,妳;就斟酌着说他几句。";韩仲熙伸手拉卫宁,";卫宁,进来吃点东西,这一趟实在走太远了,你身体弱,得补一补。";
";仲熙,你……";
韩夫人眼中带着异样的火光,卫宁一惊,挣开韩仲熙。
";老爷,我看着少爷,帮夫人出点主意。";卫宁退后一步。
";好吧。";像是知道卫宁的想法,他只用带着特殊意味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丈夫事不关己的态度让韩夫人红了眼,迁怒到两个小孩身上。
";仰玉,好,我不罚你,本来就该让书懂代为受罚的。";她一声怒喝:";来人,家法!";
卫宁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