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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伙人正吃地欢快时,外面又是一阵马蹄声响。众人抬头看时,却发现这回来的不是角马,乃是标准的战马!而且一来就是八匹!
这战马可不同与角马:角马耐力长久,好伺候,就是不喂精料,只吃些干草树叶也能过活。但爆发力就有欠缺,速度不快,便是寻常人家也养了拿来运货耕田,价格更只要十来贯钱。战马则不同,爆发力强,极速每小时能到五六十公里。但却要人细心照料,每日精料不得短少,若是给掉膘养废了,一日行走路程甚至连角马都不如。价格少说也要四五十贯,合四五个金币,也只有贵族富豪人家才将养得起。
那当先一人是个穿了粗布短褂的老人,身上满是风尘之色。约摸五十多岁年纪,身材瘦小,面容朴实,头发胡须都有些凌乱。空着双手,更没带什么包裹,看上去和一个乡间的农夫没什么两样。身后七人却皆是二十五六三十挂零的青壮,其中四人背了包裹。穿的是天青色的锦衣绣袍。个个气势沉凝,筋骨纠结,头发一丝不乱,衣着整洁如新。有几个脸上甚至荧光如玉,明显就是六级乃至跨入高阶战士的高手巨擘。这七人背上都斜绑了一刀,这七把刀,形制或长或短、或轻或重,各有不同;腰间却又挂了一剑,模样却是一色。应该是都练了有特别的功夫在身。
那老人当头,也是和胖子一般,走到那少女的身边看了一看,摇了摇头,才进了茶寮来。呵呵笑着对马修道:
“这位就是马修大叔吧,你这行善积德之名,可是久闻了。我们这一行过路的,今天可也要来叨扰一碗茶汤了。”
这马修之名,凡是客人在西面桃溪郡或东面三十里外的村落打尖歇脚,跑堂的若是知道了往这个方向行走,都会一脸感叹地提醒:到了陶岭,吃食自带,但歇脚茶汤都是不要钱的。
座中诸人俱都站起,马修也知来了贵人,急忙上前回话:
“客官这话可不敢当,这茶汤倒还热着,慢用就是。我做这事也是求个心气安稳,少年时为求个身份,去了战场厮杀。用了别人的性命换了自家的平民,总有些愧疚不安。故而才寻些事做,落个心安,没求落什么名声。”
这桃溪郡一带,许多人都知道马修当年在战场上,只有前两年杀了三个敌兵,后来都躲在后面,不肯上前,一直到混过了四年兵役。但大家却都不以为是什么糗事,反而感叹马修的为人。却不知这糟老头两夫妇都是真真切切的百人斩,实实在在满手血腥的人物。
那老人倒也脸上笑呵呵的,扶了马修坐到凳子上,道:
“这站起来干什么,快快坐下。”自己也找了个凳子坐了,才对众人道:
“你们也都坐下吧,到了这儿,大家就只有一个路人的身份,讲那么多客套干嘛。”
众人听了,这才稀稀拉拉地重新坐下。胖子刚才嘴里的食物犹自未曾咽下,站起来时又不敢咀嚼,这时坐下重新开动,口里的茶水却早已流下了肚子,一时哽在那里,脸上刚刚收起的汗水又流了出来,连忙趴下去喝汤顺气。那老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胖子一眼,把两手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那七个高手巨擘一齐动作,倒茶的倒茶,打开包裹的连忙取出食物。还有一人见茶水将尽,还将茶壶满上,提了出门去架在那女孩旁边的炉子上。马修人老身怠,紧赶慢赶也没有赶上。
这如同寻常农夫一般的人,也不知是什么大贵族。平常即使是桃溪郡里的伯爵大人,带上六七个这般的高手容易,但要这些高人如这般那样端凳如马走的服侍,都是想都不要想上一下。
这老人抬头,对着门外那少女道:“这位姑娘你且进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还能帮得上你一把。”
那孟家小姐浑不晓事,抬头道:“这位大叔,若是能帮我安葬了家人,小女子便是做牛做马,服侍大叔也是愿意。”
这老人闻言也不由得一愣,不禁有些莞尔。
他身份虽然极不寻常,却也没有到了随身带上十来斤黄金的地步。这少女也不思想清楚,这丧事本为一家大事,寻常村里都要靠着村人帮忖才能渡过。便是这沮桦帝国的郡守将军,许多死在任上的,都一时没钱运送灵柩回家。只能装了棺材放在茅蓬里,待回家筹了钱财,才能前来搬运。家中没那么富裕的,这尸骨放在任地二三十年都是不少。
这少女随便一句卖身,就想着要风风光光安葬这几十口人命,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不成?事到如今,便是能卷了草席入土为安,也要感谢着老天保佑,众人帮忖了。
这老人心中虽然失笑,口中却依然和气:“你不进来说话,如何知道我们就帮不了你?”
那美貌少女闻言不再坚持,起身入内。这跪得久了,腿脚虽还有些酸麻,行路倒还稳健。
那老人见了道:“不想你这姑娘娇娇怯怯的,竟还练过几分功夫啊”。
那少女闻言,有些羞怯,先见了一礼,在凳子上坐下道:
“只是胡乱跟着成叔练的,不过是三级战士的底子”。说到这里,脸上竟显出一丝骄傲来。见老人有些疑惑,一忙着补充道:
“成叔是我家的护卫头领,是五级的高手。”
那老人道:“我姓庄,你唤我庄大叔就是,你且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那孟家小姐闻言脸上有些凄然,慢慢地说道:
“昨日大概二更过后,我已是睡下了,朦胧中听得外面人声呼闹。那孟大在下面咋咋呼呼地叫人往前院去,心里就有些好奇,便爬起来悄悄跟着去了前院。”
见老者眼睛看着她,心里也知道这个举动有些不太淑女,脸色微红,放低了声音分辨:
“我只是想去看看……真的……看一看便回的。”
老者也不为已甚,摸了摸胡子道:“嗯,好奇大家都有,这都无妨,你且说到了前院怎样?”
“我到了前院,偷偷躲了起来看,却见成叔,贺叔都已到了,我父亲也在那儿,正和外面的人搭话”。顿了一顿,又道:
“贺叔也是护院头领,他练得是掌上功夫,一掌便隔了寸许的纸打碎下面的石板,纸张不破一点……这功夫难练得紧,我却怎么也练不会。”
一掌隔了厚纸碎石,这是魔战士的手段,要到中阶战士的地步才能着手。这少女不过低阶巅峰,自是没办法练习。
这少女虽是说得模糊,但这老者又听她说有五级的护院,这贺叔应该也是五级的魔战士,这一晚上家中又死了几十口人。这少女又浑不晓事,明显平时父母关得甚紧。身上穿着都还精致,连写字的东西都用的绢布。老人自然也渐渐明白,这少女原先家中也是豪富,才会懵里懵懂地做出卖个身就要人家风光安葬几十口人的天真事情来。
正说话间,岭下又是脚步声声,转出五个怪异汉子来。那五个汉子刚一露头,老者便眯了双眼看去。看了一眼,却又收回眼光,转向眼前这少女。
二十五、铁板高庆
这打头一人,身材极为长大。穿了一身黄褐缎袍,一双手却团在长长的衣袖里,一丝一毫也不肯露出;上身还套着件花貂皮的马褂,扣子一个未扣,露出身前的那领袍子来,里面有意无意,晃荡着一条足有二两重的金链子,端的是长袖飘飘,衣袂翻飞。
头带束发紫金冠,凡是有棱有角的地方镶满了细碎的红宝石;眉勒二龙抢珠金抹额,当中一颗大东珠其径足有八分;脚踏藕丝步云履,上面俱用金线绣成。这咋一看之下,明晃晃,金闪闪,刺目一团,亮得人眼都睁不开。
只是这一张脸蛋儿,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日晒。人家是小麦色的黑,他是小麦烧焦了的黑。上面重重叠叠,布满了细密的皱纹,就如蒙了一张老蛇皮一般。偏生做出一番趾高气扬的样子,鼻孔朝天,杂着两撮油黑的鼻毛。也是大摇大摆走到桑树下的绢布面前一看,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什么卖的如此金贵,算她下面全是金打的,也没七八斤重啊”。说话间倒露出一口大白牙,上面还套着两个金箍子,黄的白的闪成一片。
那孟家小姐听了此言,又羞又恼,脸上一片通红。但见了这五人都长的怪异吓人,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后面四个壮汉也是穿的锦衣绣袍,花团锦簇。明明年纪不大,脸上也全是皱纹。闻了前面老大开口,俱是哈哈大笑。
这四人大摇大摆,看也不看座中诸人一眼,嘻嘻哈哈走将进来。那当头汉子大马金刀坐下,四个壮汉一人端杯,一人倒茶,另两人各拿了一张烙饼,卷了肥肉葱条。争先恐后的喂上那汉子的嘴巴前面去。那汉子也不以为意,两手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