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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上虽然好像苏明海陷入了下风,但他开启了‘速度爆发’,身形乍进乍退,灵动得如飘叶一般,而淳于清政一步一剑、一剑一步,剑剑沉凝如山,偏偏还炫目好看,到了现在,台上那一十二道银光还纵横不散。台下的兵士只看到魔师交手,又哪里分得出好坏,只是看得精彩就行,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之声。
却说苏明海受淳于清政又一轮剑势逼退三步,手中剑尖一跳,赫然又跳出了六朵剑花,犹消不去人家攻势,手腕再是一振,这次却变成了七点银星,先用三点晶光化解来势,然后剑尖四分,又笼罩了淳于清政双肩两胁。
这次淳于勤政终于改了招式,手中长剑大开大合,纵横捭阖,交织出一片危险而又粗疏的剑网,直迎而上;苏明海也不再如前面那般直退,转为侧走,又复退开三步。手中的剑光却化为了七朵。淳于胖子旋身直进,苏明海又走三步,一剑八星!场中叮叮当当的剑尖交击之声渐渐连成了一片。
童璧豪却猛然立直了身子,睁大双眼,盯住了场中不放:
“妈拉个巴子的!这小子和庄敬庄老头子还有什么渊源不成?妈的!庄敬凭什么能教出这么一个徒弟来了?”
此时场中淳于清政左右盘旋,苏明海悠忽往来,剑光已经亮成一片,叮叮当当的击剑之声更是塞满了人们双耳。但沙泰贵身为魔师,对童璧豪这一番话却听得清楚,俯身过来问道:
“童前辈,你说苏明海是庄敬庄前辈教的?”
童璧豪双眼一翻道:“你看不出来嘛?这小子用的是庄敬的杀阵刀法!”
沙泰贵愈加摸不清头脑,疑惑道:“不会吧?苏明海和庄敬在陶岭还曾比试来着,而且按庄前辈的为人,也不会隐瞒自己有这么一个徒弟……”
庄敬为人,古道热肠,曲即是曲,直就是直,还真是不会隐瞒这些事情。童璧豪也是嫉妒得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闻言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道:
“我老头子还真是懵了,这小子悟性出众,和我讨论了几天武学,就给他学了许多龙猿剑法的精髓去。和庄敬一战,体会更深,这杀阵刀,还真怕是那时学来的。”
沙泰贵闻言,对苏明海的这等悟性也是心中一凛,暗道:“这少年如此天分,既然不能杀了,以后可万万不能得罪!”复又转头看两人对决。
淳于清政和苏明海对决,苏明海的剑尖阻隔并无多少蕴力,因此他一开始就全力出手,因此才只能发出六道剑光,渐渐到了后来,剑法一发使顺,剑光也由六道变七道、七道变八道、八道变九道……到最后竟能一气发出十三道剑光方止。只觉得胸中气息层云激荡,甘畅淋漓到了极处,人生打斗,从未有这般痛快过。
这劈出剑光和一剑分花可是截然不同,里面蕴藏的劲力区别几有云泥之判。要知道五月份前苏明海没有成就金丹魔种之时,也只能分化十二朵剑花,淳于清政平时更只能劈出十道剑光,如今每次劈出十三道之多,人说是发挥十二成战力,他是发挥了十三成战力!
但苏明海的杀阵刀法也和普通武功不同。要他自己全力出手,也只能做到一剑十六花的地步。但有了淳于清政长剑纵横助力,苏明海便是再翻上一番也能做到,只不过长剑蕴力巨大,在没有阻碍时难以控制而已。可现在淳于清政呼啸连连,战力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剑上蕴力雄浑深厚,也渐渐将苏明海逼到了极限——本来淳于胖子六剑,苏明海只要以十剑相抵,现在他一十三剑挥出,苏明海却要连发二十八九剑甚至三十剑。
淳于清政心中舒坦,大呼大叫,在中间左右回旋,一劈是一劈、一斩是一斩,剑剑威猛绝伦,将身周划出了一道道直来横去,正斜交错的银亮剑网。苏明海却如飞燕回环,悠忽在东、悠忽在西,手中洒出满天的寒星,叮叮咚咚,记记如蜻蜓点水,一沾即走。两人剑的击剑之声,连绵成一片,一忽浑厚缠绵,幽幽如怨妇之低吟;一忽轻盈跳脱,潺潺如石间之流水;一忽又意境高远,悠扬如天籁松风;一忽又此唱彼和,应答如百年之知音。
这一轮对剑,展现的已不再是剑法,人们眼中所见,已然是绝代之跳舞;
这一番对决,呼啸的已不再是金风,周围耳间所闻,已然是旷世之琴音!
面对这样的惊世之战,场中诸人脸容都渐渐迷醉,甚至有几个文人,已然闭上了双眼,以掌拍膝,应和起其中的节奏来。台下一千五百兵士,更是鸦雀无声,连一声大气都不敢出。偶然有人憋不住喘气出声,便会被旁边的兵头瞪上一眼,暗道这小子如此恶形恶相,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刚刚下定决心,自己便也忍不住喘了一口气,引来了周围一片白眼。
终于,双方的剑击之声愈来愈急,本来还如淅沥雨落、渐渐转为山泉溅溅、到最后声音一变,变成了裂帛之声,开始变得难听起来,双方剑上都蕴含内力,这声音也是侵脑贯耳,许多人便是捂住了双耳都挡不住声音透入。台上坐着的众人大多有中阶以上的底蕴,倒还能勉强忍的,台下的兵士因为要看的全面,故而离得甚远,也是无妨。但旁立的侍从却是首当其冲,有许多人捂住双耳,蹲了下来。
这时,童璧豪猛然一跃而出,掣剑疾向两人中间击去!
只听得“锵”的一声大响,龙猿剑,行时如猿,击剑如龙,果然不凡。童璧豪一剑直击,就已将二人分开!
“你!”
淳于清政正打的甘畅淋漓、痛快万分之时,猛然被人打断,顿时向童璧豪双目一瞪。转眼见周围情形,就知道自己打的兴起,不能歇止,童璧豪这是帮他的忙呢。但淳于清政此时脸上却再没露出原先的笑容来,双目遥遥眺望星空,意态高远,猛然长啸一声,掷剑于地,向苏明海深施一礼道:
“今日与苏大人一战,实是清政平生未有之幸事!这一番对剑,我还从未发挥过这般出色的剑法,如今竟然隐隐又有一丝领悟,这全赖苏大人之功啊!”
接着立起身来,目顾四周、睥睨生威,大声道:“自今日始,苏大人便是我淳于之至友,凡有欲对苏大人不敬者,请先问过我淳于清政再说!”
第一百七十六章、舟船行时逢故客
苏明海笑道:“淳于大人何必如此,苏某得与大人一战,亦复如是!哈哈,能得淳于大人为友,实明海之幸也,只是在下技疏学浅,还有许多要向前辈们学习的地方,却当不得大人如此抬举啊!”
客气话大家都会讲,苏明海前后加起来,年纪反在淳于之上,童璧豪活了八十二年了,年纪最小的沙泰贵都已五十,一个个都是人精,场中再无刚才的风云暗涌、剑拔弩张的味道,充满了一团和气。但这等情景,也只能发生在魔师之间而已,至于元峰榕,见识了刚才的剑气纵横之势,也彻底将苏明海当作了前辈高人的存在。他主攻八次,苏大魔师防守八剑,反而将他憋出了一个响屁的故事,也在后来成为他津津乐道的一段值得自豪的经历之一。
沮桦虽然有着黄泉河以南金壶洲最大的粮仓玉桦盆地,但它的南方却是多山之地。雾江虽然宽阔平缓,其两岸却是群山对峙、崖壁陡峭,诸多山峰都高出江面千米以上。即便在这七月流火之时,舟行江上,却依然江风袭来,凉爽宜人。
自夏考夜宴之后,苏明海又在赵弘之处住了十来日,连赵弘会、赵弘海都搬了过来,几人之间打的火热。反而是赵弘涛常年领兵,只盘桓了两日即行离去。赵弘之在相貌上虽然和赵弘会相象,但感情上却和赵弘海亲近,这两人一个是懒散的文士,一个是豪放的军人,反而能配得进去。赵弘海也是文人出身,对着赵弘之往往要吹毛求疵、谆谆教诲,故而赵弘之对这个大哥是尊敬得多,依恋得少。
赵袛整天抱着赵弘海的儿子不肯放手,感情上也是更喜欢这个二儿子一些。但他性情豪放,因此在继承人方面,却是选择了擅于妥协、讲究策略、行事平和的赵弘会。苏明海既然成就了魔师,身份超然,当然也不会参与到这种问题中去。而且他看赵家三兄弟关系极好,反而高兴自己有赵弘之这么一个不求上进的朋友,以后也能少掺合这些事情。
如此住了这么八九天,苏明海看着赵弘之和秦音两人你侬我侬的,实在看的腻味了。暗道马修夫妇去水口郡安排基业,自己如今揽苍山事毕,怎么也要去上一趟,就和赵弘之告辞,买舟顺流西行。
这一段路顺风顺水,苏明海扮作一个出游的仕子,白衣带剑。从早出发,眼见的天色将午,行出了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