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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囊中的每一个格子都有上下左右一尺见方,一格就可盛放七十多斤血液,麻扎从心脏中喷出的血液虽然多,也不会是全身的数量都涌到这儿来。无非用去九个格子,就已把周围搜刮得干干净净。苏明海愣在哪里,神情恍惚,口中喃喃自语,若有人在旁边仔细听的话,竟然翻来覆去的只有三个字:“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如此呆到最后就算他气息悠长,也有些憋气了,这才回过神来,用刀子划开麻扎的外皮钻出。
这时连带整片天空都已发白,山尖儿都带上了粉红的朝阳,将山腰上飘荡缠绵的晨雾染成了羞涩的模样,旁边葱茏的藤蔓和树林,即便在这劫后余生的时候,也干净得如洗过一般的碧绿。这一片天地,已是到处流淌了清新的空气。
但面对如此景色,苏明海却全然无暇顾及,只在这清新中喘了一口长气,就立马又开始了辛勤耕耘。将肌肉还在抽搐的麻扎剥皮拆骨、抽筋引血,不但又搜刮出七十多斤鲜血,连着口中的一副牙齿都敲了下来,其间还得了一颗魔核——普通的蓝宝石,都扔到了工具桌的抽屉里。
到了最后还意犹未尽,打开橱门,将里面储存的一个月粮食全数扔了,割下一块块白花花的蛇肉放了进去。不过人家这一张皮虽然轻薄,折叠起来不占多少位置,可这一具骨骼可着实不少,足有三千来斤,把他那储物箱栏四十八个格子除血液蛇皮之外的位置尽数占去。这些蛇肉在苏明海看来,也不过滋补一下身体,闲时当些吃食,因此只割了三百来斤,装满了工具桌即便放手。把剩下的一堆上万斤烂肉留在了当地,结果导致后来这万秀山出了不少魔兽。
他如今全身上下糊满了麻扎这一条可怜的蛇儿的血肉,一身装备更破损的几乎见底,精神也是疲惫不堪。但苏明海如今春风得意,却全不为意——装备嘛,反正穿在身上会自动修复的,还是先赶路要紧,急急忙忙往山下就走。他也知如今这副模样没法见人,到了一处溪流,略作清洗,就径往秀水镇而来。
这一路不过二十来里远近,苏明海用出连番‘速度爆发’,不过二刻钟,就已遥遥望见了镇口。杨兴琛短衣箭袖,正站在一颗树下往这边张望,看见苏明海狂奔而来,连忙赶上前去,低声叫道: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就好!”
苏明海呵呵一笑,走到了杨兴琛身边。道了声:“前辈!”
杨兴琛却眉头一皱,原来苏明海看上去虽然已经梳洗干净,但发际根部、乃至皮甲缝隙中的血腥却没那么简单洗去,顿时熏得杨兴琛一惊,又见苏明海连身上的衣服都已换了,又担心地道:
“怎么?你与那麻扎交手了?”
“前辈,我们先去买马……”
苏明海拉着杨兴琛的手,疾往镇内走去,这才莞尔一笑:
“不错,而且我把那麻扎杀了……”
“什么!”杨兴琛猛然大叫出声,见周围几个行人拿眼睛看了过来,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五十八章、美人恩岂堪消受
杨兴琛是魔战士出身,见多识广,对苏明海和麻扎争斗出了人命,知道道理在自家这一边,倒也不怎么担心。惊讶的却全是苏明海这么一个新晋魔师如何杀的了这么一个三百年的神灵问题。
苏明海却不愿此时张扬,低声道:“不但杀了,材料也搜集了不少,此处人多嘴杂,等会我们路上再说……”
秀水镇也曾经有过辉煌的时候,原先乃是秀水郡的郡城,后来沮桦皇帝成了人家养的猪狗,赵家入主的这永平行省公爵之位,等若自立。为了加强永平郡这股府城的实力,这才撤销秀水郡,将之一半划入宋前郡,一半归到永平郡,这才降为一个镇。此地前临余溪,背依万秀山,乃是永平郡城的北部屏障,极为兴盛,因此马市也是有的。两人此时事情紧急,也不讲价钱,片刻就扔了十金出来,换得两匹鞍鞯俱全的战马,向宋前郡急驰而去。
如此疾奔了三十里,看着前后无人,苏明海才取出一个杯子,舀了一杯鲜血递给杨兴琛道:
“前辈,我不慎喝了一口麻扎的鲜血,体内元力增长不少,你也试试看?”
杨兴琛只知道魔兽血液能增长体力,对这所谓神灵的鲜血倒还没见识过,也不怕腥味,取过来喝了一大口,仔细体味,突然神色一展道:“咦,果然增长不少!”顿时如苏明海一般将剩余的一饮而尽,再凝神了半天,却也没了效果。他倒也疏达,对苏明海道:
“哈哈,这倒是我贪心了!”
苏明海也笑道:“我当时再喝,也是如此,估计体质有所改善之后,就没了效果。呵呵,反正有补益就行。”
杨兴琛却叹了口气道:“唉,这东西后劲十足,我也只能勉强消受,修洁如今实力还差,却是没这个福分了……”又转颜一笑道:“不过这东西留着,打造兵刃也是不错的。”
他作为武者自然知道:这魔兽血液,只能趁着新鲜来喝,等以后凝结了,就会产生一种毒性,再也不能入口了。
苏明海对这些也有所了解,他此刻豪情万丈,哈哈大笑道:“前辈何必担忧,既然知道了这东西的好处,等以后杨姑娘实力上去了,还怕弄不来嘛?”
杨兴琛看着这个心目中的未来女婿,顿然欣慰不已,却全没想过人家心里到底是愿意不愿意……
等苏明海跨入杨修洁的闺房,却见到这个瘦弱到几乎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少女,已经坐在了一张圈椅上,头发虽然梳理得一丝不苟,却隐约间泛出了几分枯黄;原先有些婴儿肥的双颊,如刀削一般瘦了下去,显出纤弱的削尖下巴,脸上倒还有些红晕,待再仔细看时,却是艳丽到如凋落的春花一般的新染胭脂。旁边陈未雪却依然一袭黄衣,静静伴在她的身边。
听得苏明海入房,杨修洁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猛然抬起头来,亮出了那一双犹自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喃喃道:
“十六郎,你果然来了……”
苏明海本就对这个少女有许多喜爱,如今见着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禁痛惜万分。忙上前一步道:
“杨姑娘,是我,是我来了……”
“十六郎……我爹爹……我爹爹果然没有骗我,你真的来了……”说着说着,这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中就雾意朦胧,这一句说罢,杨修洁嘴巴一瘪,眼中扑噜落下两串清泪来。
刚才苏、杨二人入了湖口镇,杨兴琛生怕女儿乍惊乍喜之下,激动过甚。因此特意让苏明海去洗了身上的血腥,自己先来通知了杨修洁,也好让她有个准备。他这个父亲,为了这个女儿,还真是把什么老脸都丢尽了。
苏明海虽然这一路杀人盈野,但见到这等情况,也是束手无措。只得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轻握住了杨修洁冰凉的双手,静静的凝望着她那如今因为脸庞消瘦,大到有些吓人的一双大眼睛。杨修洁却宛如一个孩子,孤身在荒郊野外走了一宿夜路,终于觅到了自己的父亲一般,将苏明海的双手死死抓住,捏得指节都有些发白了。一双泪水涟涟的大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盯牢了苏明海脸庞不放,生怕一个疏忽,就教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少年跑了去。
苏明海叹了口气,板了脸,似笑非笑地柔声道:“你这般不吃饭,教我出门,如何能安心做事。”
他却不知杨修洁最怕的就是他这般如慈父对女儿生气,却连皮肉底下都忍不住透出喜爱的模样,当时石柱关也是这般一笑,就教她神思不定,牵挂到如今一个月连饭都吃不下。此时又得见个郎的这般笑容,竟然“呜哇”一声,扑在苏明海怀里哭将开来。
苏明海也知她这是在发泄情绪,只是轻轻搂着杨修洁的肩膀细细抚慰,果然她哭了半晌,忽然抬起头来,扭了扭小蛮腰,“噗哧”一笑,低声道:“我如今真有些饿了呢。”
苏明海连忙道:“好!好!你先坐下,我就给你去拿些稀粥来——如今你久不进食,也只能吃这个东西了……”
边上陈未雪却是莞尔一笑:“十六郎你留在这儿照顾杨家妹子,稀粥我去拿吧。”
“那多谢陈姑娘了。”
苏明海抬头看时,见陈未雪在这幽暗的室内,一袭黄衣如纱如雾,似乎连整个身子都飘忽不定。一头乌发如云,面色却也是惨白异常,绝无血色,神色之中也颇有几分憔悴。和苏明海双目一对,眼神闪烁,竟露出一种凄艳绝伦的美丽来。看着这女子如落花纷飞般的容颜,苏明海心中竟然也是如针刺刀割般的一痛,室内顿时迷漫上了一种凄凉的意味。
怀中的杨修洁却全然不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