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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生什么气啊,十六如今出息了,就要让人家有些顾忌,才不敢上门找什么麻烦!”又拉了苏令翰的手道:“四哥,这个…这个你给十六起了这个名字,我却还认不全,你帮我在地上写一写,以后我也能多认得几个字眼。”
第一百三十九章、圆谎
苏令翰禁不住杨八妹的力气,又有了教书育人的机会,也就顺势蹲下身子,拣了根树枝,在地上俊逸缥缈,一勾一竖,再一勾一竖,写了个草头,然后弯来弯去,先写了一个“苏”字。谁知这一手好字,杨八妹却全没放在眼里,苏令翰抬头一看,提醒道:
“诺,八妹,这个是‘苏’。”杨八妹随随便便低头一瞧,就道:“嗯…嗯!这个我认得,认得的!”
她在苏家都近二十年了,若说不认得这个“苏”字,那才叫奇怪呢……这埃希大陆的文字,类似与苏明海前世的金文篆书,写起来甚为麻烦,这两人这般一个教一个学,前面的人就渐渐走远,苏令翰却是再也教训不得苏明海了。
苏令翰又写了个“明”,点给杨八妹看——杨八妹连连点头,她两个儿子都是明字辈的,这个字也看了最少十七年了,自然也是认识,直催苏令翰继续书写。
等到“海”字写完,杨八妹就搔了搔头发,苏令翰道:“诺,这就是‘海’了,你认识不?”
杨八妹道:“这个字就是‘海’啊,嗯,我认识……”苏令翰见孺子可教,大为高兴,谁知杨八妹接着又道:
“这个字我认识一半,这右边的,是个‘每’!四哥,怎么这个‘每’加了几根毛,就是个‘海’字了呢?”苏令翰白眼一翻,唯有叹气,站起身来,返身就走。边走边道:“不错,这就是‘海’,你以后可要记住了,可别忘了。”话音刚落,就见身边人影一闪,杨八妹已然轰隆轰隆超过了他。
这篆书的三点水,乃是直接写个“水”字,看上去倒还真更五根弯来弯去的毛差不多。
杨八妹其实也是个好学不倦的人儿,只是她实在是对文字没有天赋,才记不住这许多字。此时她对“每”字为什么多了五根毛,就变成了“海”字耿耿于怀,但她看见苏令翰实在害怕,不敢相问。就直接追上了苏令南,把他拉到了一边,也是蹲下拣了根树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写了个“海”字道:
“二弟,这个‘每’,加了五根毛,怎么就变成了‘海’呢?依我看,东西上面长毛了,这是发霉了啊,这应该是个‘霉’字才对!”然后放低了声音道:“二弟啊,你说四哥会不会写了别字,把十六的名字取成‘苏明霉’了?”
苏令翰刚好从旁经过,听了此言,他万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英士,竟会被杨八妹说写了白字。痛苦之下,忍不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连忙掩面而去。
杨八妹本来还有些疑惑,如今见苏令翰羞愧不堪,心中愈发笃定,认定自己终于揭发了这位四哥的一个错误,洋洋得意地看着苏令南。
苏令南一口气岔下,幸亏他武功高强,方才没有呛着,连连咳嗽道:
“大嫂,嘿嘿,大嫂,咳…咳……大嫂啊,这旁边的五根…‘毛’,你看像不像河里流的水啊,所以这个是‘水’字旁,不是…那个…五…根毛。因此四哥是没错的,这个真是个‘海’字!”说罢狼狈不堪,转身鼠窜而去。
杨八妹站起身来,将信将疑,又端详了片刻道:“唔,这个‘水’,倒也有些象的,哈哈……”顿时为又学会了一个字高兴异常。复站起身来轰隆轰隆追了上去。
众人不久就到了码头,苏明海见赵弘涛那三百精兵都在陆续上船,便找了个石墩子,在上面擦了擦,对苏令翰道:“父亲,你这儿先坐下,我帮你把鼻梁上的伤势缓一缓……”
有魔师出手,这等鼻骨折断的小伤,自然是转瞬即好,但这么一整,苏令翰也给苏明海整的又酸又疼,眼泪汪汪。连忙拿出手帕拭了拭眼泪,对苏明海道:
“明海,我们和这许多兵将一齐行动,会不会太招摇了?”
“呵呵,父亲放心,孩儿醒得的,您先上船,我这就去和赵将军说说,大家分开走。”苏明海连忙补充道。先送苏令翰上了船,这才转身向赵弘涛走去。
此时那三百精兵已尽数上船,踏板边只留了赵弘涛一人,见苏明海过来,连忙笑嘻嘻地迎上。苏明海却先开了口:“赵大哥,小弟有些不情之请,还要请大哥移一步说话……”
“呵呵,苏兄弟,你与我小弟情意深厚,大家本就是一家人,有话直说就是,不必客气。”赵弘涛刚才就知道苏明海不欲张扬,心中也隐隐有些底数,立刻和苏明海一齐走到了一边。
“呵呵,那小弟就不客气了。”苏明海道:“小弟此次自揽苍山而回,和刘鸣桐已经和解。不过我这番杀掉了他手下二千余人马,从此双方想必是敌非友,因此,我的这些家人,实在是不愿给人知道踪迹,能低调就低调一点……”
赵弘涛立刻道:“我明白了。哈哈,我也正欲占一占苏兄弟你这个便宜,正好趁刘鸣桐手下势力空虚,在这一带捞些地盘。”
说罢有些难为情的搔了搔自家的头皮,又道:
“即如此,我就带这些兵士,在这儿和你分手了。苏兄弟携家人北上,乘了这兵船,也好多些遮掩。等靠近了石柱关,就随便找个僻静角落,弃船上岸,这样行走,就隐秘得多了。”
苏明海见赵弘涛如此识趣,心中也是感激,向他殷勤致谢,这才转身回船。见苏令翰还在船边等候,连忙道:
“父亲,赵将军一行,在这儿还有些事情要办,我们就先走罢。”苏令翰连忙转身让苏明贤、巴克莱等三代少年开船——刚才赵弘涛为求苏家行事方便,已然将船上的水手都撤了回去。不过此去石柱关,乃是顺风顺水,苏家诸人,又都有一把力气,摆弄起这一条楼船来,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赵弘涛在船头遥遥和苏明海等人作别,等这一条船去的远了,这才对手下道:“派几个好手上去,杀了刚才那嚣张跋扈的老头和女子!哈哈,这等将寻常百姓视作草芥的恶人,今天我们也让他们尝尝被别人当狗杀了的滋味!”
他刚才在船头伫立,心中就已在想:“刚才那女子,明显对苏明海恨之入骨,苏兄弟身为魔师,不好为这么一点小事杀人,不如我帮他先去了这个麻烦!”因此立刻令手下围了上去。
……
远处苏明海眼尖,远远看见了赵弘涛手下的动作。知道这是人间在为自己剪除隐患,心中暗道此人还真会做人。脸上却依然神色恭敬,抬头对苏令翰和苏令南说起这段时间的事情:
“……,这事情就是如此了,如今我虽然和刘鸣桐和解,但总要防着他暗中用什么手段,因此刚才才会让赵弘涛屏退人群,以防漏了风声。因此我的想法,还请大家先暗中回太阳城去,等十叔突破了,再出门走动。”
苏明海有这一段时间,已经将揽苍山的经历,择其可以说的,都向两人交代清楚。他如今心中有了可以继续升级的地盘,却不愿和众人一齐回太阳城苦修,因此说了半天,终于将自己的这个意图说了出来。
见苏令翰和苏令南眼中犹有担忧之色,又道:“我已经在凤翔行省的水口郡,教人买下了一个庄园,平时对人也说的是水口郡人。因此,基本上可以把人家的视线吸引到水口郡去。”
苏令翰叹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做事已经这般周密谨慎。唉……看来我们这几年,还真没浪费了你这块真金璞玉啊。”
苏令南亦道:“你这小子,想不到如此天才,出门短短半年,就成就了人家几十年都不得突破的魔师。唉,看着你这小子,你十叔我是越想越窝囊啊!”
“十叔,你有所不知啊……”苏明海低声道:
“其实我在太阳城,还有一个老师,因此出门时,已经是七级战士了。这半年来,又多有战斗搏杀,因此才在前几天突破魔师的。”
苏令南大奇,问道:“咦?你不是当时在石柱关,就已经是魔师了吗?”
“十叔,我只是心法不同,容易恢复。不过那时,我却是也已经到了八级。所谓魔师,当时不过是被人错认而已。”
苏令翰道:“哦?你还有一个师父嘛?莫非是……”他听苏明海这么一提,心中却隐隐想起了一人。
苏明海道:“父亲、十叔,你们可记得两年前死去的张大爷?他当年乃是一个身受重伤的魔师,只是根基受损,才变成了一个废人。在外面又有势力极大的仇人,所以才会一直隐居在咱们太阳城。其实在当时,我脸上的疤痕伤势,就已被他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