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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妇又道:“唐娜,下次再这样,罚你不能吃甜品!”
那小女孩低声答应了一声,眨著眼,样子好玩,逗得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而我,这时心中却十分乱。浦安夫人曾认错了这两个孩子是她的九年前的邻居,而且还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唐娜”和“伊凡”。
而如今,这两个孩子,真是叫唐娜和伊凡!
可是我记得,当浦安夫人叫他们名字之际,那两个孩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男孩子还立刻说浦安夫人认错了人!
两个孩子,外貌相似,名字也相同,这实在太巧合了!而且,那男孩子为甚么要说谎呢?浦安夫人明明叫对了他的名字,就算他不认得浦安夫人,至少也应该表示惊讶,何以一个陌生人会知道他的名字!
可是那男孩子伊凡,却只是简单地说“认错人了”!
我一向好对不可解的事作进一步推究,即使是极其细微的事,只要不合常理,我都会推究下去。这时,我思索著,想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来,以致侍者来到我面前之际,我只是随便指著菜牌上的一行字,就将菜牌还给了侍者。
当我将菜牌还给侍者之际,我留意到侍者的神情很古怪,但是我却没有留意,只是注意著那一家人,看著他们进食。
那一家人,看来并没有甚么特别,那个男孩或许只是不愿意和老年人多打交道,所以才会有刚才那种反应的。我想到这里,心中方又释然。
十五分钟后,我要的食品来了,我这才知道何以刚才那侍者的神情如此古怪的原因,原来刚才我心不在焉,随便一指,竟要了一盒七色冰淇淋,还加上许多好看的装饰,那是小孩子的食品!
我一向不喜欢吃冻甜品的,这样的一盆东西送了来,我真不知如何才好,幸而我脑筋动得快,我向那一家人指了一指:“这是我为这两个孩子叫的,请代我拿过去给他们!”
侍者答应了一声,托著那一大盆甜品,走向那一家人,低声说了几句。我听到唐娜和伊凡都欢呼了起来,那男人和少妇,向我望了过来。我略略欠身,向他们作致意,侍者回来,我又要了食物。
虽然那一家人很引人注意,但是一直注视人家,毕竟是很不礼貌的,所以在我自己的食物送上来之后,我就不再去看他们。
等我进食完毕,他们已经离座,向前走去,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走出了餐车,那是向列车的尾部走去的,也就是从我的车厢走向餐车的那个方向。
我不厌其烦地叙述他们离去时的方向,也是和以后发生的事,有一定关系的。
当那一家人离开之后,侍者来到我的身边:“陶格先生说谢谢你请他的孩子吃甜品!”
我一听,又陡地一呆,一时之间,张大了口,样子像是傻瓜一样!
我立时记起浦安夫人的话:“一定是陶格先生的孩子!”由此可知,孩子的父亲姓陶格,而那侍者说“陶格先生说谢谢你……”我惊愕了大约有半分钟之久,以致那位侍者也惊骇起来,以为他自己说错了甚么话。我在惊愕之中定过神来,忙道:“不算甚么,可爱的孩子,是不是?”
侍者道:“是,真可爱!”
侍者走了开去,我在想著:陶格先生,可爱的孩子唐娜和伊凡,本来一点也没有甚么特别,但何以事情如此凑巧?和浦安夫人九年前的邻居一样?
我想了半晌,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两位陶格先生,可能是兄弟。如今的唐娜和伊凡,是九年前浦安夫人邻居的堂亲。自然相貌相同,而且,取同样的名字,也很普通。
想到了这一点,我十分高兴,因为一个看来很复杂的问题,用最简单的方法解释通了!如果再遇到浦安夫妇,就将我想到的答案,告诉他们!
我慢慢地喝完了一杯酒,付账,起身,走回车厢。我向列车的车头方向走。我来到了车厢附近,看到前面几个车厢中的人,都打开门,将头在向外看著。
这种情形,一望而知,是有意外发生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列车员,在我身旁匆匆经过,赶向前去,我还来不及问他发生了甚么,两个列车员,抬著一个担架,急急走过来,担架旁是护士,担架上的人,罩著氧气面罩。
虽然担架上的人罩著氧气面罩,但是我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是甚么人。
那是浦安先生!
我一看到是他,不由自主,“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抬著担架的两个列车员,在前面的那个,推了我一下,叫我让开。
我才侧过身子,就看到浦安先生睁开了眼,向我望过来,他一看到了我,像是想和我说甚么,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对我说话,一则,因为他的口鼻上,罩著氧气罩,二则,那个抬担架的列车员,急急向前走著。
我心中极乱,真想不到,在半小时之前,看来精神旺盛,一转眼之间,会变成这样子!浦安先生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呈现一种可怕的青灰色,单凭经验,我也可以知道他的情形,十分严重。
这确然令人震惊。可是更震惊的还在后面,我在发怔间,陡地听到了一声大喝:“天,让开点好不好?别阻著通道!”
我忙一闪身,看到向我呼喝的是一个年轻人,穿著白色的长袍,挂著听诊器,可能是列车上的医生,他在急匆匆向前走著,在他的身后,是另一副担架,也是两个列车员抬著。躺在担架上的人,赫然是浦安夫人!
她也罩著氧气罩,一样面色泛青。所不同的是,浦安先生只是一动不动地躺著,而浦安夫人则在不断挣扎著,双眼睁得极大,以致在她身边的一个护士,要伸手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
我更是惊骇莫名,一时之间无论如何想不通他们两人在这半小时之中,发生了甚么意外。
而浦安夫人一看到了我,突然,伸出了手来,拉住了我的衣角。她抓得如此之紧,以致那护士想拉开她的手,也在所不能。
我忙道:“别拉她的手!”
走在前面的医生转过头来,怒道:“甚么事?”他指著我:“你想干甚么?”
我道:“不是我想干甚么,而是这位夫人拉住了我的衣服。”
这时,浦安夫人竭力挣扎著,弯起身来,一下子拉掉了氧气罩,神情极痛苦,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坐起身来,但是却力有不逮,她的口唇剧烈地发著抖,双眼眼神散乱,但还是望定了我。
刹那之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身边那个护士,手忙脚乱起来。
而我,看出浦安夫人想对我说话,我忙俯下身去,将耳凑到浦安夫人的口边。果然,我才一凑上耳去,就听得浦安夫人断续而急速地道:“天!他们杀人!他们杀了我们!”
我一听得浦安夫人这样讲,更是震动不已,我忙道:“你是说……”
可是我的话还未说出口,那医生已极其粗暴地用力推了我一下,将我推得跌退了一步。同时,他又声势汹汹,指著我喝道:“你再妨碍急救,我可以叫列车上的警员拘捕你!”
我这时,心中骇异已极,因为浦安夫人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有人“杀人”,被杀的对象,正是她和浦安先生,我当然非要弄明白不可!我没空和那医生多计较,正待再去听浦安夫人说些甚么时,却已经来不及了,护士已手忙脚乱地将氧气罩,再按到了浦安夫人的口鼻上,担架也被迅速抬向前。
我立时道:“对不起,他们是我的朋友,刚才,她向我说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我相信还没有说完,我是不是可以跟到医疗室去看看他们?”
那医生喝道:“不行!你以为火车上的医疗室有多大?”
我心中有气:“告诉你,刚才,她说她是遭人谋杀的,如果她来不及说出凶手的名字而遭了不幸,我想。我可以怀疑你是凶手的同谋!”
那医生看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遇上了这样脾气的人,真是不幸。他一听之下,非但没有被我吓倒,反倒冷笑一声,又向我一堆,喝道:“滚开!”
在他向外一堆之际,我一翻手,已扣住了他的手腕,只要我一抖手,就可以将他直抛出去。
但在那一刹间。我一想到这医生已有急救任务在身,我不能太鲁莽,所以立时松开了手。那医生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我忙跟在他的后面,经过了几节车厢,在餐车后面一节的车厢,就是紧急医疗室。我来到的时候,浦安夫妇已被抬了进去,医生也走了进去,用力将门移上,我推了推,没有推开。
我只好在外面等著,不一会,门又推开,四个列车员走了出来,我忙问道:“情形怎么样?”
一个列车员摇著头,我不禁发起急来:“让我进去,她还有话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