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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们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吴不赊一时无话可说,看向颜如雪。颜如雪眼睛看不见,却立即感应到了他的目光,道:“吴使君觉得我们这计划有什么漏洞吗?”
吴不赊虽然在扶风城当了将军也打了两仗,其实还是半桶水,战术上的排兵布阵他是不行的,但若从大的战略上卖卖嘴皮子耍耍阴谋诡计,倒是他的强项。不过云州遗族所处的环境地势他完全不熟,四大长老这个计划到底行不行得通,他是两眼一摸黑,完全插不上嘴,遂摇头道:“这一带我完全不熟,一切由圣女和四大长老决定好了。”
颜如雪向四大长老坐的方向侧了下脸,道:“既然吴使君没有疑义,就这么决定了,择吉日告祭天地,随后开始准备。”又看向吴不赊:
“因为是合族回归,老人、小孩比较多,所以准备的时间会很长。现在快立秋了,估计在明年春三月左右可以行动,四月左右进入雄鸡原,那时春草已生,天气转暖,也便于大队行动。对魔鬼大沙漠我们了解得不多,不过四五月的天气,应该也是比较合适的。吴使君觉得这样可以吗?”
“看来他们确实是有过通盘筹算的了。”
听她这么说,吴不赊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道:“我没有什么意见,准备得再长一点也是可以的。”
决定一下,择吉日告祭天地,阖城沸腾,族民的脸上有各种表情,却并没有听到反对的声音。吴不赊暗自惊异:“到底是颜如雪的威望真有这么大,还是云州遗族南归的心真有这么强?不可思议!”
不过在城中逛了几圈后,他就明白了,云州遗族想回归人界的决心是一个因素,对颜如雪的信服是一个因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他的诡计起了作用。万木向南,偏偏他这特使来接云州遗族南归,两下凑合,便成了所谓的天意。天意不可违,这一点,促使颜如雪和四大长老下了最后的决心。也是这一点,在颜如雪做出决定后,整个云州遗族没有反对的声音。得知真相,吴不赊躲在被窝里偷笑。他也只敢躲在被窝里偷笑,如果云州遗族知道所谓的天意竟是他的诡计,后果不堪设想。
阖族南归,准备工作可就多了,小的不去说,大的首先就有两件事:一是暗里为攻占灭云城作准备;二是船,攻占灭云城后,雪灵国必会反攻,不会给云州遗族太长的搬迁时间,船越多,一次装运的人也就越多,守灭云城的时间就可以大大缩短,同时也就会减少伤亡。攻打灭云城的准备在暗处,造船却是在明处,出云水两岸,一时到处都是船厂,吴不赊可就奇怪了,出云水是在山壁上泻下的,船造好了,怎么放入飞云江呢,也从山壁上放下去?那是船还是石头啊?不过这么简单的问题,颜如雪和四大长老不可能想不到的,吴不赊也没问,不过他估计,出云水肯定是另有暗道,只不过外人不知道罢了。呆了几天,吴不赊想起了灭云城里的象斧几个人,不出去打个招呼,那几个家伙只怕会惹事。一天与颜如雪四大长老碰面,吴不赊便提了这件事,道:“我一路北来,途中收了几个兽人侍卫,他们现在在灭云城里,我久不出去,怕他们惹事,得去招呼一下。另外,既然要攻打灭云城,我也可以准备一下,到时做个内应。”
他这话出口,四大长老一齐看过来,脸上的表情颇为丰富。他们会有想法,或者说有疑心,这很正常,换了吴不赊也是一样,所以四大长老的反应可以说是在吴不赊意料之中。唯一让他拿不准的是颜如雪,果然,颜如雪的表情一如往常,似乎还略带着两分欣喜:“能有内应,那是太好了,有劳吴使君。”
“她当然不是傻丫头,肯定知道其中的关碍,可为什么这么自信呢?就不怕我泄露机密?也根本不怀疑我有可能是魔族的奸细,出云州城是为了通报他们的计划?难道心眼真能看透一切。”
吴不赊心中暗叹,“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这夜,吴不赊与颜如雪和四大长老打了声招呼,出了云州城。看着他身影消失,司蛇长老道:“就算他的身份不假,让他去灭云城,我总觉得不妥。”“是啊,我也有这种想法。”
司弦长老随声附和。司风、司雨却看着颜如雪。颜如雪没有马上回答,静了一会儿才道:“这些日子,我与他交谈,细察过他从呼吸到心跳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可以肯定,他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这绝不会是魔族奸细设下的骗局。他说灭云城里有侍卫,也是可信的。担心他泄密,根本没必要。能横穿数万里魔域出使云州的人,绝不简单,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吴使君的事,不必我们去管。”
心眼,并不像吴不赊想像的那样,未卜先知,看透一切,而是在最平常的地方洞烛识微,见微知著。吴不赊还是用老办法出了飞云关,进灭云城,到先前的客栈。隔半条街,便听到了象斧打雷一样的呼噜声,吴不赊狠狠地鄙视了他一把:“这家伙,拆房呢。”
翻身上墙,察觉侧院有人走动,这会儿天色不早了啊,他心中好奇,沿着墙头走过去,探头一看,一胖一瘦一男一女,瘦的是店老板,胖的是他婆娘,肚子像个大水桶,两个奶子像两个吊着的大冬瓜。两口子一前一后在院子里转圈,胖老板娘的大奶子就摇啊摇地乱晃,不过没什么美感,要是换了叶轻红这么走动,两个奶子颤啊颤的,那才叫诱人。吴不赊扫一眼不想看了,扭头要回,忽听得胖老板娘暴叫道:“明天一定要跟他说。”瘦老板一脸苦相:“人家又不欠店钱,怎么好开口。”
“什么叫不好开口!老娘的店子,不想做他生意了,行不行啊?”
“可他那大斧子,”瘦老板要哭的样子,“爷爷啊,别说砍在身上,就是擦着点儿风,也是有死无生啊。”吴不赊先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听到这会儿明白了,这两口子在说象斧,好像是不想做象斧的生意。可又奇了,为什么呢,那瘦老板也说了,象斧不欠他店钱啊。
“我不活了。”胖老板娘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下,张嘴哭道,“天天受他这呼噜的折磨,我宁愿死了算了。”
吴不赊终于明白了,可就笑翻了,失脚从墙头上摔了下来。一只猫,打着哈哈从墙头上笑翻下来,可吓坏了店老板夫妻。胖老板娘尖叫一声:“妖怪!”
噌一下跳起来,飞快地钻进房间,身手竟是敏捷至极。店老板别看瘦,还真赶不上她。吴不赊笑得猫打滚,好不容易爬起来,穿过中间的院子,回到这一面的侧院,途中听到象斧的呼噜声,忍不住又笑了一气。到这面院子里,在象斧巨大的呼噜声中,却还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水声,吴不赊心中一跳:“傻丫头在洗澡?”
水声来自一侧的厢房里,吴不赊猫手猫脚摸过去,到窗下,一纵而起,猫脚倒挂金钩,蘸一点唾沫打湿窗纸,戳一个小洞看进去。房中央,摆着一个浴盆,一个女孩子屈身坐在浴盆里,往身上撩着水。吴不赊一眼看见,身上立刻就像着了火,通身都热了起来,眼睛当然也不看好地方。不过只扫了一眼他就有些发愣了:不对啊,怎么小了?什么东西小了?奶子啊!吴不赊不看好地方,第一眼看的就是奶子。
叶轻红的裸体他没见过,但平日里隔着衣服见多了,那可是有料啊,十足真金。若说是衣服撑的,他可是在叶轻红奶子上划过圈圈,料足质优,绝非假冒伪劣。可这会儿看到的,却是缩小了差不多一大半,小小的鸽乳,比吴不赊的拳头大不了多少,倒还挺好看,紧绷绷的,峰尖一点儿殷红,小小的,嫩嫩的,异常得秀气,沾了水,像给晨露打湿的红豆。这绝不会是叶轻红的奶子。
新品上市,吴不赊又是兴奋又是疑惑。洞小看不清楚,他把身子移了一下。往上看,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十四五岁年纪,小小的瓜子脸,还没完全长开,却有着惊人的秀色。见过了西门紫烟和颜如雪,吴不赊也算是见过美女了,可见了这小女孩儿,却仍然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如果说西门紫烟是秋夜带霜的冷月,颜如雪是冬晨飘逸的初雪,叶轻红是夏至喷火的青椒,这小女孩儿,就是春风中堪堪抽芽的柳尖。仅就相貌来说,林微雨远不能和这几个女子相比,不过林微雨是吴不赊第一次真正爱上的女孩子,心爱的人,身上会有另外的一些东西,那东西勾心,牵肠挂肚,与外在的相貌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小丫头长大了不得了。”吴不赊心中暗赞,却又疑惑,“这丫头哪来的?店老板的女儿?那胖婆娘养得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