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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当成了颜小姐啊?也行,便冒充一回颜小姐,也好看戏。”
吴不赊脑中一闪便有了主意,微点猫头道,“照先前的计划,喊你师父来。”他虽然捏尖了嗓子,但声音还是和颜如雪有很大的差异。但驼玉儿先入为主,又想着颜如雪是化成了猫的,声音有差异也在所难免,爱屋及乌,自然不会去多想。她答应一声,爬起来穿衣服,这才想起自己还是半裸着呢,很是娇羞地看了一眼吴不赊。这一眼,她放出的是看情郎的春情,又羞又喜,欲拒还迎,可就把吴不赊迷得魂儿半飞,差一点儿鼻血飞涌。他眼睛瞪得溜圆,要知道看美人脱衣和看美人穿衣是同样的精彩,手足伸展之际,乳突臀摇,每一处都是无尽的诱惑。看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驼玉儿却是羞喜不胜,又瞪了他一眼:“坏,不许看。”虽是话儿嗔,却是半分儿推拒半分儿肯,这种娇羞薄怒,最是迷人。吴不赊骨头都要轻了三两,差一点儿忘了人家本意不是对他,是对着颜如雪。
驼玉儿穿上衣服,到梳妆台边打开梳妆盒,竟然从盒底抽出一把短剑来。吴不赊要看戏,不想过早现身,把飞驼王往床上一推,自己钻进了床底。驼玉儿走到床边,把短剑搭在飞驼王脖子上。飞驼王身子被吴不赊制住了,不能动,嘴巴是吴不赊故意留着的,倒是能开口。他这会儿不淫笑了,颤声道:“不……不要杀孤。”驼玉儿方才差点受辱,真恨不得一剑割了他脑袋,但想到先前师父的话,只是狠狠地瞪一眼飞驼王,长声叫道:“师父,我制住飞驼王了,快来啊!”她话音一落,万恨师太没现身,外间的青衣老者噌一下蹿了进来。他一眼看到房中的情形,飞驼王倒在床上,全身僵硬,驼玉儿一柄剑白晃晃放在飞驼王脖子上,顿时就傻了眼,急喝道:“快放开大王,否则我灭你九族。”驼玉儿斜瞟他一眼,冷声道:“驼铁蹬,识相的就放下武器,否则我一剑斩了这暴君。”
“原来这老家伙叫驼铁蹬啊。”吴不赊往床底又缩了一步,这会儿驼铁蹬离着他不过丈许距离,突变之下,驼铁蹬也绝不会想到床底下藏的有人。他若暴起突袭,别说驼铁蹬本身功力还不如他,就算强过他,只怕也躲不过去,但吴不赊心底有个大疑团,自然不会动手。
“不要乱来,不要乱来!”驼铁蹬果然就给吓住了,“驼小姐,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千万不可乱来。”驼玉儿见吓住了他,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扯长脖子又喊:“师父,师父!”
其实万恨师太已经过来了,到了院外,只是驼玉儿功力突失,没能听到。驼玉儿声音未落,万恨师太已穿窗而入。院外的黑衣武士这会儿已经乱了套,根本拦不住她。万恨师太一眼看清房中情形,脸上有一瞬间的讶异:“这么快?”
她得意地一笑,道,“做得不错。”随即又转头对驼铁蹬道,“让所有人把武器全部放下,不得反抗。”
驼铁蹬并不认识万恨师太,只是感觉到万恨师太功力不弱。本来飞驼王受制,情势就已经非常不利,再来这么一个高手,他更加心慌,喝道:“你是谁?想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们,千万不要乱来,若是伤了大王,你们必会九族遭诛。”
虽是威吓,却是色厉内荏。驼玉儿更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短剑在飞驼王脖子上一压,喝道:“要他们放下武器,不得反抗!”
冰凉的剑锋一压,飞驼王差点尿都吓出来,急叫道:“驼铁蹬,叫所有人放下武器,不得反抗!若你们反抗伤了本王,孤必将你们九族尽诛。”
“是。”驼铁蹬无可奈何,下令所有人放下武器,自己先一步扔了手中长剑。万恨师太往前一纵,一下制住了他,随即飘身出去,只听外间“扑通”声一片。显然,所有的武士都被万恨师太制住了。
形势已经完全一边倒,万恨师太师徒已占尽上风,万恨师太再回到房里时,飞驼王颤声道:“请……你们放……放了孤,不论要什么条件,孤……孤都可以答应你……你们。”
万恨师太冷冷地看着他,蓦地里仰天狂笑,状极疯狂。驼玉儿也跟着笑,道:“师父,现在就动手吧?对了师父,我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功力全失了。”
万恨师太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是狠狠地瞪着飞驼王,蓦地咬牙道:“玉儿,先刺他两剑,但不要刺死了。”
“好。”驼玉儿早就手痒了,短剑下行,一剑刺在飞驼王肩头。她功力突失,手上无劲,刺得不深,却也是鲜血飞溅。飞驼王痛声尖叫,驼玉儿却是绝不留情,双手用劲拔出短剑,再又一剑狠狠刺在飞驼王大腿上。飞驼王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不要伤害我王!你们好大胆,我誓要将你们千刀万剐!”驼铁蹬却是个忠心的,这会儿自己还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却仍出言威吓驼玉儿。
万恨师太冷哼一声:“千刀万剐,哼!”
说着,她手中长剑忽地挥出,划过驼铁蹬脖子。驼铁蹬顿时身首分离,他似乎到死也没想到万恨师太真敢不顾一切地下死手,脑袋飞出,两眼却仍瞪得大大的。眼见万恨师太一剑杀了驼铁蹬,飞驼王吓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万恨师太瞟他一眼,道:“再给他一剑,刺醒他。”驼玉儿依言在飞驼王左腿上又刺了一剑。
飞驼王在剧痛中醒来,眼泪、鼻涕齐流:“饶命啊,饶命啊!只要你们不杀我,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万恨师太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飞驼王,似乎是在尽情欣赏他的丑态,看了一会儿,眼光又转到驼玉儿脸上。驼玉儿觉得她眼光特别得怪,心中有些不安,道:“师父,一剑斩了这暴君吧,免得夜长梦多。”
“玉儿,你真的要杀了他吗?”
万恨师太的声音好像也变得有些怪。床下的吴不赊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这老女人说话的声调怎生这么别扭,不会是个老处女吧,一辈子没男人摸,有些变态。”
驼玉儿也觉得万恨师太的声音不太对,却没想那么多,道:“当然,难道还留着他的狗命不成?”
“不要啊!”飞驼王哀叫,“驼小姐,饶命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万恨师太突地又笑了起来:“玉儿,你知道这暴君是你什么人吗?”
这话有些怪,驼玉儿愣了一下:“什么?”看看哭得一脸鼻涕的飞驼王,再看看万恨师太,问道,“师父,你说什么啊?”
“如果我告诉你,他其实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信不信?”
“什么?”驼玉儿一呆之下,猛跳起来,“不可能!师父,你和徒儿说笑吗?这话我绝对不信的。”
“我没有和你说笑。”万恨师太摇头,“他确实是你父亲,你是他的亲生女儿。”
“不可能!”驼玉儿一脸的芒然,“师父,你怎么了?开什么玩笑!我父亲是飞驼国太子,这暴君当年为争王位,暗害了我爹,他是我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这些不都是师父你告诉我的吗?”
“我骗你的。”万恨师太声音不高,落在驼玉儿耳里却像一个炸雷。她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嗫嚅道:“师父……”
万恨师太不再看她,转头看向同样有些呆愣的飞驼王,道:“驼五乘,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飞驼王疑惑地看着她,眼睛微眯,忽地一睁:“你……你是萍儿?”
“萍儿,萍儿。”万恨师太尖声大笑,“好多年没人叫这个名字了,你还认得我啊?现在你相信了没有,驼玉儿是你的女儿,那个出生三个月神秘失踪的女儿。”
“原来玉儿是你偷走了?”飞驼王恍然大悟,看向驼玉儿,“原来你真是我的玉儿!”
“不!我不是。”驼玉儿尖叫一声,跳下床来。事情太怪,她跳得有些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和我说这样的笑话,我受不了。”
她声音颤抖着,整个身子也在颤抖。突然之间,所有的一切全都颠倒了。杀父仇人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师父却又变得那么怪,而且和飞驼王好像还是老相识。她为什么要设下这样的计谋?若要她父女相认,为什么又要她刺飞驼王几剑?她脑子里乱作一团,完全理不清思绪,只是绝望地看着万恨师太,希望她改口,希望先前她说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说起来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万恨师太似乎也不忍看她的那种眼光,微微抬起了头,“当时我还只十六岁,比现在的你还小,认识了他,也就是你的父亲,驼五乘。当时我疯狂地迷上了他,偷偷把身子给了他。
我对他是如此得痴迷,我可以为他生,可以为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