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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怜的拍拍他的背:“城里开了一家满香楼,酒菜第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他抹把脸,抬起头来,虽然眼睛微微发红,却已经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好,我要吃穷吃怕你!看你下次还充有钱人!”
满香楼的生意的确好,虽然是虚幻的仿真游戏,但是既可以满足口腹之欲又不担心身材会因为摄入太多营养而发胖,实在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有许多人进入游戏,甚至就是为了吃些美食而已。
味道当然不如现实中真正的食物,可是色香俱全,味道差一些,还是可以让人接受的。
小朋点了整整一桌的菜肴,还要了一小坛酒。
我看他拿大碗倒酒,有些惊讶:“这个……没酒味的。”
“我知道!”他说:“不过有菜不能没酒的。就算当样子,喝著玩也好。”
游戏里的酒没有酒味也没有酒的效果,并不是游戏公司开发不出这个功能来。而是受到许多规则界定,痛感不许太真实,触感也不能太真实,当然这种会有麻醉或是快感的东西,根本就不能够存在。因为在仿真游戏刚出台的时候,就有毒品交易渗透进来,在游戏中让人得到吸毒的快感。当时这一消息一爆出来,所有仿真游戏都被下令停运接受审查和整顿。後来一系列的规定出台,方方面面都做了约束。
“来,干一杯!”
我笑著和他碰杯。酒有些甜甜的味道,只象是稀释果汁。
“这个鱼……唔,鱼味儿还是很真实的!”
他称赞那块鱼肉,然後整个儿吃下去:“嗯嗯,还有刺的感觉,不错不错,真的很仿真。”
我笑著帮他夹菜。
谁能说这一切全是仿真的呢?明明是如此真实,温度,香味,口感……
现在沈迷於游戏的人越来越多,现实中的不满不足,都到游戏中来找弥补。
然而我和小朋,要找的东西,却是在这里也找不到的。
我的空虚,他的失落。
可是他正在猛吃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眼睛看著盘子里的鱼。象是突然失去了电源的电动玩具,极动和极静那麽分明。
我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他又在想那句话。
水竭时相濡以沫,水满则相忘於江湖。
他揉揉眼,又舀了一勺汤,汤的热水升腾起来,掩饰了他眼里在蕴集的水气。
“剑平,你干嘛不吃?”
我笑笑,冲香菇扒菜心伸出了筷子:“秦浩他们现在……到处在找你。”
他哦了一声,把嘴里的汤咽下去,慢慢说:“我大概下周就回去。”
我愣了下:“你不是不参加婚礼了吗?”
他笑笑,可是那个笑容却让人心酸:“姐姐的婚礼,我怎麽能缺席。就算没钱买礼物,人也还是得去的。你……帮我和他们说一声,就说我因为接个工作所以不得不离开,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麽滋味,百感杂陈,叹了口气:“不想去的话,我可以替你和他们说……”
“总不能一辈子再也不见面了。”他笑著,但是低下头去:“我收拾一下,明後天就动身。”
说完这些话,饭菜再吃到嘴里也没有香味了。我看著他只觉得无力,为什麽人生有这麽多无可奈何,走到哪里也避不开。悦朋把那没有酒味的酒喝了大半杯,脸上微微发红。这应该不是因为酒。
“我曾经想过,要是我没有出那次车祸,要是我追到德国去……又或者,他们没出国……一切可能不是现在这样。”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他的一只手抓著桌上铺的绸缎桌布,指甲尖尖的陷进布料里面去。我轻轻握住他一只手,没有说话。
“可是想一想,姐姐她和浩子情投意合,能相爱相亲,互相陪伴扶持,其实是件大好事。”他慢慢的连耳朵都红了,声音低低的说:“他们幸福就好。”
他头埋在我胸口,气息有著明显压抑的哽咽。
曾经相濡以沫,却终究不得不相忘於江湖。
小朋的心里,现在该是一片什麽样的光景?
我甚至找不出一句话来可以安慰他这种失去一切的悲伤,只能无言的抱著他,希望可以给他一点,至少,还有一点温暖。
忽然外面有人说:“就这里了。我们看到的。”
仿古的半副绣帘一动,有人走了进来。
我手没有松开,小朋已经听到声音,伸手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来。
楚江站在门口看我,目光移到小朋脸上,又移回我的脸上。
“你说忙,就是忙这个?”
他的语气很恶劣,好象我欠了他钱拖赖不还一样。我本来想介绍小朋和他认识,心里本来有些压抑,又被他的语气一刺,我索性坐了下来“你吃过了没有?一起用点吧。”
他阴沈沈的说:“我没这麽空闲。”
他摔帘子走人,小朋有些莫名其妙:“你朋友?”
我摇摇头。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就因为第一把我做出来的剑送给了子锐而不是给他吗?
可是当时两个人都说建帮,我却是先帮助了他,子锐当时也曾经说过,我却没有能力同时做创两个帮的准备工作。
现在他的门武都已经申请来了,我先替子锐做一把防身的剑,难道不应该吗?
“剑平?”
“没事,吃饱了吗?”
他笑著点头:“饱了,体力值已经到上限了,不能再吃了。”
我很自然的拉著他从楼里出来。他个子又小,级别又低,很容易被欺负──尤其是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从以前就老觉得这个孩子需要人保护,虽然他总是站的笔直,高高昂著头。
可是他太瘦太脆弱。
那天小朋下线之後,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上线。
似乎他又厌弃了这个游戏。
也许他是等著秦浩的婚期到来。
笨蛋,为什麽不和我联系,难道我不是可以放心信赖的朋友吗?
每天固定有五个小时要在游戏里,答应了楚江的剑已经做好了,可是他现在有些阴阳怪气,我在城里等他来取剑,结果来的是他新收帮众,那小子一看到神剑就两眼放光,简直想把剑给吞下去。我皱皱眉头,楚江打架是好手儿,攻城也参加过一次,谋划也还凑和。就是看人这块儿,实在是眼光不好。这种见钱眼开的人也收进来,说不定什麽时候就坏了名声。
知道剑是我做的,那人恨不得就抓著我不松手,一直央告我,替他也做一把神剑出来。我懒懒的说最近材料不够,再说做神剑需要消耗大量的珍贵丹药。
一般来说,象我这种职业的工匠,日常做技能无非两种。
一种是来料加工,收个辛苦费。一种是自己承包,高价卖出赚钱。这个人缠了我半天,光空口说好听的话,可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想让我白贴材料白搭功夫给他做,他并不打算掏材料或是直接向我买一把剑。
凭什麽呢?看他的样子就是流里流气,我实在不喜欢这人。
随口敷衍著,打发他走人。
子锐给我传信:“干什麽呢?”
“城里。没事。”
“练级来不来?”
“哪里?”
“塔六。”
塔是指锁妖塔,六是六层。我拿了装备武器,带上药,用飞行符飞到塔六层去,他又告诉我坐标。
以前没来过塔六,光听说这里怪密且攻击力高的变态,但是看到满眼齐刷刷象稻子一样的飞龙怪,我还是吃了一惊。子锐和我组上队,一起组队的还有另外三个人,一个法师一个咒师,剩下那个人同我和子锐一样,都是剑客。
这样的组合可以说是很般配对衬的,唯一不协调的地方就是我的等级低了一点,剑术也不够强。毕竟我近来疏於练级,总是在城里捣鼓技能方面的事,但是法师给我上了一个金刚护盾,又上了一个攻击加速,这样一来也算不错,打的不算吃力。
在这里练级根本不用东奔西跑的去找怪。一茬茬的怪象秋熟等待收割的庄稼一样,杀倒一批还一批,砍完一茬又一茬,实在变态。
这样的地方,要是没有大批的丹药支撑,没个五分锺就会灭团,怪象潮水一样源源不绝的涌来,让人连个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互相之间也顾上不说话寒喧,集中全力的杀怪杀怪再杀怪。
子锐很有统筹能力,看法师累了,就换一个天方阵型,把法师包在里头,能适当休息一下。看剑客累了,就换一个雷霆阵型,让咒,法师主攻,剑客为辅。
说起来,子锐其实是个当帮主门主的好苗子,这人冷静又细心,有驾驭全局的能力,眼光远心胸宽,他要是建一个门派,肯定会大红大紫,功成名就。
“楚江的帮名已经敲定了。”
他百忙中说了一句。这会儿我们用的是飞鸟阵型,一个剑客在前,我们两个在侧,法师咒师在另一侧,象一只鸟张开双翼的样子,故而得名。
“我知道了,应该是叫江河帮。”
他发出七诀剑气,还说了句:“嗯,名字还行。”
我却笑了出来,一边有点慌乱的用万剑诀配合他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