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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不会自己看喏?懒鬼!」蒯韵梅伸伸懒腰,没气质地打了个大呵欠。
「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死了,去补个眠先,别吵我!」
蒯韵竹撇撇嘴,动手拆开手上的扁纸盒-
包装在纸盒里头的是块薄薄的布料,有点像丝,又有点像纱,有点长,却猜不出来有什么用途。「韵梅,这是什么布?」她对着蒯韵梅的房间方向大喊。
不晓得是声音传播速度有问题还是怎的,过了一分多钟,她才听到蒯韵梅的回答低低传来。「遮脸布啊,埃及的土产。」
「你送我这种东西干么?」神经喔?台湾哪用得到这种东西?真是浪费钱!
「让你遮丑啊!」交杂着格格笑声,蒯韵梅的声音再次由房里传出来。
蒯韵竹翻翻白眼。「你买了几条?」
「一条啊!干么?」
「你应该多买一条的,笨蛋!」
「够用就好了啊,那很快干的,睡觉前冲一冲、揉一揉,起床就干了,不怕不干遮不了丑。」
「问题是不够用啊!」
「怎么不够用?一条够了啦!」
「不够啦!你忘了你有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如果她需要遮丑,那么韵梅也同样需要。
房里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又传出粗暴的吼叫——
「蒯韵梅小姐已经睡着了,请勿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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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守茗下了课,拎着装有模拟考试卷的牛皮纸袋离开教室,心想蒯韵竹在教师休息室里等他,他的步伐便不自觉地加大加快。
不料回到休息室,哪还有蒯韵竹的身影?整个休息室里除了沉映雪之外,空荡荡的没半个老师在里头,真是见鬼了!
「守茗!」一见到他,沉映雪兴奋的由位子上站了起来。
「别动!」算他怕了行不行?一见她有所行动,海守茗立刻举高牛皮纸袋挡在身前,就怕她重复一早太过热情的举动,他可无福消受。「你别过来喔,有什么话在那里说就好,别冲动!」
「你干么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沉映雪委屈地红了眼。「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想我干么?」在蒯韵竹还没出现之前,或许偶尔他还会忆起这个自己曾经动过真心的女人,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他,有韵竹万事足,对于这个曾经的曾经,已再难心生波动。
沉映雪含嗔地睐着他瞧。「你变了,变得好无情……」
「当初是谁无情,一声不响的从台湾消失?」要算帐是不是?无做先错,他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处理不当的地方。「在指控别人之前先检讨自己,以免落人口实。」
「你别这么残忍。」沉映雪的眼泪快掉出来了,她的确犯错在先,但人都有感情的嘛,何必将话说得这么绝?「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或许我是把话说绝了,但你是把事情做绝了。」海守茗叹了口气。「事过境迁,再来争论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况且我现在有女朋友了,我们两情相悦,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请你一并将它忘记。」
他也不想如此咄咄逼人,但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好不容易和蒯韵竹之间建立起感情,他不想因任何外力而终结。
沉映雪微微闪神。「是吗?你已经有要好的女朋友了?」
「是,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很稳定,没有你再介入的空间。」海守茗盯着她,前
仇旧恨在此刻一一抹去。「懂了吗?映雪,我希望你可以找到真正适合你的对象,就这样。」
说完,他转身离开校园。
眼见旧情再难挽回,沉映雪在无人的教师休息室里低声哭泣,直到夜幕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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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蒯韵竹不再像公务员那般到学校报到,她总在排有课堂的前五分钟才出现在校园,然后上完课就离开,几乎不曾进到教师休息室,整个人像蒸发掉了一般。
「蒯老师,韵竹怎么都不见人影?」过不到两天就有人受不了了,海守茗逮到机会抓着蒯韵梅问道。
「阿灾,她这两天怪怪的溜,也不太跟我讲什么。」蒯韵梅倏地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眯起眼审视着海守茗。「海老师,是你吗?」她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见鬼了,这是哪一国的问话?听得懂才怪。
蒯韵梅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休息室的角落「密谈」。
「欸,海老师,我这个人说话很直接,等等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可别见怪。」
「嗯,请说。」这种话听起来就是不太对劲,感觉上好象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但海守茗自认没有理亏的地方,坦然地接受盘问。
「我问你后,上个礼拜我去埃及的时候,你有没有到过我家?」不能怪她把对象锁定为海守茗,因为他是第一个跑来问她韵竹状况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怎不教她怀疑?
「有。」这事迟早要让蒯韵梅知道的,他没打算隐瞒。
哟!这小子回答起来还真不扭捏!蒯韵梅欣赏地挑起眉。「几次?」
「一个晚上一至两次。」海守茗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蒯韵梅陡地沉默了下,两眼瞠得比荔枝还要大颗,斗大的牛眼直瞪着他。半晌,她清了清喉咙。
「海老师,我问的是你到过我们家几次。」
真夭寿喔~~原来家里真的曾经来了个野男人……不,是眼前这个斯文的男人,韵竹却守密到连她这个亲姊姊都不肯说,是把她当成匪谍吗?嗟!
「呃……」海守茗顿了下,颧骨微微胀红。「你出门几天,我就到过几次。」
哟!夜夜春宵捏!好「性」福喔~~
「那现在呢?怎么不见你到我家走动?」拭了拭嘴角,蒯韵梅小心的没让口水滴出唇缘。
海守茗瞪她。「因为你回来了,不方便。」
其实他没有说实话。平常他和蒯韵竹都是一起离开学校,然后在外面约个小会,再一起回到蒯家过夜;但自从沉映雪出现那天开始,蒯韵竹没留下半点讯息便先行离去,白痴都知道她误会了什么。
他不是不想解释,但蒯韵竹逃避得很彻底,在学校他见不到她的人,打电话给她也不接,加上蒯韵梅又「很不识相」的旅游归国了,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不得不找上蒯韵梅询问。
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探问到韵竹情况的方式。
「喔,原来我姓灯名泡,早说嘛!」蒯韵梅蹙起眉,挥挥手企图挥掉脸上的热气。「不过海老师,你和那个代课老师是什么关系?我才一回学校复职,不用打听就有老师主动跑来跟我说八卦,也难怪韵竹会变得这么阴阳怪气的了。」
「很久以前的过往,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现在不可能,未来也不可能,这点姊姊可以放心。」
「你这家伙,真是个见风转舵的高手。」瞧瞧,这声姊姊叫得多么贴心顺口?无怪乎韵竹会晕头转向,迅速坠入「魔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海守茗扯开浅浅的笑意,大方接受蒯韵梅的嘲讽。「怎么,韵竹什么都没对你说吗?」
「没捏!」她也觉得奇怪,明明是差不多时间从同一个娘胎生出来的,怎么个性上会差这么多?要不是两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蛋,她还真怀疑老爸老妈是不是抱错了小孩呢!「你怎么不去家里找她,自己问个清楚?」
海守茗瞪她。「姊姊也会在家不是吗?还是你想参与我们之间可能的争吵或其它……」可能的「后续发展」?
「欸欸欸,我像这么不识相的人吗?」蒯韵梅自诩聪明,人家提个头,她就知道尾了,不用对方把话说满,她用鼻孔都可以猜得出来。「够了够了,你今天去吧!」
「那姊姊……」
「你别小看我喔,姊姊我的人缘好得很,随便都找得到地方窝一晚。」蒯韵梅打肿脸充胖子,就算没也要说有。
「是吗?」海守茗挑起眉,眸底写满了疑虑。「别客气喔,要是得去住旅社的话,请随时向我报帐。」
「去去去!没大没小!」蒯韵梅挥了挥手。「我大概四点过后就没课了,你五点左右再来。」
「为什么?」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现在就飞奔过去找她。
「你别那么猴急行吗?」翻翻白眼,蒯韵梅几乎想尖叫了。「你总得让我回家拿个换洗的衣服吧?我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耶!」
海守茗凝了她一眼。「好,就五点,谢谢姊姊成全。」
尾声
海守茗依约五点到了蒯家楼下,在楼下和蒯韵梅碰头,接过蒯韵梅递过来的钥匙,在确认过蒯韵竹在家之后,搭电梯直上八楼。
他开锁而入,才关上门便听见浴室里传来蒯韵竹的声音。
由于天气太热,甫进门不久的蒯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