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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七。七”事变发生后,卢沟桥血战,西北二十九军的将士们和倭寇展开了拼死的绝杀。”说到这里,老杜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们国术名称的由来也是因为这场战争,为了抵抗外敌,号召全民抗敌,当时的政府组织了各种民间的武术,命名为国术,是为杀敌的武术。”
“我先祖所在的杜家村位置虽然偏僻,但古老相传却是习武成风,村里无论是白发老者,还是青壮年者,又或是雏龄童子,都能够练上几手。当时为了响应“坚持抗战,誓死不做亡国奴!”的号召,村里的青壮年为了民族的大义纷纷走出村子,参加了各式各样的抗日组织,”老杜的声音越发的低沉,隐隐的开始透出了一股悲怆,“在以后的日子里,村子里就剩下了妇女、老人和孩子,他们无怨无悔的给予了自己的亲人最大的支持和理解,把一个个亲人亲手送上了战场,那里面有刚新婚不久的青年,也有刚成年的少年,还有刚做父亲的汉子……”
“就这样,全村有一百多号人义无反顾的投入了那场战争。当时我们村里出去的人有的直接上了前线,和敌寇对面厮杀;有的入了后方谍报组织,凭着高超的身手千方百计的窃取敌方的情报;也有的成为了军政要人的贴身保镖,尽心保护着当时抗战的核心力量。可是战争就是战争,无论是胜利或者失败,都需要用人的生命堆积出来的,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所在。”
“于是,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村子里的人望眼欲穿期盼到的不是亲人的家书,却是一个个裹着国旗的冰冷的骨灰盒,又或者连骨灰也没有了,只有一张薄薄的阵亡通知书。但那些留守在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生活的勇气,他们忍住心头的悲痛,然后擦去眼泪,默默的在门口系上一条白绫,紧接着又把家里的亲人送了出去。”
杨天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了,童师傅在旁边也是闷声不响的猛灌着啤酒。
“就这样,短短的几年,杜家村里几乎每户人家门前都挂上了白绫,远远望去,竟然是全村皆白,一片素缟!”老杜的情绪似乎也激动了起来,伸手抓起了前面的杯子,一干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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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老杜的故事(二)
听着老杜说来,杨天的心情无比的激荡起来!
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对于现在的年轻人说虽然已经久远,却还是被一代代的人口口相传,诚然,历史前进的脚步可以掩盖掉很多东西,但有些东西却是永远也不会消逝……
老杜停顿了一下,沉默着,似乎还没从那样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又过了一小会,老杜盯着杨天的眼睛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练武的目地。作为一个武者,在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这就是忠和义,是一个练武人基本的准则。强国强种,这是我们应该秉承的一个信念,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祖先们就给我灌输了这样的思想,现在你继承了我的武学,也要把这种信念给继承下去。”
“现在我们的国家强大了,再也不需要我们这些练武人去打打杀杀了,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不平是永远存在的,虽然说以暴制暴并不可取,可是很多时候武力也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就连国家间的对话也是如此,你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了。”
正在这时,排挡的胖子老板过来了,嚷着要童师傅跟他喝一杯,还说从家里带来了自酿的特产烧刀子,忒有劲!让童师傅去试试。童师傅听他这么一说,就站起身来,顺手把老杜也给拉了起来。
老杜并没有推辞,就和童师傅一起出去了,留下杨天一个人,老杜心里清楚杨天现在需要时间来消化他所说的那些话,然后去思索、体会和领悟,他相信杨天的判断力,能够从自己的话里琢磨出他所要表达的意味来。
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感悟的,都说透了也就没有了!
话说一样米活百样人,每个人的思想都不同,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就靠他的造化了,老杜并不想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杨天的身上,毕竟自己所处的时代和杨天不同,所接受的教育和接触到的事物也是不同,老杜不想过早的禁锢了杨天的思想。
等到老杜和童师傅从外面回来,看到杨天正大口大口的喝着羊杂汤,看到两人进来连忙招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到以前,可是眼里的那种迷茫却已是少了许多。老杜和童师傅相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那一抹如释重负般的欣慰。
可能是因为烧刀子的作用,老杜的脸色显出了一抹酡红。坐了下来后,老杜开口说道:“算算起来我从离开家乡到这里已经有三四个月了,能认识老童,又收了一个好徒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接下去我要对你说的是就我自己的故事了……”
“咦?”听了老杜的话,童师傅惊奇的抬起头来。
长期以来,童师傅一直认为老杜是个有故事的人,关于老杜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童师傅也是一直抱着极大的兴趣,难得今天老杜会主动说出来。
不过老杜向来对自己的来历是闭口不提的,今天为何一反常性?童师傅抬头看了看老杜的脸,立刻就知道了答案,所有的一切还都是为了杨天,为了能更好的解开他的心结。
没有理会童师傅的眼神,老杜顾自缓缓开口道:“我住的那个地方已经对你讲过了,我们的那个村子就是在偏远的山坳里,战争的时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他很少受到战火的波及,但是在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它的地理位置却极大的限制了它的发展。”
“你们知道我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吗?”老杜突然问道。
童师傅和杨天同时摇头。
象老杜这样的人,从村子里出来的原因可以很多,按照一般的常理推断,可以理解为历练,也可以为闯江湖,也可以为了出人头地……不过,他却只是甘心在拳馆里打工,这又有点不太合常理。
看着他们那严肃的表情,老杜笑了:“我从村里出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给我们村里的几个娃娃筹集上大学的学费。”
“啊?”没想到老杜竟然说出了这么的一个原因,大大出乎了杨天和童师傅的意料之外。
“是啊!这个原因说起来是不是挺可笑的。”老杜微笑着说道,不过那笑容里却是带上了一丝苦涩,“那场战争带给我们村子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当年从村子里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再回来过。所以,几十年过去了,村里人的生活仍旧是挣扎在贫困线上,不便的交通和少的可怜的几亩山田只能维持全村人的温饱,要想有多余的钱,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没有余地,这么多年过去,村里好不容易有几个娃出息了,上了县城的重点高中,那里的老师早早的就跟我们说过了,这几个娃都是争气的人,肯定是重点大学的料,要我们早做准备。可是村里为了几个娃上高中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积蓄,每家每户都是倾尽所有了,又如何再能拿得出来那上大学需要的不菲的学费呢?”
“所以师父你就出来工作给他们攒钱了?”杨天问道,看到老杜点头,杨天又急切的问道:“那师傅你现在已经筹集齐了费用了吗?”
“现在已经筹集到了。”老杜点头:“我的老父亲身为杜家村的村长,也是家族里的族长,我是长子,这个重担我当然要挑起来。人说知识改变命运,我们也知道,只有培养出了有知识的人,才能逐步的改变我们村里的贫穷面貌。我从村里出来快两年了,先去的东北,原以为凭我的这身功夫,给孩子们攒点学费还不容易,可是没想到,这时代变了,现在再也不是那拳头走天下的时候了,而是讲究头脑了。”老杜说着叹息了一声。
杨天听了老杜师傅的话,心里也是一阵感触,是啊,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讲究的文凭,就连公司招个保安都要那本科的学历,还有那新闻爆料出来的,连个卖猪肉的职位都有好几百个大学生争着抢,何况老杜这样长期处在相对封闭环境里的人。
“我在东北的劳务市场里呆了几天,到最后只找到了一个建筑工地的活,凭得那身力气倒也混了饭饱,可是没干上几天,就因为那个工头欺生,找茬克扣我的工钱,我一时气愤,找他理论,两下一说就僵了,那个工头看我人单势薄,拉了一帮人想吓唬我,让我知难而退。我头脑一热,又觉得他们这样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