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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令人拍案叫绝。
下一瞬,黄芩借力一个侧空翻,人凌空而起,借着身体的重量,将玄衣老者的刀微微压得一沉。
这一下,他已是人在半空中,头朝下,脚朝上,掌中玉尺不仅充满力道,还附上了体重,紧压住玄衣老者火红的宝刀。
紧接着,黄芩手腕一抹,玉尺前端的白芒突然间射出三尺有余,直奔玄衣老者的面门而去!
玄衣老者的刀势已老,眼见黄芩玉尺上的白芒来速极快,气势极盛,凶狠至极。无奈之下,他只得一个大弯腰,斜插柳,侧向避让。
又一招平手,二人重新回到了对峙的状态。
黄芩脸色铁青,鼻息声有些沉重,可见刚才那如电光石火般的两下交手,时间虽短,却令他的精神、真气都消耗极大。
他又郑重看了一眼玄衣老者手中那把火红的宝刀,口中念道:“‘紫电金针八面风,火刀冰剑天地动’!没想到我今日居然碰上了传说中的五大高人之一。阁下可是‘火刀冰剑’中的火焰刀,管老前辈?”
玄衣老者虽然面无表情,但胸口依然可以看到有些起伏不定,想来刚才那两招交手,也令他消耗掉了不少真力。他闻得此言,面皮微微一颤,叹道:“想不到江湖中还有人没忘记我们这些老骨头。长江后浪推前浪,所谓的五大高手,老得老,死得死,现在的江湖,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正是火焰刀管天泰!
火焰刀管天泰,名列上一代最顶尖的五大高人之一,在当时,那真是名动四海,如雷贯耳的人物。当黄芩还是幼儿时,就对他们崇拜有加,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和儿时的偶像同场较量,可想而知,黄芩的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欢喜,简直无法以语言来形容。
此时此刻,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没能以自己最趁手的兵器,和这样的一代大家交手的遗憾。如此看来,火焰刀管天泰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理暗示,毕竟还是在他留下了不良的印记。
管天泰哈哈一笑,再度出刀。人随刀至,丈许的距离,瞬间即至。
炽热的红焰吞吐,热风扑面,令得黄芩的衣带也随之飘扬。
周围众人见刀上竟有如斯威力,如非亲见,实难相信这是人力所为。
黄芩见他来势凶狠之极,立刻脚尖点地,身形向后滑翔而起,手中玉尺洒开一片乳白色的光幕罩住身形,就这样在炙热如烧的火焰刀的攻击之下,依靠着后退之法,化解了部分力道,还算不落下风。
下一刻,只听“叮叮咚咚”的刀尺交击之声如同奏乐一般,不绝于耳,那速度
快得旁观众人完全瞧不出二人拼斗了多少招。
黄芩一边后退,一边不断的左右拐弯,试图摆脱管天泰的刀势,可是管天泰的刀却仿佛有了灵性一般,无论黄芩的转向是多么隐蔽、突然,他的刀总能及时感应到,尾随追击。
他二人一个急进,一个急退,始终保持着相对不变的距离,一个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再逼近半分,一个即使竭尽全力也不能再拉开半分,可算速度相当。不过,‘进’实容易,‘退’则难,难易程度相去甚远。
从兵器上看,应该是火焰刀管天泰占了上风,不过轻功上比,却显然是黄芩大大胜出了。
二人一攻一守,绕了一大圈,管天泰攻不破黄芩的玉尺,黄芩也摆脱不了管天泰的追击,还是谁也不能奈何得了谁。
功夫练得再深,一口真气也有用尽的时候。刹那间,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又一次刀尺交击之后,同时罢手,各自退开丈许落定,俱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看起来双方精力都消耗过半了。
高手过招,极看重‘控制’二字,一旦有了控制,便不是全力拼杀,是以,开始时都以揣摩对手招式为主,精力尚存的话,那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往往要等到精力消耗大半,力量、速度也大大减弱,各自都感觉不得不失去控制时,杀招才会出现。那种时刻一到,任交手的哪一方稍有闪失,后果都不堪设想。
就在此刻,管天泰施展杀招了。
只听他一声长啸,将刀提起,左手托住刀背,横端于胸前。火红的刀变得比刚才更红更亮,而且正在变得越来越亮,热度也在不断上升,整个校练场居然变得温暖起来。
看来,下面随之而来的一击,必定是威猛无俦,石破天惊。
黄芩满脸肃穆,双手握住玉尺,尺上白芒依旧伸缩不定,宛如蛇信。
这一刻,二人相隔超过两丈之遥,管天泰在原地猛一挥刀。虽然他的刀不过两尺多长,从距离上讲,这一刀根本无法威胁到黄芩。但是,随着这一刀的挥出,空气中噼啪一阵爆响,霎时间火焰飞腾,仿若金蛇狂舞,一团烈火凭空而起,照胆惊心。
这一团自刀尖上出现的火焰,一靠近黄芩,立刻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无形力量的阻挡似的,左右分开呈合抱状,形成一个环形火链,把黄芩包围在中间。黄芩玉尺上的白芒,受此一逼,立刻变短了许多,好像被火焰逐渐萎缩融化了一般。
江府众高手看得无不目瞪口呆,傻在当场。
江紫台脱口惊道:“这是什么?。。。。。。变戏法吗?”
其实很多人都有此疑问,只不过江紫台是唯一一个敢说出口的人而已。
这场景着实令人无法想象,似乎已经超越了武功的范畴,也不怪别人会有此一想。
江彬脸色沉重,道:“这应该就是管先生的‘魔火焚心神功’了。‘魔火焚心神功’本是催用自身无以伦比的三昧真火,进而诱发敌手体内的真火自焚,瞬间就可以摧毁敌手的全身经脉,霸道无比。当世唯有寒冰剑的‘六阴真水神功’方能抵挡。没想到管先生的三昧真火,已修炼到了可以离体伤人的境界。”江彬由衷赞叹道:“那火链,就是离体而出的三昧真火!”
众人只听了个似懂非懂,一时难以明白其中的奥妙。
在火链之中,黄芩只觉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压挤而来,令得身上的衣物都紧紧贴在了皮肤上,不过那火链一旦进至他身侧三尺距离后,便再也无法接近。
另一边的管天泰看起来也并不轻松,火焰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刀尖射出,维持着困住黄芩的火链,而他的衣襟、裤脚,也好像顶着大风一样,全部向后垂直立了起来。
管天泰目光如炬,厉声道:“你已被我的三昧真火所困,在‘魔火焚心神功’面前,越是抵抗,受伤反而越重。就算你是大罗金仙,最终也逃不过灰飞烟灭之劫!”
黄芩神色沉重,虽然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可口气丝毫不软,反驳道:“就算你的三昧真火,比得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我也要学学那齐天大圣。想炼化我,没那么容易!”
二人不再多言,各自施展毕生修为,苦苦拼斗。
管天泰明显处于上风,却越斗越是心惊。他本已归隐多年,潜心研习武学,直到最近,才终于把‘魔火焚心’练到了第九重境界,真火可以离体伤人,本以为这一下终于能压倒和自己多年来难分胜负的宿敌‘寒冰剑’,这才再次出山,投至江彬门下。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以‘魔火焚心’出手,对付这个无名的小捕快,竟然会如此艰难,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黄芩也是暗呼侥幸,以管天泰的武功来看,已经不在自己之下,如果自己前日头脑一热,夜闯江府,只需管天泰一人缠住自己,再有一两个高手相助,就会陷入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的局面,真正危险至极。
慢慢地,黄芩只觉四周压力越来越大,火焰的高温也让他的精力迅速消耗,体内的阳刚之气,受到管天泰三昧真火的感应,已有些灼烧发烫,不受控制的迹象,他暗呼不妙,心道:罢了罢了,没料到居然会遇上火焰刀这样的绝世高手,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抵挡不住,被他烧死。管不了那许多了,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用绝招拼个鱼死网破,也算痛快!
正在此时,江彬突然朗声道:“管先生的奇功绝学,实在堪称不可思议,天下已不做第二人之想,如果先生此时还能够收回三昧真火的话,此战便到此为止吧。黄捕头虽然籍籍无名,但一身绝学,也可傲视群雄,得之不易。此时两方罢斗,点到为止,不伤和气,岂不美哉?”
管天泰眼光闪烁,捉摸不定,迟疑了片刻后,一收刀,火焰立即消失不见了。黄芩身上的衣服随即松弛了下来,而管天泰本来向后立起的衣襟裤脚,也都软软的垂了下来,恢复原状。
黄芩神色有些萎顿,脸庞被火烤得有点发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管天泰脸色阴沉,道:“黄捕头的先天真气堪称水火交融,刚柔并济。阳气沉稳,竟能不受我三昧真火所激而至经脉自焚;阴气绵长,竟可抵御我的火焰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