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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之前他和韩若壁就曾经尝试过高高跃起,想从上面跃阵而出,但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如此说来,他的这一跳莫非是异想天开?
不是异想天开。
黄芩的这一跳足有两丈多高,距离又远,直奔着‘一丈波亭’顶部而去!
上面有了落脚的地方,就不会落回地面了。
原来,当他二人把五个敌手引到‘一丈波亭’近前时,黄芩灵机一动,心想:倘能跃到亭子顶部,不但脱离了‘五行生数阵’,而且还占据了居高临下的地势,高人龙等五人也决计没可能在空中摆出阵法,如此这般,自己的铁链在长度上又极具优势,只要站在亭子顶上瞄准机会,蓄势而发,下面五人的性命,除了高人龙一人尚有些抵挡之力,其余四人,还不是予取予求
就在他将要跃上‘一丈波亭’顶部时,只听得一阵阴森的冷笑,一个苍老、狠毒的话音传了过来:“此路无门,找死的来!”
只见,一个奇瘦无比的人影如同鬼魅般窜了起来,出现在黄芩跃起的路线上,不仅挡住了他,同时还探出一只瘦骨嶙峋的干枯手爪,握成鹰爪状,直奔黄芩的顶门抓了下来。
来的正是在雨亭里卖茶水的老头儿!
却原来,他也是高人龙等一伙儿的,适才去雨棚,是为了趁机翻看一下黄芩、韩若壁二人马背上的行李,找一找有没有‘如意宝’。但是,‘如意宝’已被韩若壁收在身边,他一无所获后才又回到雨亭里观战。观战时,他最先识破了黄芩、韩若壁二人的意图,早早做好准备,此时骤然全力出手,打算杀黄芩一个措手不及!
就听黄芩一声狂笑,口中喝道:“就知道你有鬼,挡我者死!”
半空中,他居然还藏了一口真气未泄,显是对此人的奇袭早有提防!
只见黄芩一挥铁尺,尺上乌芒闪动。
这一招乃是以神御器、至高无上的玄功奥义,是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的致命一击!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当此一击,纵然有百年修为,亦难逃神形俱灭之厄。
那老头儿做梦也没想到黄芩还有这么一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心胆欲裂,再想要撤招保命却已是太迟了。
只听得一声惨呼,浆汁俱溅,赤雨飞洒,黄芩的铁尺切割无阻,活生生地把那个老头儿劈成了两半!
两片尸身落下,重重地摔落在泥水里,发出‘噗’的一声响,溅起一片水花。
不是水花。
是血花。
漫无边际的瓢泼大雨中,那一片慑人的殷红立时暗淡浑浊起来,一眨眼间,连刺鼻的血腥味也变得若有若无了,但是,那种由此激起的触目惊心的恐怖感却没有丝毫减轻。
黄芩的双足稳稳地落在了‘一丈波亭’顶上。
立刻,他半蹲□子,紧握铁尺的手按在身前,把持铁链的手斜举向半空,双目射出炯炯寒芒,鹰视狼顾,凶狞非常,宛如择人而噬的野兽般叫人望而生畏。
实际上,先前,黄芩人尚在阵内,就已注意到那个茶老头去而复返了。他以为,如若老头儿是毫不相干的局外人,那么见到一堆江湖客在此恶斗,势必怕被殃及池鱼,躲得远远的才属正常,去而复返则全无理由,所以早就暗自留了心。似黄芩这样的高手若是在猝然不防之下,或许会挡不住背后的一记闷棍,但已经有了警惕,再想暗算于他,可就难比登天了。
这时候,在居高临下的黄芩看来,高人龙等五人的阵法已再无半点神奇之处,简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破绽,想格杀他们,以铁链也好,用青钱也罢,已如探囊取物。
‘五行生数阵’瞬时土崩瓦解。
那高人龙也堪称一代强梁,端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兔起鹘落的刹那间,竟然仍能清清楚楚地瞧见黄芩力劈了自己的一名同伙,而后跃上‘一丈波亭’的顶部。不过,惯于在危机中控制情绪的他甚至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心头生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阵破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心念才动,高人龙当机立断,口中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哨,剑上白芒突然暴涨,倏时强行压制住韩若壁的‘六阴真水神功’,然后趁着韩若壁挥剑严防的空当,什么也顾不上了,马上头也不回地,拼了命地拔腿狂奔!
须知,黄芩跃出阵外后,韩若壁仅凭一己之力承受着敌方五人的合击攻势,只能说是堪堪敌住,因此,虽然以神驭剑的‘六阴真水神功’威力无俦,但仍是困不住高人龙。
仿佛提前商量好似的,‘天罗地网’、‘铁划银钩’也齐齐纵身,好像大海退潮一样飞速撤散开去。
本来,韩若壁觉得四面八方的压力如同泰山盖顶般不断倾倒下来,虽则他已全力施展出了‘以神驭剑’之术,却也知道支撑不了多久。可到了这一刻,‘横山’上的压力骤然一减,他顿感轻松。不过,想要在这样的一刹那间,抓住时机,反击敌手,仍是独木难支。
韩若壁是无法追击了,但‘一丈波亭’上的黄芩怎肯任由敌人从眼皮子底下逃走?
当即,他一声怒喝,双腿猛力向下一蹬,几乎要把亭顶蹬穿了。
借着这一蹬之力,黄芩的整个身体连同手中的铁链自半空中疾射而出!
真正是人似虎插翅,链如龙飞天!
那根铁链刺破了如水幕般的大雨,直奔‘黑煞地网’模糊、巨大的身影而去!
说起来,在五个敌手中,‘黑煞地网’的武功真可算倒数了。但是,他的一张渔网,进攻时,能够影响对手的步法速度,而且网中还带有毒钩,可谓防不胜防;防守时,面积大,质地柔中带刚,可以克制各类暗器、刀剑,最是难缠。因而,虽然他武功不高,但在这个‘五行生数阵’中,地位却仅次于武功最高的高人龙,同样是极其重要的角色,也因此,黄芩首先选择了他下手!
相隔丈外,这一记铁链挺直了,仿佛标枪似的,‘嗖’地穿空而过,不偏不倚正对着‘黑煞地网’的背心要害处。
一般人,就是经过实地丈量,怕也难有这般精准!
在‘黑煞地网’身侧,同他一并奔逃的正是‘绝命银钩’。
此人行事向来比别人多一份谨慎小心,眼角余光扫见了闪动的链影,心知不妙,即刻探手拉了一把‘黑煞地网’。
亏得有他这么一拉,黄芩的铁链就偏了少许,没能刺中‘黑煞地网’背心的要害处。
只听得一声厉呼,‘黑煞地网’的脚下晃了几晃,总算勉强稳住了身形,没有倒下。
‘绝命银钩’拉起‘黑煞地网’,撒开腿脚,卯足了劲,一起继续向前狂奔。
黄芩本有心想追,但又念及韩若壁在后头,也不知有没有受伤,毕竟刚才他为了让自己有机会跃上亭顶,曾力扛五敌,如果不慎受了什么伤,失了应付意外的能力,自己再追敌而去,留他孤身一人于此,万一再来几个暗中窥视‘如意宝’的杀手,岂不置他于险地?
心头一旦有了杂念,黄芩便犹豫不决起来。
一犹豫间,那五人逃得极快,已然消失在茫茫的大雨中了。
见此情形,黄芩不再多想,转身奔向韩若壁处。
韩若壁错了先机,再想追也来不及了,看到黄芩回来,不禁怒道:“你怎的不追下去,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黄芩挑了挑眉毛,心道:若不是怕你刚才以一敌五受了什么内伤,担心你才折返回来,以我的性子,岂能轻易让他们跑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他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多话。
韩若壁心思一转,多少也猜到了一点儿,难免又一阵心花怒放。
他收剑入鞘,转嗔为笑道:“也对,穷寇莫追嘛。”
黄芩淡淡笑了笑,同意道:“是呀,困兽犹斗。我们的真元都损耗过半,无法再应付意外的强敌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呗。”
此时二人已是从里湿到外,从头潮到脚,随随便便挤一挤就能挤出一大盆水来。
韩若壁招了招手,黄芩便跟着他进去雨棚,二人各自脱下湿衣,将身体稍加擦拭,又从马背上解下包袱,取出干衣换好。
望向高人龙等几人逃跑的方向,黄芩道:“这几个杀手明显比‘黄膘紫骝’厉害多了。”
韩若壁道:“说到底,是他们的阵法厉害。”
黄芩微一沉吟,道:“要练成这样的阵法,绝非朝夕之功,他五人至少在一起习练了数年。”
韩若壁‘嗯’了声,道:“却不知这些原本各自为政的江湖客何时成了一伙的。”
黄芩摇头道:“这谁知道?”
瞧了眼雨棚里的其他马匹,他又道:“他们逃得急,把马落下了。”
韩若壁一边动手解下对方马上的包袱,在里面翻找起来,一边道:“来,咱们瞧一瞧他们都带了些什么,说不定能查出一条半条线索。”
二人立刻动手。
一番搜索过后,韩若壁失望地摇头道:“除了一沓加盖好官府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