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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文绉绉了两句便觉浑身都不自在,这会儿终于恢复了平素的腔调。
韩若壁听得实在不耐,‘啪’的一声,将海碗重重落在桌上,冷面冷声道:“我哪里不好意思了,你休要自作多情!”
见他有些恼了,‘春花’反倒更合心意,面上的笑容也更暧昧了。
她一面若有似无地伸出蒲扇般的右掌,一面腻声腻气道:“乖弟弟,越是姐姐这样的女人才越懂得情趣,你要是不信,待会儿跟姐姐进房里相好一场,便晓得其中的特别滋味了。姐姐保证,只要你试过一次,保管神魂颠倒,一辈子也忘不掉。”
将一双利目直射向‘春花’不经意间伸往韩若壁头顶的手掌,黄芩出声警告道:“姑娘,桥归桥,路归路,有话说话,莫要暗中下手。真要下手,谁吃亏可不一定。”
韩若壁也转头淡淡道:“难道姑娘如此装模作样,费尽心机,只是为了令在下分心,好出手偷袭吗?”
见被二人识破了意图,‘春花’收回手掌,眼光咄咄地盯在韩若壁腰侧的佩剑上,刹时,面上充满了戾气,声音也寒了下去,道:“事到如今,咱们谁也不用装了!你就是接下姓卢的那票暗花的,人称‘翡翠金丝剑,玉带锦衣侯’的松戎!”
‘翡翠金丝剑,玉带锦衣侯’松戎是这一代有数的用剑高手,已有不少成名的前辈高人栽在了他的剑下。因为此人孤标傲世,独来独往,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朋友,加之相貌异常俊美,又喜穿锦衣,腰间常系玉带,所以江湖人称‘玉带锦衣侯’,他的佩剑则被叫作‘翡翠金丝剑’。
斜睨了眼黄芩,‘春花’又‘哼’了声,道:“没想到一向独来独往的‘玉带锦衣侯’也找起帮手来了。怎么,是怕吃不下我这份独食,才找别人来一起吃吗?”
不待韩若壁反应,她身后的胡子辫汉子已窜前几步,手握朴刀刀柄,面上凶恶气盛,道:“妹子放心,他有帮手,你又不是没有。有我‘赛关公’谈立威在,他们休想动你分毫。”
想来,对于自己的名号,谈立威十分在意,否则也不会自报家门了。
断臂汉子也跟了上来,将拐杖轻轻一撑地面,瞬间深入土中半尺有余。他目含威慑地扫过韩、黄二人,道:“前次,多亏有‘春花’妹子,我才得命突围,现下如果有人想为难她,却要问一问我常胜的这条‘轰天拐杖’答不答应了!”
那同行的头陀本不想淌这趟浑水,但见两个同伴都上去了,若再不上去,未免被人瞧不起,于是也冲上前,一拍腰间戒刀,虎声虎气道:“不错,我们四人一起出来混,自是要相互照应,你们若敢动她,我‘拼命头陀’刁顺也绝不能休手旁观!”
韩若壁轻咳一声,高挑眉毛道:“几位真是好大的名头。不过,你们个个英明神武,怎的都没长眼睛?明明是她想‘动’我,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动她。”
‘轰天拐杖’常胜喝道:“你不用说话带刺,我知道我们几个的名头比不得你,但联起手来却未必不是你的对手。”
韩若壁点头道:“都说蚂蚁咬死象,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春花’目不转睛地盯着韩若壁的佩剑,厉声道:“所以,想拿我的脑袋去换银子,还得掂量一下有没有担得起我的斤两。瞧你长得一副好皮相,若是就此没了性命,岂不可惜?“
从刚才起,她的两只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韩若壁的佩剑,看来,已是将那把瞧上去华贵不已的‘横山’当成了‘玉带锦衣侯’的‘翡翠金丝剑’。
韩若壁的面上显出一丝笑意。
是讥笑。
忽然,黄芩冷冷道:“如此说来,你就是‘女金刚’了?”
‘春花’抬起右脚,用力往下一跺,随着一声又闷又沉的轰响,她脚下的泥地立时凹陷下去一块,小屋内几张桌上的碗盘也随之一阵震颤。这一脚,还真有几分金刚山神的威力,令本来正在抹桌子的店主人吓得躲到了柜台后面。
不过,屋里的其他人看上去都没甚反应。
紧接着,‘春花’哈哈大笑起来,浑身肥肉也随之波浪起伏,不住颤动。她得意道:“不错,我就是‘女金刚’连春花。”
黄芩双眼一眯,眼角的笑纹宛如利剑,道:“我听说过你的事。”
连春花警觉地望向黄芩,道:“你是什么人?”
完全无视他的问话,黄芩转头问韩若壁道:“你可知道保宁府的卢员外为何出暗花要‘女金刚’的脑袋?”
韩若壁点头道:“知道一些。其实,卢员外的暗花已经出了有几年了,但因为‘女金刚’实在厉害,所以一直没人敢接,直到最近‘玉带锦衣侯’听说了此事,跑去接下了这笔暗花。”
原来,几年前的某个深夜,卢员外的女儿被人杀死在自己的闺房内,而且死状颇惨。卢员外认定是‘女金刚’杀害的女儿,但由于缺乏真凭实据,官府没法子定案,所以卢员外才出了‘暗花’,要为死去的女儿报仇雪恨。
喝了一口芦根水,韩若壁继续道:“听说卢小姐被害的前一天,曾在当地某间有名的酒楼里吃饭,期间得罪过‘女金刚’,结果夜里就被杀了。”
很随意地扭头瞧向连春花,他又道:“据我所知,卢小姐不过一名弱质女流,并非江湖中人,所以我很好奇,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连春花恶声恶气道:“那个贱人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长得跟狐狸精一样,就在大庭广众下嘲笑我肥!实在太可恨了!”
黄芩的眼神冷得叫人不寒而栗,缓声道:“就因为她笑你肥,你就杀了她?”
想到背后还有三个帮手,连春花的胆子壮了不少,努力地瞪起眼,道:“杀了怎样,没杀又怎样?凭你两个也想替她出头?当我‘女金刚’是吓大的吗?”
谈立威、常胜、刁顺都将手摁在了各自的兵器上。
“你犯的事儿,确是令人不杀不快,但幸好我从不多管闲事。”黄芩低下头喝了口凉茶,道:“至于他,也不是什么‘玉带锦衣侯’。”
再三打量了几回韩若壁,连春花疑道:“你真不是松戎?”
韩若壁叹息一声,道:“遇上个长相好,穿华服,系玉带,有佩剑的男人,你就以为是‘玉带锦衣侯’了,唉,我瞧你定是被松戎吓破了胆,看来迟早要命丧他的剑下。”
连春花的目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瞬间便隐去了。
继而,她表情夸张地强笑道:“哼 ,怎知不是他命丧我的裙下?幸好你不是松戎,否则,这会儿早没命了。”
“他若是松戎,‘女金刚’就已经变成‘死金
刚’了。”
一个冷硬如铁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玄袍男子站在门口,身前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众人都没注意到他是何时进来的。
但见这名男子眉长鼻挺,眼眶深陷,双眸乌黑如漆,倘若单论五官,堪称清俊,但那鬼一般发青的面色,以及面上那道从左上额斜斜横过面颊,一直延伸到右耳根的疤痕,看得人心里直发悚。
这样的一张脸,着实可以吓跑世上绝大多数女子,是以,连春花一干人等也被他吓了一跳,没有立时做出反应。
玄袍男子站定后,阴森森地睨了屋内众人一遍,包括黄芩,一个也没漏过。
稍后,‘轰天拐杖’常胜上前一步,先是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后问道:“这位好汉,听你刚才的话,莫非是知道靠墙那桌的带剑之人是什么来头?”
玄袍男子道:“我只知道他不是‘玉带锦衣侯’。”
说罢,他便自顾自找了张空桌坐下,不再理睬对方了。
常胜也琢磨不透那玄袍男子是认识‘玉带锦衣侯’松戎,还是认识那边桌上的韩若壁。
不管怎样,连春花已知道韩若壁并非要来杀她的‘玉带锦衣侯’,也就长舒了一口气。
靠墙的那桌上,黄芩注视着不远处正在喝凉茶的疤面男子,以除了韩若壁外没人能听清的声音道:“他是江湖人称‘疤面煞星’的,‘北斗会’的六当家‘开阳’苗玉杰。”
韩若壁讶道:“你缘何知道?”
看来黄芩说的不错。
转瞬,韩若壁面露了然之色,心道:是了,老六的样貌本就特别,宁王的悬赏告示上也写明了他的种种特征,加上他进门时的那句话,隐约有识得我的意思,所以才被黄芩瞧出来了。
一拍黄芩的肩膀,他笑道:“但凡瞧见过的都记在脑子里,你不嫌累吗?”
黄芩道:“何不叫他一起过来坐?”
韩若壁道:“不必了,我有我的事,他有他的事。”
黄芩没再多言,将目光转到了头戴斗笠的二人身上,细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常胜等三男一女想找位子坐下,无奈‘女金刚’体形太过庞大,屋内仅剩的一张桌子明摆着不够他们四人合坐,于是就叫店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