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日的余晖正慢慢消退,只剩下形状各异的云彩们慵懒地挤在一起,云层的边缘处偷偷摸摸地露出些狡黠的金色光芒。
黄芩边看边想:云挺多的,不知会不会下雨,如果下雨,倒是此地百姓的福份了。
瞧看中,他的目光凝固在一朵瞧上去象是一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样子的云彩上。
哈,真像韩若壁。
这是黄芩瞧见那朵云彩后,脑中的第一个想法。
他的第二个想法是,指给韩若壁瞧看。
可惜,韩若壁不在身边。
不知不觉中,黄芩叹了一口气。
转瞬,他回过神来,向四下瞧看。
渐起的夜色包裹住这片青山,象是娘亲的那双抚过儿子头顶的手一样温柔,一样美丽,让人产生了一种把这里当成归宿的渴望。
感觉有些疲惫,黄芩转头瞧看过地上的那些尸体,心道:这些贼人能死这么美的地方,也算不幸之幸吧。
即刻间,他又强迫自己舍弃脑中涌现出的种种想法,以及一战后的倦怠心理,因为他知道,还有更大的阵仗在等着他。
至此,黄芩这边,虽然受了点小伤,手段算不得多干净利落,但毕竟有惊无险地解决掉了几大高手,可肖八阵那边,却陷入了万分惊险的苦战!
这一刻,肖八阵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修罗剑’卢子龙手底极为狠辣,一口长剑舞起来滴水不漏,剑剑不离他的要害。他的轮刀本是以快见长,但和卢子龙的剑法相比,无奈还是慢了半拍。
格斗经验丰富之人都知道,一旦自己的强项被对手所克制,那便是最为凶险不过的了,因为,纵然敌手强过自己,只要自己还有一两手能够威胁对方的强项,再耐心缠斗,就依然有获胜的机会,最怕的就是自己最为擅长的东西被敌手所克制,那就完全是对手棋高一着,自己缚手缚脚了。
肖八阵哪里想得到,名不见经传的‘修罗剑’却居然会比他这个威震三湘的‘日月轮刀’还要厉害。
其实,卢子龙之所以没甚名气,并非因为不够厉害,而是因为以前从未在江湖上闯荡过。他原是宁王麾下的一名护卫,因为酒后闹事误伤了一位同僚,才被宁王撤了职,‘发配’至此处,同这拨江湖人一起为宁王做事。‘修罗剑’的绰号,也完全是他信口胡侃的。
卢子龙的剑比自己的刀快这一点,肖八阵在刚与他动手两三招时,就已经知道了。幸好,他横行江湖多年,自然经验极为丰富,一旦发觉不对,立刻改变了策略,不再与卢子龙硬碰硬,而是拉开步法,和对方绕着圈子游斗。好在卢子龙的剑法虽然迅疾、毒辣,但轻功却似乎比不上肖八阵灵巧、快捷,是以肖八阵在被卢子龙一番穷追猛打之下,仍然坚持到了现在。虽然,他的身上已有好几处地方挂了彩,衣服也被敌手的利剑削破了几块,但并没有受什么致命重伤。
不过,似肖八阵这般被对手压着打的状况,体力方面的消耗也就要比对手多得多了,而他的年纪明显比卢子龙大一大截,时间长了,难免有些支持不住,身法也就渐渐开始变慢了。
眼看卢子龙又一次追近到了肖八阵的身后。
感觉对手的身法已变慢了不少,他心头一阵暗喜,强聚真气,怒喝一声,手腕一颤,掌中长剑幻起斗大的剑花,挺剑便刺。
这一剑杀气腾腾,光华夺目,直取肖八阵的背心,看
来是志在必得!
突然,只听得‘呜’的一声怪响,卢子龙以眼角的余光扫见一道乌沉沉的电光,怒涛狂潮般闪了过来,顿觉脖子一凉,接着项上一紧,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顷刻间传到。他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觉两脚一空,一阵窒息,人已被什么东西凭空拉扯地飞了起来,如腾云驾雾一般,直飞出两三丈远,才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这一摔,便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黄芩到了。
原来,黄芩人在丈外,瞧见肖八阵身陷危急,于是抖手甩出铁链缠住了卢子龙的脖子,又一发力将卢子龙摔了出去。他那根铁链上的力道何等刚猛无俦?因而,卢子龙人未落地,颈骨已然折断,自然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肖八阵瞧在眼里,心中大呼侥幸,暗道:这个救星来得可真及时。
收了铁链,黄芩见肖八阵身上受了好几处伤,关切问道:“肖老哥,伤得不重吧?”
肖八阵‘嘿’了声,不在乎地摇摇手,道:“虽然我这把老骨头不怎么利索了,但还扛得住,你呢?”
黄芩握了握左手,感觉掌心处的疼痛已有所缓解,又用手揉了揉背后的伤势,道:“被马二混拍了一掌,应该问题不大。”
肖八阵的眼皮跳了跳,惊道:“马二混的铁砂掌号称能开碑碎石,你。。。。。。你真没事?!”
黄芩轻描淡写道:“还行,可能他没拍实在吧。”
心里,他暗想:能把绝招保留到最后给‘蝴蝶针’夏辽西,受这么一点伤倒还算值得。
要知道,天下间没有无敌的武功,也不会有毫无破绽的绝招,无论什么样的绝招,倘若使得多了,难免被敌人窥出破绽,不是这个敌人,就是那个敌人,迟早为人所破。所以,江湖上任是何等高手也不愿轻易对敌人施展出绝招,除非性命攸关,迫不得已之时。这一点,黄芩自然也不例外。
随后,黄芩领着肖八阵,一路回到他刚才大开杀戒的地方。
肖八阵目瞪口呆地瞧着遍地的尸身、头颅,以及一块块因为吸满了血肉而变得红红黑黑的土地,一时间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他实在想象不出,什么样的杀伐才能杀成眼前的这副景象。
黄芩先是从地上拨出真法禅师的禅杖,又把贾公甫的匕首捡了一把来瞧看了一番,忍不住啧啧赞道:“真是削铁如泥的宝贝。”
说罢,他一手紧握禅杖,另一手紧握匕首,眯起眼,瞄准了位置,在禅杖中间的某个地方细细连削了十余下,割出一道环形的印子。然后,他把禅杖斜支在一块大石头上,回头又捡起杨静海的金瓜锤,对着禅杖‘哐哐哐’地猛砸了起来。
莫名奇妙的肖八阵不知他想做什么,只能好奇的在一边瞧看。
不消几锤,那根禅杖便被硬生生地砸成了两段。
黄芩捡起连着方便铲头的那一段,估摸着还有将近四尺长,左右看了看,又上下提拎了一下,似乎很是满意,转头对肖八阵道:“好了,我们这就动身。天马上就要全黑了,夏辽西等人吃过我们的埋伏,追踪到这里,又瞧见真法禅师等人的下场,估计不会有胆子再在夜里追踪我们了。如此,我们取了东西,越过前面的小山头,寻个稳妥处各自处理一下伤势,明日也好和他们见真章!”
肖八阵先是点了点头,后又不解问他道:“你带着这半截子禅杖做什么?”
黄芩哑然一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转眼,就见二人身形展动,向前面的小山头而去。
月亮升起来了,泼洒下的光芒像一席被风吹得飘摇不定,无边无际的纱裙,朦朦胧胧地笼罩在这条土路上。
这条土路远远地向‘田坝镇’的方向延伸着。
其实,说它是土路,却也足够宽大平坦,并不比某些官道差,但因为是此地的居民集资修建的,官府未出分毫,所以修得再好,也不算官道。
这种时候,土路上自然是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路旁的小树林里一阵窸窸窣窣乱响,眨眼间钻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一个脚上有伤,包扎得严严实实,腋下支着一根树枝砍成的拐杖;另一个小腹上有伤,所以走路时总是不自然地弯着腰,护住小腹上的伤势。看他们的体格、面目,应该都是跑江湖的强人。
不肖说,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断掌’余少峰和‘万里追魂’宋万里。
二人转到土路上,往离开‘田坝镇’的方向走。
一边走,余少峰一边不安地说道:“宋老哥,你说,咱们就这么走了,夏总管那里会怎么想?”
宋万里冷笑一声,道:“还能怎么想?定是恨不得扒了我们的皮,吃我们的肉呗。”
余少峰听得此言,不由得一个哆嗦,屏气慑息地回头瞧了瞧,像是害怕夏总管突然追上来似的。
宋万里又是一声冷笑,道:“别瞧了,他这会儿可是忙不过来,哪有闲功夫追我们?‘棋盘峰’下的样子你也瞧见了,真法禅师、贾公甫、杨静海,这些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被人家杀成什么样了?夏辽西他们能抓紧时间把这事处理了就算不错了,哪可能有功夫跑来追你我二人?”
余少峰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道:“是呀。不过,按说,一个真法禅师就足够对付肖八阵了。那个什么‘日月轮刀’虽然号称三湘第一,但比起真法禅师来可是差得远了,再加上‘黑虎’杨静海和‘不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