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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鱼背岭’上时,还无遮无挡,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猛地一转到这片稠林中来立刻就不见了太阳,不但周遭阴凉了下来,光线也突然变暗了。就在大伙儿的眼睛努力地适应着从亮到暗的光线变化时,只听得队伍中连续有人发出惨叫。慌乱中,宋万里只觉脚下踩中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小腹一痛,也是惨叫一声。定睛看时,他发现自己被地上埋着的一支窝弓射中了。
这支窝弓十分粗糙,弦是藤蔓制成的,射出的箭则是一根被削尖了的树枝,因此力道不是很足,射入宋万里的小腹内不足一寸。
伤不致命,但鲜血横流是一定的。而且,这种伤就和余少峰的伤一样,虽然不会死人,但要处理,要包扎,大大降低了已方的战斗力,又必然会拖慢队伍的前进速度,所以从夏辽西的角度看来,真是比死人还令他着恼。
这一次,队伍中的好几人都被同样的窝弓射中了,一时间众人手忙脚乱,包扎伤口的,检查地面的,忙成一团。
显然,在此种光线变化影响视力的地方埋下多处机关,是黄芩特地设计的。
果然一举奏效!
等到夏辽西一伙好不容易处理完受伤的,循迹追踪到黄芩和肖八阵进食的小溪边时,已是又累又饿又渴。至于那些因为负了伤,不得不落在最后之人就更是快要跌跌爬爬了。
见此情形,夏辽西只得吩咐大家休息整顿一下,顺便饮水进食,补充体能。
吃喝休息的过程中,只要有人提起肖八阵等几人,这伙人无一不是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此刻,黄芩和肖八阵已经走远了。他们绕过‘虎耳峰’,往前出了林子,眼见着再越过一大片不算高的灌木丛,就是‘棋盘峰’了。实际上,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能瞧见‘棋盘峰’了。
在林子里,黄芩一面走,一面不时的向‘棋盘峰’的方向张望观察,脸色略显阴郁。
肖八阵觉出有些异样,贴近到他身边,问道:“黄兄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黄芩眉头微蹙道:“肖老哥啊,敌人里必有高人,这一回,我们算是遇上硬手了。”
尽管肖八阵让黄芩管他叫老肖,可黄芩叫着总觉得不合适,后来还是改口管他叫肖老哥了。
肖八阵道:“咋了?”
黄芩努了努嘴,道:“你瞧‘棋盘峰’的方向上,是不是有个大风筝在天上飘着?”
顺着黄芩努嘴的方向望去,肖八阵果然见到一个青色的大风筝飘在天上,已经放得很高很高了,远远看去,只有巴掌大小。
肖八阵疑惑道:“有个风筝又怎么了?”
黄芩‘哼’了一声,道:“瞧这里林深草密的,‘棋盘峰’上也必是个荒凉去处,除了少数猎户,平日里哪可能有什么人迹?至于那些猎户,谁吃饱了撑的爬到‘棋盘峰’顶上放风筝?”
想想也是,肖八阵吸了一口冷气道:“那风筝能是怎么回事?”
黄芩若有所思道:“‘棋盘峰’地势高,视野阔,我猜定有敌人埋伏在峰顶瞭望,一旦瞧见我们的动静,就靠那个风筝通知四下的人手。”
肖八阵问道:“怎么用风筝通知?”
“就好像军队里用旗语一样。”黄芩道:“风筝很高,四周的人都能瞧见。可能,在峰顶上负责瞭望之人如果瞧见我们,就直接斩断风筝,或者让风筝按照某种约定的手法放出信号,比如瞧见我们从东边来,风筝就往东边指,看我们打西边来,风筝就往西边指之类的。。。。。。总之这类方法很多,能让埋伏的人得了消息就成。至于具体约定的信号,我却是猜不出来了。”
肖八阵迟疑了一下。
他虽然并不完全相信黄芩说的,但也觉得这亦是一种可能,所以不可大意。
他问道:“那我们能怎么办?”
黄芩思忖片刻,道:“眼下这座‘棋盘峰’是非过不可的,也没法子再绕了,所以最好是偷偷摸上‘棋盘峰’,把在上面负责瞭望的暗哨宰了,而且得又快又干净,不能容他们把信号发将出去。”
肖八阵点点头。
黄芩眺望前方,‘啧’了声,又道:“可前面一里多地都是矮小的灌木,掩不住我们的身形,想要偷偷摸摸地避开峰顶上那些人的眼睛混上去,可是难办了。”
肖八阵用力握一握双手轮刀,索性豁出去了,道:“不用再想了,干脆就这么杀上去吧!该咋样咋样!”
黄芩摇头道:“不可。”
肖八阵急道:“这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等在这里让人家前后夹击?”
黄芩叫他稍安勿躁,然后独自一人边想边观察,来来回回走了一大圈,可挖空了心思也没能找到什么好的法子上峰顶。
当然,他只是在林子里转悠,没敢贸然出去林子,进入前面的灌木丛,因为一旦出去,他们的行踪就很可能暴露在峰顶的暗哨眼里。
肖八阵只得一筹莫展地跟在他身后瞎转悠。
过了好一会儿,黄芩停下了脚步,展开眉心处微微打着的结,道:“我想到了。”
肖八阵欣喜道:“什么好法子?”
黄芩道:“不是什么好法子,但算是目前唯一可以尝试一下的法子。”
说着,他手指前面,道:“肖老哥,你瞧那里。”
肖八阵举目望去,只见左前方的那片灌木丛要比其他地方生长得茂盛一些,但想从那里奔过去,到达‘棋盘峰’顶而不被发现,却是万万不能的。
难掩面上的失望之色,肖八阵正待说话,黄芩已转过身来,道:“快,我们弄一些伪装来,试试看从那里摸上‘棋盘峰’。”
肖八阵摇头道:“从那里上去恐怕瞒不过敌人的暗哨吧。”
心里,他道:如果‘棋盘峰’顶真有暗哨的话。
黄芩道:“直接奔过去当然不行,我们先砍来一些树枝藤叶,再把全身都伪装起来,然后紧贴在地上,从那片相对茂盛的灌木丛里一点一点爬过去。如果足够小心,应该有机会瞒过‘棋盘峰’顶的暗哨。”
肖八阵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黄芩道:“不多,五成。”
稍微犹豫了一瞬,肖八阵点头表示同意。
黄芩又道:”不过,要连续匍匐前进一、二里地,体力消耗会非常大,希望峰顶上的敌人不要太过扎手才好。另外,我们在进行的过程中,还要时刻注意空中的风筝,如果风筝有什么异动,就说明被暗哨发现了,我们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撤回这片林子里来。”
听了这话,由于过于惊讶,肖八阵的嘴巴张得老大,道:“什么?撤回来?不一鼓作气冲上‘棋盘峰’顶?”
黄芩解释道:“若然如我所想,‘棋盘峰’顶真有暗哨的话,‘蝴蝶针’必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我们被发现后往上冲的举动也必定在敌人的预料之中。如此,他们只要利用风筝把消息发出去,四下的敌人得了消息也不用急,单等我们上去后,将路口一堵,把所有的高手都聚集到山脚的路口处守着。我们呆在峰顶,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晚上也不敢睡,如此这般,他们根本不用攻山,耗也把我们耗死了,不等于自投罗网嘛。但是,敌人必定料不到我们会折返而回,所以这条路线上暂时还是安全的。而且,虽然这片密林的后面有追兵,但也有我们一路布下的不少陷阱、机关,相信能拖慢他们的速度,令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另外,林子里视线不佳,逃遁的路线又多,只要把他们的阵形拉散开,我们还可以逐一消灭,虽说仍是九死一生,但总比身陷重围要强得多。”
听了黄芩这一番道理说得清楚,肖八阵忍不住赞道:“黄兄弟当真高明。定是这帮贼子平日里作恶太甚,该到报应的时候了,这才叫他们遇上了你。”
黄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肖老哥过奖了。咱们马上行动,试着过去这片灌木丛。”
当下,二人在林子里砍了些细小的枝条编成帽子戴在头上,又以绿叶、藤蔓仔细包裹在衣服外。
说实话,他们伪装得实在不错,以至于趴在灌木丛中不动,别人不走近了瞧,还真瞧不出是两个大活人!
如此,黄、肖二人只依靠膝盖、手肘在地上匍匐前进着,悄然向‘棋盘峰’逼近。
‘棋盘峰’顶上,丁可正居高临下、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四下的动静,他带着的五人也都各伺其职,没一个闲着的。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有半拉子树桩,风筝线就牢牢地栓在树桩上。
本来,他们应该以竖旗子的方式向追踪、打埋伏的同伙通报肖八阵等人的动向,可出发前又担心插在山顶上的旗子瞧得不够清楚,于是改变了计划,换以风筝代替,约定一旦发现目标,就把风筝线割断。如此一来,只要青风筝一飞走,就表示肖八阵等人出现在‘棋盘峰’附近了。
说起来,在顶上瞭望放哨是不需和人动手打杀的,所以被丁可正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