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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老卯茫然地摇一摇头,道:“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他很厉害,也很可怕。”
韩若壁心知‘绿袖’并非是被‘月华珠’招来的厉鬼索了命去,而是被谢古大法师暗里以类似‘咒杀之术’的法术给害死的。不过,一般说来,以‘起尸鬼’咒杀生人的‘咒杀之术’需要九九八十一日,法术高明者也需要八八六十四日,就算练到绝顶之境,尚须得七七四十九日方可。而绿袖只用了二十一日便命丧黄泉了,多少还是有点古怪。转念,他又想起还有一种用来咒杀生人的‘钉头七箭书’倒正好是二十一日,可具体过程与灰老卯之前的描述却完全不符。看来,这位谢古大法师的能耐着实让人琢磨不透,当真是莫测高深了。至于谢古害死‘绿袖’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那颗‘月华珠’。
他要‘绿袖’的‘月华珠’有什么用?
韩若壁曾听蓝诸说过,‘绿袖’脖子上戴的是一颗未经琢磨、不曾炼制的‘月华珠’,如落在平庸之人手里,只能变成一件无用的珠宝。
显然,谢古大法师不是‘平庸之人’,而‘月华珠’里蕴含的月华阴气只有经过特殊的琢磨、炼制后才会被激发出来。莫非那个谢古大法师需要‘月华珠’里的月华阴气?如果是,那么四年前他就得到了那颗‘月华珠’,有没有将珠子里的‘月华阴气’炼制出来呢?。。。。。。
一时间,韩若壁想了很多。
当然,他想的这些没必要告诉灰老卯。
之后,韩若壁没再多说什么,跟着侍卫离开了这座吊脚楼,又通过那条锁桥,从后寨回到了前寨,继而离开了‘圣塘山’上的这座苗寨。
下山的路上,他心里泛起了一股义愤之情,随之,对于从谢古大法师手里夺回‘月华珠’的渴望也越发强烈了起来。
与此同时,黄芩牵着马,顶着灸人的烈日,行走在曲靖府南宁县郊外的一条荒芜的小道上。
这时候,万籁俱寂,天上一丝云也没有,炫目的阳光从红得吓人的天空直泻而下,将他脚下的焦土、身旁的枯草、干木等俱染成了红色,连道上刮过的风也仿佛变成了红色的。在这片笼罩天地的红色里,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溶化、消失了,只剩下干和热。
曲靖这里并非荒旱的中心,旱情只是初露端倪,所以虽然许久不曾下雨,土地已见裂纹,庄稼奄奄一息,周边的河流大多几近干涸,但还能打井取水,各家各户手上也还有不少囤粮,因而对于当地的百姓而言,目前的情形还没有达到背井离乡、水深火热的地步。
黄芩正走着,就见前面热热闹闹过来一队人,从他们的衣着打扮判断,应该就是南宁县的汉人百姓。
这队人总共约有十来个,前面几个敲锣,后面几个打鼓,中间几个合力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竖着不知从哪座龙王庙里搬出来的龙王塑像。
黄芩走上前去,向在最前面敲锣的老汉打听道:“老伯,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汉愁眉苦脸道:“我们正拿龙王游街、晒太阳呢,谁让他老是不下雨。”
其他人也停下了手里的锣鼓。
另有一人道:“不错,之前到龙王庙里求雨的人多到把庙里的门槛都踩塌了,心诚的脑袋上全磕出了大包,可龙王还是无动于衷,我们才把他抬出来,叫他也受一受我们受的苦。”
黄芩心道:看来他们是因为此前祭拜龙王求雨没有结果,所以想以此种方式逼迫龙王下雨了。
老汉打量了黄芩一番,疑惑不解道:“瞧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外乡人吧?”
黄芩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城里是不是有个‘安泰客栈’?”
老汉道:“看来你不但是外乡人,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的。”
黄芩微微一笑道:“是啊,头次来这里做买卖,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嘴巴勤快点儿多问问人了。”
老汉也笑了笑,道:“‘安泰客栈’不在城里,在‘田坝镇’上。”然后,他又道:“不是我说你,现下曲靖这儿越旱越厉害,都快有人要往外跑了,你倒奔来做买卖,真是稀奇。”
黄芩道:“为了一张嘴,跑断一双腿,这世道,糊口饭吃也不容易呀。当然,我要是早知你这里旱成这样,也就不来了。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吗。 老伯,那‘田坝镇’要怎么走啊。”
老汉摇头道:“那儿可远了,要翻几个山头,百多里山路呢,路还特别不好走。今天你是赶不到了,明天赶早吧。”
黄芩略微想了想,笑道:“谢谢老伯。我带了宿具在身边,如果夜里能在山上露宿一宿,明日午时之前就该能赶到了吧?”
他想抓紧时间赶路。
那老汉像瞧着疯子一样瞧着他,道:“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第一天跑买卖的雏儿呀,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不着调。你敢在我们这儿的山上露宿?就不怕狼虫虎豹吃了你?”
黄芩道:“那些倒是不怕的。”
知道他定是有些斤两,否则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老汉又道:“就算你身子壮,力气足,懂些武艺,不怕那些个猛兽,可夜里山上黑漆抹乌的,被毒蛇、蜈蚣咬上一口也是吃不消吧。我们这里不比别处,山上的毒虫多,所谓‘三个蚊子一盘菜’,咬你一口,管保不大病一场,也要头疼脑热好几天!”
听他这么一说,黄芩觉得也有些道理,抬眼望一望日头,苦笑道:“老伯说得是。可现在日头还高,难道我非得在这里耗上半天,寻个地方住上一宿,明日一早才能启程?”
那老汉闻得此言,上下打量了黄芩几番,突然喜笑颜开,一把抓住黄芩的胳膊,道:“好好好,你想不想赚点外快?”
☆、第27回:胸胆开张山坡畋猎野彘,出乎意料弃屋邂逅熟人
黄芩愣愣道:“赚什么外快?”
老汉道:“这附近有个吕财主,前些年得了胃病,因为抠门不愿拿银子出来医,就一直拖着。不想今年年头病情突然加重,疼得吕财主死去活来,实在受不了了,只得花大价钱请了位名医来替他医病。名医给他开的方子除了几副药,还要他每十日吃掉一付‘野猪肚’。猪肚上必须有‘钉’,‘钉’越多疗效越好。我们山里原本就有不少野猪,吕财主便放出话来,长年收购‘野猪肚’,猪肚不算钱,一个‘钉’算一两银子,五个‘钉’以上,加的银子还要多。我儿子上回打了几只野猪,割下猪肚给他送去,得了不少银子。”说到这里,他喜滋滋地咧嘴一笑,道:“一月不到的功夫,足足赚了十两也不只,快赶上平日里整一年的收入了。我瞧你有些本事,出来跑生意也为挣银子,不如趁闲着的半天和我儿子一起去近前的山上碰碰运气。如果运气好,打到带‘钉’的好货,得来的银子你们二一添作五,谁也不吃亏。”
野猪肚就是野猪的胃,‘钉’是野猪生吞下蕲蛇后才有的。据说,野猪生吞下蕲蛇后,蕲蛇会用毒牙去咬野猪胃的内壁,在里面留下创伤。为了修补自己的胃,野猪便会跑去山里找寻各类名贵的草药吃下,待胃壁上的创伤收口愈合后,就形成了‘钉’,野猪肚也就具有了独特的、可以医治胃病的功效。而且野猪肚上的‘钉’越多,即表示野猪生吞的蕲蛇越多,从而吃进去的名贵草药越多,‘野猪肚’医治胃病的功效自然越强,药用价值也越高。
黄芩挠挠头,不确信道:“如此好赚的买卖吃独食还来不及,就怕别人横插一杠子进来分了银钱去,你如何舍得邀我一个外乡人参与其间,分一杯羹?”
老汉笑道:“这买卖方圆十多里内早就传遍了,哪有什么独食可吃。其实,不光周边的猎户,只要有点本事,能拉弓会射箭的全都跑去山上试着打过野猪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似交底般道:“当然,本来我也确实不愿外人掺和进来,可从年头到现下,附近几座山上好打的野猪都被猎户们打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那些极难对付的‘单边猪’了,我担心儿子一个人上山打野猪太过危险,又瞧你话里话外透着有些本事,这才想拉你和他一道上山,也好有个帮扶。”
边上另有一名胡渣子发黄的汉子插嘴道:“前些日子我也去山上碰过运气,想寻一、两只容易对付的带崽子的母猪打,但跑遍了整座山也没寻到,倒是瞧见了几头独来独去的‘单边猪’。”
那汉子缩一缩脑袋,伸了伸舌头,又道:“那些大公猪瞧上去都是好货色,可惜我只得一个人,怕对付不了,根本没敢碰。唉,全怪自己胆儿小,赚不到银子也是活该。”
老汉宽慰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猎户们都说‘一猪二熊三老虎’,可见最难打的不是熊、不是虎,就是‘单边猪’,你连猎户都算不上,胆儿小些也是应该的。”
那汉子点头‘嗯嗯